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地上这个人要处理掉的吧?”一名外门弟子指着方才他们踢出去的人。
尽管他们知道这些抓来的人就是替他们开路的,但是此刻也不会心安理得,面前一个个都是人,尽管它们相貌人不人鬼不鬼,但看到它们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其中一名弟子更是受不了生理以及心理上的关,不知道他是因为看到地上那些,还是心里想到其他。
他直接弯下身子,双手捂着腹部呕吐起来。
他们几个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如此这般的事情,要他们动手的那一刻他们还有些犹豫,心里想着能不能不要这样做,但是,从他们加入银桦宗,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这些事情已经是砧板上的事情了,铁定要遇到的,只不过是早是迟。
他们平时不过依仗着银桦宗这个名号,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不过是调戏小镇上的姑娘村民,此刻一个个想到自己手上粘了血,如同那翻腾的胃部,极其难受,想要吐出来,又要压下去的那种难受,一个个弟子的面色都不太好。
唯有比他们经历的比较多的内门弟子以及长老还能保持淡定之外。
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聚气散,仰头吞了下去,聚气散进入他的体内化作为一小股精纯的灵力,补充着他方才战斗的损耗,吞下聚气散面色才好了点,当下对着众人道:“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诧异,在这里竟然感应不到丝毫灵力的存在。”
尽管众人心知,不知道从何时起,天地间的灵力已经稀薄到一定的程度,已经无法供给人们修炼,但好歹聊聊胜于无,此刻听到这里竟然连那么一点稀薄的灵力都没有,当下每个人的表情更加是见鬼。
一名弟子提起胆来问道:“长老,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对付这么个怪物?”
他提起胆,将众人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而那名内门弟子更是好奇,他对于这次出来只是知道大概,知道宗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送人肯定为了某些东西,但此刻有人提了出来,正好解决他一直的疑问。
不知道是方才的战斗使他们形成了那种虚无缥缈名为羁绊的玩意,还是长老认可了众人的忠诚,当下沉吟道:“其实此次前往温车镇,乃是在温车镇镇外发现了一个散修洞府,而银桦宗主有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探索洞府里面,因为据说那个散修极其有名,更是依靠他的兵器成名。”
“其实探索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了,我们也开了一条通往温车镇的道路,怪物也被我们清理过,但是怪物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这倒是事小,只要有对策,怪物终究是怪物,事大的是,散修洞府里面竟然有禁制!”
内门弟子一把接过他的话道:“所以用人来开禁制吗?”
“是的,没错。”长老点了点头。随后他沉吟一会道:“这些怪物尸体,一般来说,最好就是火化,这样既不会有瘟疫,也能将病毒斩杀在幼芽之中。”
“这种气体究竟是通过什么传染?”这回倒是内门弟子沉吟。
“尚未知晓,宗门也有人在研究,但奈何一直没有结果,此次前来,也要将一些灵药带回。”长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淡定的表情也不禁变幻,因为宗门叫他们尽可能收集多关于瘴气有关的一切,也就是说那些变异的灵药,变异的灵果,也要采集回去。
尽管不用他采集,但是这些玩意实在是不敢恭维,比方那发黑有白点的朱果。
“长老,你说,呆在这种气体里久了会感染吗?”一名外门弟子补充道。
长老摇了摇道:“并不知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不要多手去摸那些感染瘴气的灵果,举凡被瘴气入侵的均不能多手去触摸,这些瘴气,呆久了肯定会有问题的了,至于是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我们赶快完成任务回去吧!”外门弟子越了解的多越心惊,对这个恐怖的地方一刻不敢多停留。
当下长老抽出配剑,给地上的每个补上一刀,力求稳妥,以免有漏网之鱼,这些怪物不能以常理来形容。看起来也要命人收集火油才行,要有火油才能将他们彻底毁灭。
