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怒吼的狂风似乎要撕裂见到的一切般,越刮越高昂。
鬼医坐着白苏的对面,距离袭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早命人对白苏松了解绑。
但她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低垂着头,眼睫毛眨动,低喃着,如若梦呓,鬼医没兴趣听她说下去,手指一下点在她当胸。
她犹如张嘴开关被按关闭一般,五官扭成一团,冷汗从额头留下,想要伸手抚胸却又痛的动不了。
鬼医只是亲亲按了下便收回了手,她面无表情淡然道:“你隐瞒了伤势,体内灵力此刻也被完全耗空,没有灵力去保护包裹伤口支撑,伤势开始恶化。”
她望着卷缩成一团的白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了过去她身边,亲亲的把她扶好,命人拿来伤药之后,伸手搭住她的脉搏。
灵力顺着脉搏进入对方的体内,转了没半圈,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肋骨骨折受伤,肺部软组织也受伤,她真的不明白她是怎么样熬着这样的伤势来到这里的。
白苏原本还扭动着,她看不过去,直接灵力镇压,这下好了,不动也不叫,只是扭曲的表情说明了对方受着莫大的痛苦。
她替她敷上外伤药,喂下内服药之后,灵气包裹药力,缓慢而坚定的修复着损伤,她看着对方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尽管她很想让对方睡去,但还有些问题还没有搞清楚。
当下轻声问道:“为何不报官?”
白苏似乎突然苏醒过来一般,但她动作稍微大点就痛的呲牙咧嘴,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道:“如果..报官有用的话,我们还会自己解决吗?”
“你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鬼医小心翼翼的用灵力将肋骨接好得道。
白苏道:“试过了,根本没用,对方只是稍微了解一下就不耐烦的赶人了。在边缘城市,被骗不是很正常的么?”她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似沉思又似沉睡一般。
“那么,我很好奇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鬼医观察着她的体内,骨折处已经接上,软组织在药力的滋润下,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白苏索性闭眼了,这样没那么紧张,在对方身上总感觉一股压迫感,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充足沸腾的灵力让她心惊,她回想着之前的事,想了想。
道:“这个你得问问庞诗。”说完这句话她就笑了,尽管她知道现在不能笑出来。
“什么意思?”对方不解得问道,最主要的是,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体内,她观察到白苏竟然在吸收药力,这倒事小,她还观察到她那干枯的丹田此刻缓缓漂浮着两缕灵力,她根本没有思考就回答了。
白苏笑了一声,暗叹不妙,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此刻的生死全掌握在对方手上,对方想治疗她,对方也有权利不治愈她,这一切鬼医说了算,不过此刻,见对方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她也松了口气缓缓道:“这是,我自己的猜测。首先,对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知晓了你,这个人。然后不断得打探你的消息,而你对于对方的打探行为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随后,对方越放的胆大,越发的肆意妄为,开始小小的冒充你,此刻,他们还在观察,看看你会对他们作出任何反应,或举动,但是,并没有。
对方开始肆无忌惮了,不断派人发布你的消息,更是把你的医术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出神入化,端的厉害。
然后开始冒充你,进行一些比较..邪恶的活动,计划失败之后,他们心有不甘,命人四处发布你的消息,目的让我们知晓,鬼医,就在这里。
发布消息的人,抓住他们也没用,他们也只是为了几个钱奉命行事,随后,走投无路的我们,只得过来这里。
寻求所谓的希望,瘴气散,用光了,盘缠,用光了,打探到,就你一个较为可疑的人,在二楼,而庞诗以及他的师傅,都不见人。
那么,当时就肯定你是庞诗的师弟,只要抓住了你,再用你来和庞诗二人交涉,来获取好处。”
白苏懒懒扬扬的说了一大段,此刻她体内伤势得已治疗开始好转,已经困的想睡觉了。
“先别睡,我尚有问题问你。”鬼医轻轻推了下白苏,在她的内视下,阵阵药力竟然缓慢转变成灵力,她想起她的话,功法。
