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早有准备,自城墙下来的那一刻,体内灵力如层层潮汐,一阵又一阵的冲击开来,有节拍的节奏像演奏乐曲,在他耳膜轰鸣,而他伴随着节奏挥动手中长剑,长剑表面覆盖着一层如波浪一般的潮水,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间带着潮汐之势。
就像大海一个波涛骇浪,带着轰然的架势朝着眼前那三枚激射而来的暗器席卷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暗器乃是像短刀一般的事物,没有手柄,后端乃是一个卡位,看起来像是卡在某个卡槽里面,然后由某种推力而出,卡位前端乃是两面开刃的小刀,刀锋黝黑像煤炭,而它的表面有着一层黝绿色黑雾,诧异之极,黑雾紧紧的依附在短刀上面,而那看不出质地的短刀,说不定也是那般事物制作而成。
他哪敢大意?手中灵力再灌三分,手中长剑波涛似实质,轰然撞击短刀短刀上面依附之物瞬间活了过来,顺着他的灵力不断残绕,像是一条找到位置的吸血虫,又像是水蛭猛然扑向目标,长剑上面依附的灵力瞬间被吸走大半!这还是第一把短刀,若是他依势顺劈过去,肯定能够将三枚短刀格挡于身前,却是怎么样也抵挡不住第三把短刀的诧异怪雾。
长剑已经顺势劈到第二把短刀,灵力和怪雾接触,发出如同水火接触一般的蒸汽,他边砍边退,脚下步伐急促,身法已经施展到极致,然后对第三把短刀不管不顾,蓦然转身加扭头,一脚踏在他身后的城墙上,自己身影顺势往上后空翻,只见黑光一闪,整把短刀没入城墙,切割厚重的城墙如同切纸,起码入石一尺。
他这时才下地,转身望向前来劝降的男子。只见他已经不在原地,他带来的骏马已经被射成箭靶子,他自己已经逃离五十丈,一条腿已经中箭瘸了,他又不能背对着众人,只好面朝城墙方向,苦苦的用手中黑匣子支撑,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箭矢和裂痕,好像下一刻就要散架开来。
“你再不过来帮我就要死了!”男子急得仰天大叫道,密集的箭雨再次倾临,嗖嗖嗖的破空声,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哪怕他的灵力再多,一举一动带着惊天动地之势,也招架不住如此数量之多的箭矢,眼看亲王就要追来,这时候他也顾不得情面,直接呼喊叫道。
只听见远处鼓声震天,一下接一下,战斗的号角蓦然被吹响,他们叫喊着,兴奋的举起手中武器,骑上欢腾的骏马,只见为首一人更是举着容托国的军旗,首当其冲,骑兵如同钢铁的洪流,带着无边的风尘,蓦然朝着这边发起冲击。
“他们要疯了!亲王快上来!”军师半个身子都探出城墙,双手按在城垛上,朝着下面的亲王呐喊道。
“不!开城门!迎击!”亲王举着手中长剑,嘴角呈现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你还要陪着他们疯了不成?!这样下去马塞城会败在你手上!快上来!”军师抓住那条他垂下去的绳索不断抖动,示意他赶紧抓住,然后他们拉上去。
亲王切了一声,不知道是没有亲自上战场遗憾,还是军师这态度让他不爽,他抓住方才他钓下来的绳索,然后上边的将士兵不断拉扯着上去。
“放箭!”冲锋过来为首举着军旗的骑兵挥舞着军旗,指挥般喊道,这个距离相隔甚远,完全不能射中城墙上钓着的亲王,但他们就是要这样做,好像要给城内众人施压一样,而这个时候,那个中箭的男人已经一拐一瘸的朝着冲锋而来的队友走去。城卫军已经放弃了这个目标,将手中弓箭的目标转移到冲锋而来的骑兵身上,箭矢密集如下雨,一轮接一轮,中箭的马儿无力的被绊倒在地,溅起一阵的沙尘,骑手被重重的远远的甩飞出去,摔倒在地,还没站起来,就已经被其他骑兵踩成肉酱。
亲王已经被钓了上去,还没站稳脚跟,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大地在怒吼,天空在咆哮,溅起的沙尘更是掩天遮地,迷眼的沙尘中,只见一块重若百斤的巨石一下砸在临时挖成的护城河中,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坑,护城河距离城墙足有五丈,与其说是护城河,还不如说是战壕,挖成一条长长的土坑,然后里面埋入陷阱,穿刺出来的尖刺,掉下去就会被刺伤或刺杀。
