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下,用力投掷而出的圆盾化作一枚巨大的火球,朝着汹涌扑下的黑影撞在一起,双接触的那一刻,火球上面炽热的温度立马释放出来,对方汹涌而下的力度撞在盾牌上,盾牌里外受创,当下承受不住,从中间开始,爆破开来,碎裂成一片片熊熊燃烧的碎片。
盾牌在先前已经承受了巨锤瘴气者的奋力一锤,当时已经将盾牌毁坏的差不多,当时可是将盾牌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打爆了。
而此刻,被白涟从内部灌注的灵力,以及对方汹涌而下的撞击力,双双碰触下,盾牌的材质再也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碰撞,直接嘭的一声,从中部开始,四散破碎开来,破碎的碎片蕴含着燃烧的灵火。
如同一枚巨大的火球爆炸开来,黑影在火光的笼罩下,露出真实面目,它的巨大腹部上面有着一条蜘蛛丝在腹部最后面肚子上面喷出,巨大的蜘蛛依靠这条悬挂的蜘蛛丝从高空扑下,迎接它的乃是一个爆裂开来的灵火盾牌。
四溅开来的燃烧盾牌碎片插入它的血肉之中,灵火立马释放出内部的高温,伤口的鲜血立马蒸发而干,碎片上面的温度立马降到最低,原本的温度被鲜血的温度所降,它的伤口在燃烧下立马凝固,碎片如同铠甲一般覆盖在它受伤的部位上,如果没有外力干扰,以后它的伤口上面就会一直有着这块碎片,和它的身体永久融在一起。
当下爆破四溅开来的灵火碎片从高空伴随着黑影往下掉去,它身上的绒毛在剧烈高温的燃烧下引燃起来,在下落的过程中,呼呼呼的高速空气流动使它身上的火焰不熄反增加,整只蜘蛛连惨叫都来不及,身上的绒毛就被引燃。
引燃外表绒毛的巨大蜘蛛如同一个要撞击星球的陨石碎片一般,夹带着燃烧的身躯朝着身下的众人强势砸去。
在盾牌爆裂的那一刻起,空中的异常,白苏凌泉二人已经知晓,当下面对扑来的巨大蜘蛛,白苏直接拽着二人朝着前面逃遁而去,还没跑出两步,当下身后已经传出一股气浪和巨响,乃是因为巨大蜘蛛从高空砸下。
在他们之前停留位置上轰然炸出一个巨坑,巨大的冲击气流撞到逃遁的几人后背上,让他们整个人都朝着前面扑去。
燃烧的火焰顺着它肚子腹部喷出的蜘蛛丝摇扶直上,像要顺藤摸瓜一般。
被扯着的白涟直接被巨浪轰倒在地,当下他一手撑地,艰难站起,身周都是一片火光,面前有着反着肚子燃烧着身躯的蜘蛛尸体,那是之前白苏投掷的火球烧死的蜘蛛之一,它身上随着火焰的燃烧而炭化和释放出浓厚的黑烟。
眼睛一片模糊,似乎是因为高温的原因,感觉周边的空气蕴含的氧气量都降低了,想要新鲜空气的肺部一阵绞腾,他勉强站了起来,左手边的凌泉已经站了起来,他左手单手抓住宝剑手柄,剑尖抵在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用右手抓住地上白苏的一条肩膀,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左手剑尖来当拐杖支撑,白涟挣扎着,走上前,肺部一阵火辣的疼,似乎整个肺部的空气被挤压而出。
他将白苏另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左一右拖着白苏,小心翼翼的避开燃烧着的草丛或是蜘蛛尸体。
周围一片浓雾,或是燃烧的尸体引起,或是草丛灌木引起。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一些火花四星,他们抬头望去,只见火焰顺着垂下来的蜘蛛丝摇扶而上,整个山岭那么长那么大的蜘蛛网一片火海,蜘蛛或是尖锐叫着逃窜着,或是不知道往那边走,往左走了几步,全是火海,立马往右走,又是一片火海。
透过巨大的蜘蛛网上面的丝织,里面被蜘蛛丝卷着春卷一般的,那是一个个的人体,它们被蜘蛛用蜘蛛丝织了起来,然后吊挂在蜘蛛网上,凌泉此刻也知道了,上面掉下来的瘴气者到哪里了。
浓郁的白雾在四周燃烧的火焰下,驱散了不少,巨大的燃烧蜘蛛网如同照明灯一般,照耀了整个山洞,如同一盏指引灯,引导着众人往哪里走。
山洞遮天蔽地的白雾驱散开来,露出庐山真面目,他们已经看到另一扇金属门,就距离不远的地方。
白苏不知道是受到撞击而昏迷还是吸入打量的有毒气体眩晕过去,她跌落一旁的匕首也被白涟捡取,凌泉用剑尖当着拐杖,一步一瘸的来到另外一扇金属门前。
他呼出一口浑浊的气,又似乎一声深长的叹息。
一手搭在金属门闩上,将它抬高。
门后面,有什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条路,没有退路。