“把你的功法给我看看。”鬼医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白苏尽管朦脓中,但她仍保持那一点清明道:“给我储存功法的白玉。”
很快的,管家从仓库取出白玉,递到白苏面前,白苏接过白玉,往里面记录着她的功法。片刻,玉成,鬼医从她手中接过白玉。
仔细查看。
灵力补充条件,必须进食蕴含灵力的东西,将里面的灵力转化为自己的灵力,人们往往看灵力补充条件来评定一本功法的好坏,一般来说,普通的功法,补充灵力,只需打坐吸收天地中蕴含的灵气,犹如呼吸一般吸收就可以了。
亦或者是以最原始的方法来补充体内灵力:睡眠,同之,冥想也能很好的补充灵力,视乎这个灵力是与精神人有关似的。
她这本功法,补充灵力条件极其刻薄啊,必须进食蕴含灵力的,单单这一点就很难做到了,若是普通的功法她或许还可以通过睡眠来补充,可以这么说,以前的灵药还能便宜点,但自从天地灵气稀薄之后。
人们根本不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无法通过打坐修炼来补充灵气,只能依靠睡眠或冥想来补充灵力,如今天地灵气稀薄,灵药,灵植物,举凡拥有灵力的东西价值都翻了两翻,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至于外出采药,境内还好,但一旦到了瘴气区域,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别说采药了,能保命已经是不错了。所以才说补充条件极其刻薄,正如那个鉴定师所说,垃圾功法。
她想明白之后,不屑的把白玉扔回给白苏,这样的垃圾功法竟然还有人修炼,今天真的大开眼界。
等下,先别睡,她把打瞌睡的白苏摇醒道:“你这功法哪里来的?”
白苏没有睁开眼道:“救下我们姐弟的大哥给的。”
“那你这大哥的功法哪里来的?”她追问道。
“替人打工十年赚回来的。”她的声音越来越细,说罢,已经传来轻微的鼻鼾声。
“噗,哈哈哈哈,就这点破烂功法还要替别人打工十年?!”鬼医似乎听到今年以来最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不过白苏是听不到的了,她重伤刚愈,本来就要应该休息,更何况服下的药还带催眠效果的。
鬼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单单这个不好笑的笑话,方才的谈话都值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查清楚这个冒充她的人,不,冒充她的那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她伸手招来管家道:“你带她去休息,把楼下那个浓眉大汉叫上来问话。”
管家应了声是,便转身忙去。
鬼医站在二楼窗前,打开了一点点窗缝,观察着外面的天色,虽然说仅仅开了一点点窗,但狂风犹如找到宣泄的出口一般,疯狂灌进来,吹的她的衣衫拂拂作响,室内温和充满暖意的气氛马上被冷风破坏。
温度骤然下降,从窗缝往外观察,可以看到外面的树被吹得摇摆不定,明明是下午时分,但此刻漆黑的天却像深夜时分一般,浓墨,不带月光的那种黑。
乌云更是压了下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似乎人爬上树顶就能摸到云一样,乌云里闪电交加,轰隆隆的声音犹如天罚,唯有闪电出现的时候,她才能看清外面的一切,虽然只有短短一瞬时间。
她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她要的人来了,她轻轻关上窗口,这一关上,似乎就将外面的世界分割开来一般,房间内的静谧阵法还没失效吗?她这样想到,不过也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也乐于此。
看起来他们倒是干了一件正事。大汉坐在方才白苏的位置,此刻白苏已经被请入休息室休息,他那魁岸的身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椅子毕竟小,还是他比较庞大,看起来会随时压坏椅子一般。
鬼医坐在他的对面,他面无表情,沉着面,没有说话,面黑的像是矿里的煤一样,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鬼医无奈的挠挠头,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尽管她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此刻看着大汉这样子她很不爽。
她拍拍手,唤来管家:“把他弟弟也请上来吧。”不一会,大汉的弟弟也被请上二楼,鬼医在对方杀死人的眼神中,取出一枚瘴气散,让对方吞下,再三确定无事之后,他的面色才好了点,不过要他屈服,一枚瘴气散根本不行。
鬼医对他笑了笑:“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倔啊,不去打仗杀敌真是可惜。”
她命人重新泡了些上好的茶水,方才她听的入迷根本没喝,此刻已经凉了。
她歪歪头,对着大汉道:“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