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面的卫兵似乎大部分都聚集到一楼对抗着捕茶和捕三木二人,白苏小心翼翼的借助树木的阴影,或是杂草,或是其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庄园左手边的马车厢,马儿似乎不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里面的打斗刺激到,水也不喝了,蹄子不安的踩踏着地面,喘着气。
她一路上利用障碍物来遮住自己的身影,靠近庄园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贴近在卸在一边的货物上,确保里面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才敢靠近庄园,她走到庄园的左边,就像很久之前做的一样,她小心的踩在墙面上的凹凸处,尽可能快速的攀爬上二楼,她一脚踏在凹下去的地方,手猛然往上攀,然后手上发力,脚随意的踩在凹凸处,只要能够借力的地方都能够让她往上攀。
手脚并用,然后踏上二楼的阳台上,阳台还是那个模样,保持着宴会完没有人收拾的模样,空酒瓶随意的摆放着,她小心的避开这些会让卫兵发现她存在的空酒瓶,在一堆酒瓶里面寻找着落脚点,然后不经意的稳住身子,蹲在阳台上,观察着二楼的一切,哪怕楼下打的如火似茶,二楼还是有三个卫兵,其中一个卫兵偶然会去阳台眺望,似乎在看着庄园外边有没有捕茶的援兵一般。
而另一个似乎很忙一般,在房间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干什么,当她望向最后一个卫兵的时候,似乎能够了解他们在做什么,好像是将房间里面的贵重物品或药剂装进袋子里,一副要将这里的东西打包走人的模样,他们将药剂都装入一个袋子里面,然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扛着袋子进入了鬼医的房间里面。
她谨慎的观察着,鬼医不知道在不在房间,透过房缝很难观察,似乎两个卫兵进去之后就没有了声响,不知道里面在搞些什么,现在二楼就剩下一个把风的卫兵,能行,可以把他无声无息干掉,然后再想办法下去救三木,只要三木逃跑了,捕茶绝对不恋战。
但她还没走出两步,好似打嗝一般嘶出声,她连忙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家具后边,连忙双手按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瞪大的眼眶已经暴露她极为惊骇的神情,卫兵似乎有些诧异的回头望了望,刚才明明听到好似背后有声音,但是回头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他回头看了好一会,以为声音是房间里面传出或是楼下那么吵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怪声也不足为奇,怀着这个想法的他将注意力转移回庄园外。
刚才白苏正打算潜入二楼大厅的时候,还没从阳台踏进大厅,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三具冰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已经用白布盖了起来,白布上边还有着点点血迹,从轮廓来看,不难看出这是娇小的尸体,看起来像是女性尸体。
而另外两具就没有用布盖起来,他们身上深浅大小不一的伤口布满全身,深的可以见骨,里面鲜血流干,露出阴森白骨,浅的伤口如划伤,不过尸体已经呈现不正常的状态,显然已经距离死亡时间有点长,也就是说,她们几个人还没有来之前,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被处死。
一旦想到这个,她的泪腺就控制不住,眼泪疯狂从眼角留下,却死死不能发出声,她抽噎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一息,或许是短短一瞬间,猛然朝着捂嘴的手掌咬了下去,好让自己知道,现在可不是软弱的时候,她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去做,没有时间了。
她摇摇扶扶的站了起来,或许把风的守卫对于身后的声音已经自动过滤了,或许他认为什么声音都是楼下传来的,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披头散发双眼发红,眼角残留泪痕,面目狰狞的女人在他身后。
蓦然间一股巨力从喉咙传来,好似被钢筋勒住一般没有办法呼吸,无论他是用手肘去击打对方的胸部,还是伸手去死死的按住对方的面门,还是踢脚,所以的方法都没有办法摆脱喉咙间如铁柱的手臂。
直到对方翻了白眼,反抗无力,最后软到在地的时候,她一把夺过对方插在腰间的短剑,然后狠狠的插在缺氧的卫兵胸中心间,鲜血顿时溅了她一面,然后猛然用力拔出,鲜血顺着伤口被短剑带出。
她呼出一口气,扭头尽量不去看那堆不能称为尸体的人,看起来鬼医似乎不在,那样的话,只要救出三木,这里就没有她的事了。
一旦想到下面的人还在拼死拼活,她就站不住,就连几人的尸体都放一边不去管不去顾,她也很想去查看一下,最起码盖上白布也好,不过现在连这个的时间都没有了,她已经听到三木的呼唤声,似乎被一拥而上的卫兵抓住了。
捕茶的怒吼声响遍整个庄园!
