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捕茶那家伙因为自己的药而被搞下台,派出瘴气者对其报复。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事情就变的不简单了。她呼出一口气,把这些想法抛出,此刻救人要紧。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药丸,轻启少年的嘴唇,让其含着。
运转体内的灵气透体而出,顺着他的经脉而入,帮助他吸收药力。药丸化为一股红色的药力,不过一会药力充满全身。
障气遇到药力,犹如坚冰遇烈日,渐渐消散。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可见药效之强劲,可惜,这个少年身上已经出现并发症。
瘴气的第一个症状:发烧,神志不清。
药效只可以维持几日,药力消散的时候,障气经过几日的锤炼必定更强,卷土重来,没有人知道瘴气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在体内潜伏,就连天才如她,也没能搞明白。
她渐渐收回思绪以及灵力。是时候,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了。首先,要排除这些人中还有没有障气者。
一旦障气者暴起,练武中人还好,打不过,逃命的功夫还是有的,但是普通人就要遭殃了。
她缓缓站起,询问一旁的管家“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管家略一沉吟道:“其他人尽数醒来,除了打斗中受到的外伤外,并没发现其他不妥。”
鬼医望了他一眼,望得他有些心慌。身为一个武者,身体抗性增加,压制体内伤势根本不是难事,表面故作镇定风平浪静,体内障气汹涌泛滥成灾。
她快步走出仓库回到大厅。她必须排查这些人中还有没有障气者,如果全部是的话,那就恐怖了。
她站在这些人面前,各人的反应不一,有的声泪俱下“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是为了钱也不会接这些个差事!如若放过小的,雇佣金定然双手奉上!”
一边这么说一边叩头的是雇佣兵。一些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垃圾货色。欺软怕硬,遇到强者这些奉承肯定管用,保住小命什么钱财赚不到。
而他们遇到弱者就不会这些态度了,定然比现在恶心一万倍。
有的人的反应就是低垂着头,半句话不说,动也不动,似乎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顿悟状态。这些人比较可疑,极有在隐藏体内伤势,伺机爆发。
还有些的就是不知疲惫破口骂街的,这些人肯定是策划主使人。且听听他们说什么。
“该死的鬼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我药材,还我钱财!”剩下的全是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
这么多句话她才能捕抓到这么一句有用信息。钱财?看他的样子似乎被骗了?但她这些天未踏出庄园一步,何来骗人之说。
此刻她也认出二楼那个对她第一次发起冲锋的那个人,他似乎是他们的头目,说不定此次袭击就是他发起的。
她也不顾得他们的反应,每个人都检查一下就没错了。
一个身穿皮甲雇佣兵打扮的中年男人艰难的移到她面前,他抬起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他开口道:“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小的也是逼于无奈啊,是他,是他强迫我们偷袭这里的”他转过面来用下巴一扬一扬,疯狂的指向浓眉大汉。
鬼医一掌打在他头上,这一下既可以让他闭嘴,也可以让灵力进入他的体内。一个普通人,在灵力渗透体内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没有修炼的普通人,体内也没有瘴气。
下一个,她甩开雇佣兵,不理会对方有什么反应,每一个都注入一道灵力查看,果不其然的,她察觉到弊端。
其中一个少年看起来浑身无力,双眉紧皱,似乎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她指了指这个少年,示意守卫带走。
“混蛋,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你还嫌他受的苦痛还不够吗?你这个修炼邪功的家伙,不得好死!”
