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在唏嘘的人群中目睹了那一场抓捕。段一与她对碰的怯弱眼神令她痛楚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她没有下意识对他的遭遇心生厌恶,她也没有生出歇斯底里的情感需要闹腾夫君被抓的现场。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会与他命运多舛的人生纠缠不清。她无法相信谁,她只能把这事情交办给她一直以来最得力的手下,那位办事最牢靠的中年男子,六叔。
林双照常上学,照常参加社团活动,照常研究手抄本古籍。六叔传回案情的进展令她忐忑不安,她夜不能寐。
见鬼,娇俏的脸长出了一颗青春痘。
她真的想他,与他共处过的为数不多的场景被她反复回味,她回想他在她身上不安分游走的手反而感觉到温馨。
该死,那死缠烂打的他为何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他。
死缠烂打特有的厚颜无耻令人叹为观止。
社长李坚又出现在林双面前,这次亲自捧着大得夸张的组合花束。
“李坚你真够阴毒,”林双说。“我知道段一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所为,身为一个大男人亏你做得出,什么大男人,只是一个小人。你的心不会生出内疚?你的心不会有负罪感?作为人怎能猪狗不如!”
“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爱情。”李坚说。“如果你接受了我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而且后面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
“这什么逻辑!”这逻辑令人心塞,说不定那厮早已把死缠烂打当成至高无上的泡妞艺术。
“你就顺了我吧。”李坚说。
“神经病!”林双说。“为什么死缠烂打不犯法,真令人讨厌。”
“***才是犯罪。”李坚说。“谁见了你都想犯罪。”
林双扇出一手掌,手腕被李坚邪恶地抓住。
林双飞出一脚,李坚紧捂下体,某种痛是男人都知道必须蹲下去承受。
夜晚,母亲拨来电话。
“双儿,今天妈可高兴了,听说你跟牛市市长的公子谈恋爱了。”
“妈你别乱说,谁跟你说的?”
“今天市长夫人特地飞过来拜访亲家呢,还带来很多南方特产。我觉得亲家母人特好,又优雅又华贵还特别体贴人。”
“妈我不喜欢他,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双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女孩子很快就会变老,只有十八才是最不愁嫁的年龄。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做些什么,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打打杀杀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女人生来就该相夫教子,妇随夫贵。”
“妈你都说些什么。”
“我跟你说你不要不把它当做一回事,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会嫁不出去,他最合适你了。”
“妈,你和我爸不是被逼的吗?”
“我和他属相相冲,那小的不是狐狸精,是你爸和我命里的必然。”
“妈我不想说了。”
“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好好珍惜这段不可多得的机缘!”
孤苦伶仃的母亲百无聊赖,寂寞得好想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