凌泉和白涟一左一右的将手搭在金属门的一边,缓缓的向前推开。
迎接他们的,不是久违的阳光,更加没有一束阳光从天空中照耀到他们的面上这样的场景,也没有一大票人在外面等着他们回去。
推开金属门之后,他们身后的浓雾找出发泄口,从他们头顶窜出,眼前也没有令人一亮的环境,头顶有着看不穿望不透的墨绿色瘴气,如同乌云一般遮天盖日,看不到太阳,望不到月亮,既没有破晓的阳光,也没有通透的月光。
眼前的景色看起来灰蒙蒙的,如同身致于梦境之中,分不清真实,视野既没有阔然开朗,也没有挤压不堪,只得阴沉压抑,面前的道路是山路,左右两边各有高不可攀的山岭,脚下的路山石堆烁。
没有金属门,没有机关,如同身致于峡谷一般,凌泉将昏迷过去的白苏抗到背上,手中长剑递到白涟手中,身后蜘蛛的惨叫声似乎在提醒着他们要上路一般,吱吱吱的响了起来。
那是因为着火的蜘蛛慌不择路,乱窜到他们这里来,似乎在提醒着他们此地不宜久留一般。
当下凌泉背起因为撞击而昏迷过去的白苏,白涟拿着他们仅剩的武器,朝着脚下这条下坡山石路小心前行,窜出的蜘蛛没有去攻击他们,它的背上燃烧,绒毛弯曲卷起,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快速移动着。
如同一个移动的火球一般,到最后因为内部承受不起高温,而无力的趴在地上,慢慢被火焰吞噬。
白苏朦脓的睁开眼,视觉一摇一晃的,双手搭在某人的肩膀上,眼前的景色似乎很陌生,在她打量身周的时候,瞥到一旁的白涟,头部因为方才的冲击力而跌倒撞在地上的硬物上,尽管过去好一会。
但是现在还是感觉到疼痛不堪,被撞的地方一片肿痛,似乎还有些温热粘稠的液体从中滑下,顺着额头,缓缓滑下,湿润了眉毛,遮盖了不多的视线,她想要深呼吸提起自己的精神,可是什么也做不到,头部一片晕沉。
最后在眩晕之前强打一口气道:“这里是哪里?逃出来了吗?”
专心对付脚下的凌泉没有转过头望向她,没有发现她的异状,当下他抬头望了一下眼前,距离峡谷的出口越来越近,他沉声道:“似乎逃出来了,现在我们应该身处温车小镇附近,再远点就是萱城,位于御庆国和容托国的交界。”
听闻逃出来的白苏,松了一口气,强打起来的精神消散,被强烈的眩晕拉入沉睡。
跟在凌泉身后的白涟接过话:“那我们要去萱城吗?”
不得不说,白苏和白涟一直都宅在小酒馆,连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也不知道,对于地点,只得一个模糊的概念。
白涟理所当然的想要按着原路返回,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较安全,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清理过,哪怕现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路上或多或少的出现障碍,但是相对于未知的道路来说,未知才是最为危险。
他的这个提议直接被凌泉一口拒绝了,只见走在前面的凌泉头也没回,回问道:“你想要回去银桦宗然后又被银桦宗抓回来?”
尽管白涟走在后面,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想。”
“嫌命长你自己去,别和我扯上关系。”凌泉冷冷的回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涟很自然的接话道,无脑的程度,让走在前面的凌泉停了下来,他整个人转了过来,盯着白涟的眼,表情复杂。
这小子是真是假,怎么办都要求助别人就不会自己去思考去解决的吗,当下若不是白涟的年纪小,他都怀疑是对方的做作了。
当下他叹了声气,知道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当下他继续走在前面,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在石头堆组成的山路上,一边缓缓的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道出:
“你要知道,银桦宗为什么要抓我们的原因,乃是因为我们得罪了他们,他们找个借口来抓我们当苦力,对待苦力和奴隶是怎么样的态度就不需要我细说了,尽管银桦宗有所求,而他们所求也在我们手中,但是你就此按路返回的话,说不定会遇上银桦宗的援兵,我可不认为对方因为你手中有着秘宝而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