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出城主府,能够远远的听到剧烈的打斗之声,城门处更是硝烟升起,不知道什么情况,集市的话,需要穿过这一片房居,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能够看到惊叫而出的平民,或多或少带着一些伤势,鲜红的血液染红他们的麻布衫。
或是妇孺一路跌撞的从里面冲出,却是不见城卫军的身影。
还没靠近集市,一个城卫军打扮的男人一路倒飞出去,撞倒了不少的摊位,最后重重的撞击在白苏旁边民房的墙壁上“嘭”的一声重响,他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整个墙壁直接被他的血染红,就好像一个番茄甩飞击打在墙上,什么都出来了。
他的身子顺着墙壁,无力的滑了下来,面容已经凝固,一片骇然仍然保留在面上,胸膛的铠甲已经凹陷下去,碎块从里面夹带而出,明显已经不能再救治,死的不能再死。
白苏转头望向集市的中央,只见无数的摊位已经被放倒,货物散落一地,被肆意的踩坏,和扭曲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残肢碎块就像被踩烂的水果一般,中央都形成一个小摊,踩在它们上面的乃是仰头狂笑的黑讳。
城卫军形成一个包围圈,手持盾牌形成一个圆形的人墙,前面的举盾拿剑,后面的举着弓弩,锐利的箭矢已经上弦,手指也是按在扳机上悬而不发,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待白苏走近集市之后,才发现他们为什么悬而不发。
中央的黑讳怪异的笑声响遍整个集市:“哇嘎哈嘎哈嘎哈”怪异的像是扁嘴的鸭子在叫一般,他的左手提着一个城卫军的后颈,没有头盔的城卫军很年轻,他身上全是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的面容一片惊慌,双手想要去击打抓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那嵌在他脖子上的手掌犹如金属一般,任凭他如此努力去击打,却怎么样也无法挣脱。
看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城卫军才不敢动手,白苏站在最外围,弩手的后面,哪怕她想要冲锋到前,也要先跃过两层的人墙,面前的弩手和最前面的盾牌士兵,这样的距离,不知道火球有没有效?她在心底计算着现在的距离。
“你们就这么怂?”场上的黑讳哪怕被这么多人包围,他也似乎不见得有任何畏惧之色,还敢口出狂言来挑衅众人,而敢于挑战他的人,现在已经被击打在墙上,像一个烂番茄一样,红的白的全部都出来了。
火球的速度太慢,轨迹也太过明显,如果蓦然投掷过去,只会刺激黑讳,得想个方法。
黑讳不急不缓,单手提着年轻人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一面狞笑。被他抓住的年轻人蓦然挣扎反抗起来,被提起的双脚疯狂踹打黑讳的下身,他双手死死的去拍打黑讳的手臂。伴随年轻人的剧烈挣扎,他似乎不悦了起来,原本是狞笑的面容被面无表情取而代之,他一面冷淡的望着年轻人,然后伸出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咔嚓”一声脆响。
“啊!!”惨叫响彻整个集市。
“该死的,他太过危险了!放箭!放箭!”伴随其中一名城卫军的举刀,箭矢伴随破空“咻咻”声,朝着黑讳激射而去!
“动手!”被箭矢围身的黑讳一声怒吼,紧接着他直接就举起年轻人,直接被当做人肉盾牌。
“什么?!”
“杀呐!”喊杀声大振,听声音是从后背传来的,白苏仅仅来得及回头,就看到无数暴民从大街小巷中冲出,他们或是用麻布裹住自己的面容,或是头戴着面具,亦或是一些奇怪的装饰,身上没有穿铠甲,许些人手中有城卫军制式装备,没有装备的人拿着斧头,铁楸等一切能够令人致命的工具,直接朝着包围黑讳的城卫军袭去。
霎那间被打个措手不及,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场中的黑讳身上,哪里知晓他还有同伴,又哪里知道他们潜伏在这里,当下身受重创才知晓身后有敌人。
哪怕是大石头,此刻也是杀人利器,城卫军毫无防备的后背在他们的眼前,直接举着比头颅还要大的石头狠狠的击打在对方头戴轻盔的头上,伴随着闷响,血液就从头盔缝隙里面流了出来,铁钩斧头这些更加是威力巨大的杀人利器。
被铁钩勾住面门的城卫军嚎叫着被人拖倒在地,然后被铁楸狠狠的击打在身上。斧头锋利的一下从城卫军头盔和铠甲缝隙处切割开来,鲜血四溅,染红身周,伴随暴民的涌入,城卫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
“哈哇嘎嘎哈哈”黑讳怪异的笑声响遍整个集市。
白苏仅仅扭头就瞥到身后的暴民,她勉勉强强的蹲下避过手持铁楸的暴民狠狠的奋力一击,但是她身后的城卫军就没那么幸运,整个人幸好有铠甲保护,尽管如此,他的武器都被抽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转了两圈,然后倒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自己扭曲的手臂,很明显一下将他手臂抽的脱离了。
白苏右手拔出匕首,狠狠的从左往右上撩,右手正持的匕首直接捅入暴民的下巴,死死的钉了入去,直接将对方的惨叫堵在嘴巴里,鲜血直接打湿她的手臂,她来不及作出惊呼,暴民像是潮汐的潮水一般朝着她涌来。
她拔出匕首,用右手手肘击打在眼前人的右胸膛上,击打得他一个趔趄,倒在她的右手边,直接将她身前的目标露了出来,那是一个右手单持斧头的暴民,他的眼神一片狰狞,用麻布覆盖的嘴鼻间叫嚣出一句:“去死吧!”
