正待继续喊呢,脚下却是一空,原来是地板翻了下去,莫小浅只觉得自己身体直坠下去,然后是那荻洛下跃了下来,然后是桑格,倚风也拼力挡开荻洛手下的死咬,追着莫小浅她们的身影飘飞下来。
莫小浅只觉得惊得魂飞天外,在空中吸气,稳了下身形,脚下却已接触到结实的地面,然后整个身体也落在地面上,微微地晃动,虽然一片黑暗,没有光线,莫小浅明白了,这不是落在地面,而是落在了船上,接着是获洛,桑格,再然后是倚风落了下来。
桑格下来后,拿起船浆就开船,莫小浅感觉到船在前行,可能是通着大运河的小暗河道,所以很暗,几乎看不清地形,但莫小浅一下子明白了,这是狡兔三窟啊~~这荻老板是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把沐秋和广寒阁的人扔给了上面他留下来的侍卫,然后他暗渡陈仓,从水道跑了。
倚风站在莫小浅的身边,戒备的对着荻洛,这人武功这么高,自己没中毒时,恐怕能应付下来,但现在伤没全好,毒没全净,刚刚交手,明显的是下风,况且还有莫小浅,他不得不有所顾虑。
所以现在船上的情况是,莫小浅和倚风二比一的和荻洛对歧着,桑格划船,莫小浅已经感觉到前面的水面越来越亮了,可能要入大运河了,只怕和那四合院越离越远了,沐秋的人也怕是甩在后面了,心下一片叫苦。
为什么眼看着要自由了,要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离自由只差一步时,却上了贼船,哎~~~杯具,易碎!
船划出暗水道,进了大运河,终于有光亮照过来了,毕竟不远处就是繁华喧嚣的运河,来往的船只渐次增多,船上的灯光也照亮了运河,莫小浅心下一喜,只要进了运河,自己和倚风水性好,伺机跳水遁了,不怕这个荻老板再追上来。
进了水里,可就由不得他了,嘿嘿~~
却不料那桑格竟然船浆一转,船调转方向,却不往京都方向行去,这样背道而行,肯定越走船和人越少,越走越荒凉,越走想要自由的可能性越小。
不行了,再也等不了了,莫小浅悄悄伸出小手,轻轻地掐了掐倚风的手心,倚风此刻倒是很默契地也在心里想着,潜水遁。
荻洛身形就象一具完美的雕塑作品一样笔挺地站着,不曾动一下,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眸,一直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莫小浅的脸庞,看得倚风很想揍他,但。。。现在揍不过他。
哎,这找个媳妇长得太好也有一点坏处,就是谁看了都想要,倚风心里悲叹。
莫小浅突然睁大眼睛惊喜地看向荻洛的身后,脸上欣喜若狂,“啊,沐秋的船过来了。”
那荻老板却是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也不曾回眸看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莫小浅,紫罗兰眸子里深不可测。
莫小浅一看这招失效,心里恼恨道,果然是个超级老狐狸,没办法了,老娘只好牺牲一下色相了。
主意拿定,改走温情路线,不就是切换个镜头吗?导演要自己十秒钟内落泪,都能一条过呢!
莫小浅突然眼波一动,长睫轻刷了刷,再抬起时,眼里漾起一湖的春水,脸上展开一个绝美的浅笑,心里在给自己催眠,拿他当倚风,拿他当美食。
那荻洛刚刚还极冷静地分析和把握着情势,但莫小浅只是一垂眸,一抬眼时,那眸里的春水,那脸上绽开的笑靥,就算是一块枯木看了,也会逢春般地发疯抽长出新芽,更何况他荻洛还是一个大活人。
荻洛只觉得被莫小浅的这个暗夜里的笑颜晃得一阵头晕,脑中迅速抽成空白,只定格成那个绝美绝诱惑的笑,只想就这样的看着她,到地老天荒。
莫小浅一看美人计奏效,二话不说,一扯倚风的手,两人就趁着这丫的发花痴流鼻血的当口,一齐翻身潜下水去,待荻洛反应过来,扑到船舷边来抓时,水面上只留下细小的波纹了,以两人的水性,连大一点的水花都不会给他留下。
莫小浅和倚风落入水里后,两人深憋一口气,往岸边潜去,因为怕被获洛追回去,所以两个用尽全力的往相反的方向游着,直到一口气实在用尽了,才浮出水面来换口气,莫小浅边咳嗽着边喘着粗气,刚要说,倚风,憋死我了,一抬头,后半句话就完全咽了回去。
倚风也抹了把脸上的水流,神情凝重而尴尬地看着岸边,只见岸边齐刷刷地站着一排广寒阁的黑衣侍卫,而在两个人的头顶上方,正站着一身寒气,濒临爆发临界点的----南宫沐秋。
莫小浅把湿发往后甩了甩,小手抹了下脸上的水渍,冲着沐秋干巴巴地笑了笑,看沐秋那妖孽地脸上凝着一层寒冰,一点没化,咳咳。。。咳嗽了两声,只好用个苦肉计,“嗨~~沐秋,我们又见面了,不关他的事,放他走吧,好吗?”
沐秋听着莫小浅有点喑哑的声音,再看她在水里的狼狈样子,脸上的寒冰开始融化,默默地伸出手把莫小浅提上岸,扯下披风给她裹了个严实,倚风也默默地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