做完这一切,他不收起武器,走在前面,向他们扬扬手示意跟上,他要彻底探查前面的道路能否同行,如果瘴气者只有这么点数量的话还好,但是前面有大量的话,那就不得不绕路而行了。
等到长老带着几名弟子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白苏望向天色,她也不知晓现在的天色究竟是那个时分,根据白涟所讲,现在起码也是清晨那个时分了。说不定也接近中午。
这一个时辰里凌泉尝试过各种方法,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逃跑计划穷出不尽,又直到下一个倒霉鬼中箭方才停止他们的举动。
“长老,需要押他们上马车吗?”其中一名外门弟子向着长老拱手道。
“押吧。”长老点了点头。
随后上了马车才行驶了那么一小段距离,又停了下来。
长老指着路边的朱果道:“抓个人,将朱果摘下来。”
他是这么说的,随后两名外门弟子直接掀开白苏白涟那辆马车厢的帆布,抓住白苏对面的那个男人,就要他上去摘朱果。
下车的男人显得唯唯诺诺,不知道是因为被打怕了还是认为这些果树没毒,而白苏肯定认为是前者。
在他们的注视下,那个男人三下五除二的迅速爬上果树,一手勾住果树以防滑到,随后将准备好的锦袋勾在表面如铁色的树枝上,采集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那个男人又下了树。
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宗门的人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越往前,前方的瘴气越浓,最后还屏蔽了天地一般,所幸的是,并没有遇到瘴气者,而一路见到的灵植灵果尽数派人采集。
当那个男人完成了采集工作之后,累瘫的他回到马车上,坐在白苏的对面,不知道是他累坏了还是哪里除了问题,不多时,他就似乎睡过去一般,躺在那,不声不动,除了看到他胸部尚有轻微的起伏,白苏还以为他就这样睡过去不会再醒过来。
坐在白苏左手边的凌泉一字一顿道:“你看,他的手。”
白苏顺着对方的话,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的手,他整个人躺在座位上,背部都几乎沾满了座椅,头靠在椅子上方,双脚占据了那不多的走道,他的双手合拢,手指交叉着,白苏仅仅能看到他手上沾满了那种黑色带白点的灰尘。
“这只是灰尘吧?”白苏将她观察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或许不是。”凌泉并没有将他看到的讲出来,对方的右手在爬树的过程中不小心的被突出的树枝割了一下,那只是一道轻微没人注意的伤口,伤口不大,约莫米粒长短,并没有米粒大小,只是差不多长度的一条口子。
并没有割的很深入,或许只是割破表面皮肤,摔倒擦破皮那种程度,但还是渗血的程度,表面的白色尘灰在凌泉的注视下,缓缓顺着伤口渗入,似乎被吞噬一般,又似乎一条找到下口的水蛭一般,将眼前的美味吞噬。
他眨了眨眼,似乎刚才的只是他过度集中精神而产生的幻觉一般,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将自己的精神集中,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望过去,伤口还是那个样子,对方也没有任何不妥,但愿那只是他的错觉。
当到达目的地,所以人都下车之后,那个人还在沉睡,前去叫他的外门弟子连扇他几巴掌都没醒过来,只是唔了两声转身又要睡去,这人好烫,扇他的外门弟子是这样说的。
最后在淋水的措施下,缓缓醒来,不过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眼眸都是去焦点,呼吸如同绞死者一般喘着大气,这样的状态结合方才的行为,很多人都不敢靠近他。
“该死的!”前方传来银桦宗长老的怒吼声,尽管他这一声叫的青筋暴现,满面通红,但还是压低了音量,生怕惹来什么一般。
内门弟子快步走了过去轻声道:“师傅,出什么事了..”话口未完,他也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银桦宗弟子尸体,那是他们留守在小镇的人,不出意外的就是昨晚送过去的那批人。
他毫无动弹的躺在那,后背心还有一滩血迹,隐约可见啃咬过的痕迹,随后在他们的注视下,它扭动着四肢,缓缓的站了起来。
它的步伐并没有像其他瘴气者那么快,那是因为它的左脚被完全啃的只剩骨,尽管如此,它还是张开沾满血的嘴,低吼着,向着众人逼近。
内门弟子望了站在一旁的长老,见对方毫无动作,他摇了摇头,取下长弓,取出箭矢,搭上弓弦,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对方的头颅洞穿。
站在白苏旁边的凌泉唯恐天下不乱般:“哟,搞内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