她猛地一个左跳,左脚滑出右脚避让,滑向左边,一个闪身加后退,让过他这致命的斧头当头一击,紧接着她右手正持的匕首狠狠的捅入对方的腹膛间,紧接着她快速拔出匕首,左手推了他一把,匕首狠狠的撕裂开他的喉间,鲜血几乎是喷溅而出。
白苏一下子放倒两个暴民,她身旁的城卫军终于反应过来,举盾的城卫军一下突冲到冲来的暴民身前,用手中盾牌一下格挡住对方手中的武器,然后右手的大刀狠狠的劈落在一个暴民的身躯上,撕裂开一道深又长的伤口。
拿驽的城卫军调准弩箭的射击方向,然后按下一直触碰的扳机,一直悬而不发的弩箭自紧绷的弩弦弹射而出,尖锐且锋利的箭矢一下插穿了一个想要袭击城卫军的暴民没有穿铠甲的胸膛,他的动作哑然而止,想要用手拔出箭矢插中的伤口,却是怎么样也使不出力气来。
一下子倒下几名暴民,这边的异状也使得黑讳回头查看,他手上的年轻人城卫军已经成了肉盾箭靶,浑身插满箭矢,被他随意的投掷向一边。
他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白苏,比起几个暴民,他更在意白苏,随着他一声狞笑,他的血红爪子瞬间成型,然后大步朝着白苏踏出。
“这会儿你逃不掉了,白苏。”他似在说给谁听,又似乎是在安抚自己那因为兴奋而抖动起来的身躯。
白苏一下踹开一个被城卫军砍伤的暴民,他无力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白苏喘气左顾右盼间,发现周身的暴民似乎空了,城卫军也跑去远处支援,周身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还没完全透过气,蓦然间心生警示,有危险!她顾不得那么多,就原地一个大后跳,一道血红色的匹练像是一把大刀,一下劈在她方才的位置上。
然后血红匹练狠狠的劈在地上,将一个仍未断气的暴民直接从中间肢解开来。
他痛苦的在地上扭曲,上下半身直接分了家,血水流了一淌,痛苦的嚎叫证明这一道匹练的威力有多大。
威力巨大的血红匹练使得看到的白苏头皮都发麻,如果刚才这一下她没有躲避开来,按照匹练射来的角度来说,说不定她整条手臂会被完整切下,亦或者像地上躺着的暴民一样,直接被拦腰切断。
伴随着匹练的,还有黑讳那另小孩止啼的怪异叫声“噫哇嘎嘎哈”像是某种进攻的信号。
她右手横匕首直接挡在自己身前,黑讳的爪子已经袭到当胸,和匕首狠狠的缠咬在一起,白苏还没反应过来,黑讳的另外一只手蓦然袭来,如若没有武器还能招架,但他另一只手上的爪子明显要比格挡住的爪子要凶残得多。
墨绿色的爪子外壳几乎完全覆盖在他的手腕上,三道刀刃从护手的拳套里面插出,刀刃长而弯勾,上面还有条条倒刺,活脱脱得像凶兽那缠人的爪子,被他抓住绝无逃脱的可能,倒刺会狠狠的插穿皮肤,深入血肉,强制拔出只会带走大片血肉。
她一下抽出匕首,步伐急促后退,手中匕首上撩,格挡住袭来的爪子,紧接着,她手中匕首抡得快如旋风,或挡或撩或横挥,下劈上砍左横划,防守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