“放箭!护城弩快启动!城门给我頂紧了!小心攻城冲车!”军师立马在城墙上头狂奔,一路指挥一路赶往城门方向。
只见骑兵冲先,攻城部队在后,特别是防箭的巨盾被步兵不断往前推擁,攻城梯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好像一直都藏在森林一样,这时的攻城部队彻底展现在众人前面。
巨大的投石车彻底运作起来,重若百斤的巨石在百人合力拉动绳索猛然甩出,朝着紧闭的城门投掷而去,轰然撞击。攻城车大部分的巨石都是用来轰击护城战壕,碎裂开来的石头几乎将不宽的战壕填平,形成一条可通过的道路。
哪怕如此开路,还是有人不幸落于陷阱,死死的被陷阱尖刺插穿身体,鲜血如泉涌似要将这个坑填满。
“给箭上火!攻城弩瞄准敌方的器具打击!攻城撞锤要来了!快!”军师几乎叫破喉咙,亲王下去城墙又不是,拿弓箭射击又不行,当下直接从工匠手中夺过护城弩,然后在两名士兵的调节下,他将巨弩的目标指向攻城冲车。
冲车长数丈,宽一丈,呈三角形,上面用皮革,草纸,木头搭成一个好像屋顶一样的厚厚一层,用来防御箭矢,箭矢无法击穿这样的挡板。
它的前端有着一根被削尖的圆木,圆木长度甚至超出战车长度,里面有固定的卡位,操作人只需要抓住圆木前后冲撞,在它接触城门之前,一定要将它毁灭!亲王云烟亲自调动守城巨弩,手臂粗,三尺长的巨大箭矢轰然弹射而出!
在刺穿冲车的那一刻带出血雾,巨大的箭矢直接刺穿挡箭的木板,然后疯狂搅动它的内部,车体甚至为之变形,但它仅仅是一顿,然后豪不停留,带着有血污的侧身车体朝着城门处冲锋!
“该死的!它里面有多少个操控者?!”亲王咬牙发狠用力,直接一个人将下一支巨大弩箭杠上弩台,然后填装,准备下一次的射击。
眼角却是瞥到旁边不远处城墙有铁钩被抛起,然后固定在墙体,伴随着冲锋呐喊声,稍远的地方还有木梯架了起来,搭在城墙上。
“把那些钩子用武器挑走!”他咆哮出声,这不难看出,骑兵已经冲锋到城下了,怕不是他们直接用特制的绳索铁钩钩住城墙然后往上爬。普通的梯子还好,哪怕他们在下边死死支撑,也不及城墙上边的用力推擁。
军师站在城门上边的城墙上,只见被巨弩打穿的冲车已经冲锋到城门处,冲车先是一顿,一人怀抱宽的尖锐圆木在里面的操作人控制下,死死往后拉,圆木像是乌龟缩头一样,缓慢而有力的往里面缩,这就像撞钟的钟杵,在那么一个刹那,军师想到很多。
想到了拉成满月状的弓弦,又好像被死死拉扯的橡筋,更像是动物扑食之前的后俯身。
下一刻,尖锐的撞木像扑食的狮子一样,猛地扑出,狠狠的朝着它的目标撕咬“膨!”撞木狠狠的撞击在巨大的城门中央,发出一声巨响,整扇城门瑟瑟发抖了一下,上面更有石灰沙尘抖落。
“该死的!顶住城门!”城卫军先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死死的推擁着城门,紧接着被轰然撞击一下,推着城门的人都感受到城门的震动,像极一个怕雷的孩子遇上响雷。
“给我灭了这个冲车!弩炮呢?!”
回答军师的乃是比撞木更强的巨石!
“轰隆!”刹那间他都感觉到大地颤抖了一下,站也站不稳的感觉,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城墙被天降陨石一般的巨石狠狠的砸击,刹那间尘土飞扬遮掩视线。
巨石无力的从城墙上边滑落,引得下面攻城的部队惊呼连连,一个个嘴里喊着叫着,极力去闪避这枚巨型石头。
伴随惊叫声的还有惨叫声,骏马和骑手闪避不及直接被压成肉饼,其中两个士兵也殃及池鱼,大腿直接被狠狠的深埋,压在石头下边。
城墙遭受重击,上边直接缺了一部分,倾斜出一个大口。
敌军喊出一句:“好机会!”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他们只需要爬上巨石,然后用钩子也好,梯子也罢,将这个裸露出来的缺口涌入,只要占领了城墙,守军必败。
站在城门上方的军师稳住了身影过来,他视线眺望着远处的攻城器械,实际上,进攻的攻城器械并不多,看似来势汹汹,但实际上促急而来,什么也没有准备,看似凶猛,凭着一口气冲来,他想,他有破解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