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雨抱着疼痛地身子,一瘸一拐地移到井水边,来来回回好几次,中途也洒了不少。
简单地洗了个澡,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了鲜艳的红嫁衣,给惨白的双唇涂上火红的唇绯。
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铺好纸,提起笔,写了起来。
时而苦笑,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舒心。
把写好的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封好,提:“羽收”。
拿着信,缓步走向梳妆台,从梳妆台柜中拿出一枚被包地严严实实的东西,摊开手,看着手中这一小包的东西,霏雨十分苦笑地说道:“我真的没想过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这包原本是为了防老鼠而随心准备的,到头来却是自己比老鼠先一步吃到啊!好好好……另一包就放在这吧……”
说着把那一小包里的东西倒入了自己的嘴里,硬生生的咽下了去,咽下去的同时,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霏雨看着前方通透的镜面,好似眼前出现了自己最爱的人,道:“羽,我们……下辈子会再见吧!”
说罢,微笑着永远闭上了眼,手,缓缓地垂下了,手中的纸包也掉落在了地上……
第二天中午——“少奶奶,日上三竿了!别睡了!”一个丫鬟嘲讽地说着,一脚踢开了霏雨所在霏家的门,门一开,房内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气味,丫鬟捏住鼻子,皱了皱眉,心想道:这霏家的大小姐也太不干净了,把我们羽少爷的房间弄的这么难闻,看我不好好“伺候伺候”你!
想着仔细往里看了看,眼见霏雨穿着一件红嫁衣,低着头,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丫鬟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霏雨身边,食指颤颤巍巍地伸到霏雨鼻下,一探,吓得跌倒在地,恐惧地跑向房外,“啊——死人了!死人了——啊……”
路上的人听到了她所说的话,都感到十分疑惑,两个园丁拉住了那个丫鬟道:“你说什么?谁死了?你可别瞎说话啊!”
“是少奶奶……少奶奶她死了!就死在梳妆台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呜……”有的人听到了,赶紧跑到晴陌园,到了门口,眼见霏雨就穿着红嫁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到门前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只是在门口互相窃窃私语,就像只要自己一上前,霏雨就会突然起身,露出她那尖锐的獠牙和那足以一把掐死人的指甲,扑上去咬自己一口。
樱父樱母却在这时出去办事了,而正在这时,樱羽却从“月影”回来了,刚走进陌园没多久,就看到一帮人站在自己房间面前嘀嘀咕咕的在讲些什么,刚想走上前问问,就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嘻嘻,这女人原来是死了啊!”
“哼!这是她活该,谁叫她到老爷夫人那边告我们的状啊!罚了我们三个月的银两呢!想想我就来气!”
“昨天也就只是打了她几下而已,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不禁打!切!”
“嘻嘻嘻,这些就好了,羽少爷又是我们的了!”昨天那几个暴打霏雨的丫鬟一边暗笑,一边用只有她们几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可樱羽又怎么会听不到呢?
“来人!”
前面的人一惊,听清声音后,头也不抬地赶忙转身跪地行礼道:“少爷!”
“来人!”樱羽又再一次说道。
“在!”几个高大的家丁从樱羽后方站了出来。
樱羽就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看着前面跪在的人,跪在的人一个也不敢起来,也只能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樱羽的唇角微微勾起,很随心地笑着,缓缓抬手指着那几个丫鬟道:“把那几个丫鬟,乱棍打死,剁成肉泥我种在后院的那几棵枫树今年的叶子不太红,现在正好施施肥!”说着,走向了霏雨。
几句话很随意的从嘴里说了出来,像是真的只是想给枫树施施肥而已。
“是!”
“不要!少爷饶命啊!”
“不要啊!”
“少爷!不要啊!我不想这么早死!”
“少爷!我不是存心要打少奶奶的,是太逼着我们的!少爷!”
“是啊是啊!少爷!饶命啊!”
“不是!你们!少爷!我!”
……
一个个惊恐地想把过错推卸给别人,可樱羽却丝毫不加予理会,那几个家丁硬拖着那几个丫鬟往后院走去。
(后院那一声声惨叫一直回荡在樱家家丁和其他丫鬟的脑海里,永久不能退散,造成了后来晴陌园后院禁地一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