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副简单粗略的“地图”就描绘在地上,她实在想不懂银桦宗为了些什么才拼尽人力物力来到这里,这里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地,在她眼中,命比这些身外物要重要多了,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痛不在自己身上又怎么会觉得痛呢。
估计他们回去之后报告伤亡,他们上面的人只会点点头表示了解之后就不会有其他表示。不过当下她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去理会银桦宗众人的生死,当下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没有白涟重要,而看银桦宗这些人,今天内不解决这个洞府。
他们是不罢休的了,当下只能谨慎小心加快推进速度,她也想不明白究竟设置这些机关的人是什么心理,不过随即想到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为之释然,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不惜一切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随着里面最后一块巨石落下,她的地图也画好了,她突然之间会有将里面走廊堵路那块巨石也引动的念头,但说出来恐怕他们不会答应,如果路不隐藏在石头后面的话,触发机关让它滚下来也没什么作用。
看着面前的简略地图,思路也清晰起来,当下还有两条路没有探索,说不定洞府的正真入口在那边,当然,也有一个可能,说不定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洞府,也有可能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
当下持弓的内门弟子自黑暗的走廊中缓步走出,他一边走还一边活动着手腕按的手关节嘎嘎作响,一副才刚热身的模样,他似乎注意到白苏的行为,当下走了过来,白苏也趁此机会道:“如果可以的话,你看下能不能触发滚动巨石的机关?”
尽管白苏不想多管闲事,刚才话多已经让她堕入一个让她探路的局面,但是如果这些机关不去触发的话,说不定探险的时候,带来的后果比探路的局面更要危险,任何一点疏忽可能造成无可挽救的局面,还是那句话,其他人没关系,但是涉及到她和白涟,那就要好好想想。
所以当下她直接道出了这个巨石机关。
“提议是好提议,但是一般来说,如此巨大的圆形滚石,内部一定是实心的,想要击破这块巨石,说不定需要运用到大量的灵力,说不定巨石背后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安放巨石的空洞以及机关,现在不还有两条路没有探吗?”内门弟子说罢,就伸手指向白苏在地上画好的简略地图上。
他指在三条路的交界口上,也就是巨弩的位置,先前路过的时候,白苏向左边蔑了一眼,那边的机关估计是地上踏板机关,如若踩在地上突出或某个位置,就会弹出一块满是刀尖剑锋的木板,异常危险。
而巨弩的右边,则是一堆死相可怕的尸体,白苏也不知晓究竟有什么才能将人变成这样,只知道危险度不亚于刀锋剑尖的弹出木板机关,在白苏绝望的神情下,她再一次被点名探路。
“你,走在前头。”内门弟子是这样说的。
他说这句话的那一刻,白苏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碾死在巨石下,或是用刀锋剑尖将他们全部切成渣。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和对方谈条件,比方说,让白涟留在这里,让她们进去探路就可以了,但是一旦看到白涟那还没愈合的伤势。
她顿然醒觉,这些人,根本没办法谈条件,想起白涟下巴的伤口,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如若没有银桦宗的人又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如果银桦宗的人不来餐厅闹事他们又何须如此。
尽管她是这样想得,但她却不可以将她此刻眼中的凶光释放出来,甚至只能低着头应了声“是”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眼神,如果此刻有水的倒影的话,说不定她能看到现在的自己双眼发红面露凶光吧。
现在让她走在前头也没关系,因为白涟走在差不多队伍的中后方,现比于她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位置。
去运送木材的两名壮汉此刻也抬了不少木材过来,不知道是过于疲惫的缘故还是林中瘴气的原因,他们两个的面色都有点发灰变白,冒着冷汗,似乎体内怎么样都暖不起来,直打着哆嗦,双手不断互先擦着手臂,时不时的用手臂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内门弟子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当下挥挥手,就命人出发,在点燃不耐烧的白色树枝当做火把的时候,白苏按照命令走在前面,但她不需要手持火把,原因是让她触发可见的机关以及提高她的灵敏,不知道是空气流动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