尽管已经进入仓库关上门,但为首那个浓眉大汉的辱骂声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耳中。
邪功?什么时候她在世人眼中变成修炼邪功的家伙了,她如此想道。
尽管这个少年很痛苦,但最重要那点是他还保持着清醒,说不定可以得知他们在做什么。
少年疯狂扭动身体,期待挣脱守卫的钳制,但两名守卫一人抓住他一只手,一手按在肩膀上,两人把他按倒在地,“给我老实点,小子。”其中一名守卫道。
“不”少年的挣扎更为疯狂,两个守卫都有点吃力。“别杀我!”他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吼出这句话。
这样下去,他会受伤的,鬼医道:“放开他。”
“但是,鬼医大人,这小子很危险!”守卫不放心的道。
“放开他。”她的语气淡淡的,但熟悉她的人知道,这是生气前的预兆。
守卫同时放开站去一边,少年不再受钳制,想要极力挣扎,但奈何手脚被绑,只能像条虫子一般蠕动,他好像很害怕鬼医,鬼医轻轻抓住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
他身体发抖语气哆嗦“别,别杀我。”鬼医的灵气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他的体内的灵力也是红色的,似乎,和那个小子的功法是一样的,瘴气在他体内的一角,如同大海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灵气。
这个少年也是,熬不到多久了,当体内灵力消散之时,瘴气的并发症就会出现,当身体器官一半都被瘴气侵蚀的时候,他就死了,一动不动,但又会活过来,袭击他人。
瘴气者。
鬼医尽量放轻自己的语气,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害怕她,她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少年已经吓的失去意识,晕过去了,少年身上湿湿的,犹如从水上捞出一般,这是吓出来的,什么时候查个线索这么难,看起来要询问一下他们的头目,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需要调查。
功法持有者。
那个叫白苏的女孩。
尽管她返回大厅时,喧哗声已经没那么严重,但随着她的到场又变得热闹起来,犹如大戏开启前,戏子登场一般。
想到这个,她感觉有些心烦,当下提神运气,一声暴喝:“不想他们两个死的话,统统给我闭嘴!”
这下好了,不知道是她这是暴喝吓倒人,还是话语中的意思吓倒人,全部变得唯唯诺诺不敢话语,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有这效果可以让他们闭嘴的话,她老早就说出来了,这也说明仓库里面的两人的重要性。
整个大厅静了下来,只剩屋外传来的雨滴击打雨篷的“噼啪”之声,下雨了,听起来一时半刻也不会停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她环顾一周,期待找到那个名为白苏的女孩,此刻所有的黑衣人的面罩均被取下。但要在几名女孩子中分辨出哪一个人还是有点困难。
她听过她的音色,但没见过她的样子,当下也只好出声道:“谁是白苏?”
被点到名的名为白苏的女孩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若不是她周旁的人悄悄的挪开位置使她孤立,鬼医还不一定发现她。
那个名为利威的雇佣兵队长又挪动到鬼医面前,一面讨好得道:“就是那个,那边那个!”他极力的扭动身体,若不是绳子绑的足够牢固,说不定会被他挣扎而逃。
不用他提示,鬼医已经找到她想要找的人了。她说:“把她带上二楼。”
鬼医泡好茶,好整以暇的坐在白苏的对面,道:“你们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尽管白苏双手被梆,但她丝毫没有挣扎的举动,面色平静的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鬼医拿起一只茶杯把玩道:“你就不怕我用刑?相信在偷袭前也打听过我是什么人,区区刑术,不是手到擒来么?”
白苏这下更是不说话了,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你爱打爱杀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油盐不进的滾刀肉,若是真的用刑,肯定是无法获取更多信息得了,那么,她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比如说,她想起击伤她弟弟的模样。
想到这个,她笑了,不紧不慢的说道:“听闻你有弟弟姓白名涟呐。”
可以,看着对方稍微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样子,她停止转动杯子,玩味的笑了笑。
白苏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对一个弱者出手不觉得羞耻吗?”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说不定鬼医的尸体已经千疮百孔。
鬼医正色道:“那么,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给我送实验标本?”
白苏死死盯着她的眼,似乎她的眼有莫大的吸引力一般:“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
这似乎中间有什么误会呐,鬼医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妥,但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妥,当下只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好笑,白苏的弟弟若不是她的药,肯定连今晚都熬不过去,难道说,在白苏心目中她做了错事,不应该挽救白涟的生命?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都忘了吗?前些天!你在马塞城坑蒙拐骗的事还需要一一道出吗?”若不是白苏双手被绑住,说不定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会一拳把她的茶座打穿,但尽管如此,她此刻半个身都弹出,若不是鬼医双手稳住茶座,她刚泡好上好的茶水就要浪费了。
她尽管很想回答需要,但是那样会让误会更加加深,毫无意义,她这些天一直在庄园尚未出门半步,更何谈招摇拐骗,她略一沉吟:“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
“招摇拐骗的人,是谁?姓什么,名什么,如何骗你,为何受骗之后没有报官,就这样进攻庄园,普通人家会有阵法?这些问题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鬼医一口气道出,她还真服了,仅仅被人骗了就上门报复,实力高强的还好,普通人家岂不是只能吃亏?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白苏有点迟疑。鬼医想到,现在打劫的真高级,打不过就编故事,罢了,左右无事,且看她如何编故事。
“把你经历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