火把燃烧起来的光亮比之前要更亮,可见度也提升了,但白苏看着那因为气流而摇曳不定的火光而感到许些不安,总感觉有些什么事情在酝酿着一般,像是一股遮住阳光的乌云一般笼罩在心头。
尽管能见度比方才要多那么一点,但是摇曳的火光时暗时亮,和刚才探索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不多时,她们就来到了损坏的巨弩旁边,长老并没有进来,似乎在不断冥想补充着不多的灵力,而取代他位置的就是那个内门弟子。
白苏在前,内门弟子举着火把跟在她身后,左边是可见的刀锋剑剑的木板,还有被木板刺穿的人体,脏器流了一地,而右边则是一地的诧异尸体,扭曲的表情还定格在面部上,比起诧异的右边走廊,白苏决定先走左边看起来没那么危险的走廊。
尽管火光摇曳不定,但似乎随着白苏的踏入,橘红色的火光给这个冰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白苏看着死无全尸的尸体,总感觉,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无论是银桦宗弟子也好,镇上的村民也罢,没有谁是该死的吧,每个人都为了活下去而倾尽全力。
而仅仅因为上位者的一句命令而不计生死的往目标扑,像极一群饥饿的鬣狗突然之间看到猎物一拥而上。
当下她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走廊上,这里的机关众多,容不得她分神去想其他,说不定一个小小走神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当下,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环境起来。
她才踏进左边的走廊好几步,位于她左手边的就是那个被木板刀尖钉在墙上的尸体,他的下半身被锋利的刀尖切断,脏器流了一地,当下白苏观察着脚下,怎么看也不见有凸起或凹下去的地砖。
抬头往上望,也不见有像之前一样的落石,她命人举高火把,上面的只是普通的石制天花板,不过会不会隐藏着机关却很难说,约莫走了一丈,她又发现一个死无全尸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而这次的机关则在右边。
尸体位于白苏的右手边,她也靠近观察过,但除了看到尸体,而感觉到恶心头晕以及胃部翻腾不已之外一无所获,无论她怎么观察也看不到触发机关的前提在哪里,就好像这些机关是凭空出现一般。
不过她倒是观察到一点,机关所在的位置则是贴近墙壁,也就是说,如果机关在右边的话,她们在最左边,说不定可以躲避刀板的攻击范围,但从刀板的宽度来看,是刚好占据整条走廊。
走在最前面的说不定要手持巨盾,站在受力面积最小的哪一个方向,这样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也就是说,贴近墙壁说不定可以发现机关,但这样做的后果说不定像是之前的尸体一般,被钉在墙上,失血过多而死,或是脏器被击碎而重伤身亡。
继续凭借摇曳明灭不定的火光继续往前走,约莫走了一丈,白苏欲要往前踏,她身后的内门弟子惊呼出声道:“小心!”当下直接伸出手直接扯着白苏衣领,扯得她发疼后退,她只觉得脚上一阵阻力,随后被扯的后退,阻力随之消失。
不用对方提醒,她也循阻力望去,只见地上拦着一条不知如何质材的细线,细线的一端已经被白苏踢得冒出断牙,只剩一条细细的线连接着,如果不是内门弟子拉着她,说不定她没注意就这样踢断绳子然后触发机关。
如若触发了刀板机关,那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肯定全部遭殃,从先前钉入墙壁的刀板来看,力度肯定很大,大到他们几个顶不住的程度,被撞到肯定会被钉入墙死的不能再死。
当下内门弟子命人缓缓后退:“全部人往后退。”这么说的时候,他全神贯注的望住前面的细线,生怕它随时会断掉,直到所有人走到一丈开外,他拿出一个火把,朝着那边扔了过去,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点光亮已经足够,他当下掏出一直插在背上的长弓,从背后箭囊抽出一枚利箭,看起来他是想要触发这个机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拉弓搭箭,以极其迅速却又可见的动作将箭矢射出,箭矢毫无意外的击中一丈开外的细线,还没来得及惊呼他的箭术高明,一丈开外就有一块插满刀尖剑锋的木板从中弹出。
随着皮筋的断裂声,木板深深的插入墙壁,钉在墙上,可见刀尖剑锋之锋利,削铁如泥,插入泥土毫无障碍,白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如果刚才他没有出声提醒,那说不定走在前头的三人都会被这个刀剑木板钉入墙上,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