“谁敢动她!”
他如同疯魔盖世,体内灵力如同奔腾的河流,疯狂奔涌,宛如受伤的野马,发狂乱冲,不顾得这样调动灵力会不会对经脉造成伤害,他使出之前三木使用的那招,在水潭处对着陆商激射剑气的招式,而区别就是他对这招运用得得心应手,威力更是比起三木运用起来要大上一倍,他手中长剑猛然挥舞,一道剑气组成的圆球猛然投掷而出,而圆球的目标,不是陆商,正是那些抓住了三木的卫兵。
而陆商正为知晓这一点,眼前的捕茶方寸大乱也正是因为被抓住的三木,对于这一点,肯定不能让捕茶的计划成,这枚剑气组成的灵球,无论如何也要拦截下来。
他沉声运气,手中阔刀被灵力层层包裹,身下步伐一个急跳,立马横身挡在灵球面前,横刀格挡,灵球击打在层层灵力上,猛然爆发开来!灵球从中爆开,细小而密集的剑气笼罩了周围的空间,道道剑气如同一柄柄锋利的暗器,他只能依靠手中阔刀来护住身上最主要的器官以及重要的部位,其他的地方被剑气切割出一道道的血痕。
灵球不过昙花一现,上面爆发出来的威力完全被陆商挡住,而代价就是身上多出了百道深浅长短不一的血痕伤口,哪怕有灵力护体,也不是剑气的对手,一个回合败下阵来,然后被灵力狠狠的切割在皮肤上,带出一道道的伤口。
面对陆商的阻拦,捕茶显得更加疯狂,他手中长剑不断挥舞,一道接一道的剑气自挥舞中生成,它们以刁钻的角度而去,打算绕过陆商击打在他身后的卫兵身上。
陆商闷哼一声,强撑着阔刀,灵力顾不得治疗伤口,疯狂灌入阔刀间,激射出的刀气将一道道的剑气直接打散或是打乱它的移动轨迹,刹那间接下捕茶所以的攻势。
他一手抓住刀柄,身体重心全部依靠在刀身,几乎是将刀当做拐杖用,用阔刀支地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尽管如此,他还是笑出声来:“哈哈哈,不过如此,你的女儿,就乖乖配合吧,这样还能少受点痛苦。”
捕茶面色如冰,阴沉且冷漠,手中长剑正举,准备给予眼前人最后一击。对于捕茶准备进攻,陆商躲也躲不掉,体内所有灵力又耗光,根本不是捕茶的对手,他强撑着一口气大吼道:“鬼医!鬼医快来助我!”咳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咳出两口鲜血,他用左手衣袖一把擦过带血的嘴巴,他还呼唤了两声,昨晚还喝酒畅谈的鬼医却不见影踪。
晕晕沉沉间,似乎隐约记起昨晚的事情,似乎是为了逼问,而将鬼医好不容易救下来的那两个人残忍的杀死了,好似之后的事,不太记得,鬼医似乎不在这个庄园。
一旦想到这个,他猛然醒悟,根本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鬼医早就跑掉了,她似乎知道捕茶,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会过来复仇,所以才连晚逃跑的吗,也就是说,故意对陆商的人灌酒,待所有人睡去之后,她就放弃了这里,带了东西卷席走人,她为什么要跑?
酒里面下了药,所有喝酒的人都晕沉过去了,她的人有解药,不受酒药的侵扰。难不成她之前得罪了捕茶,然后陆商就做了替死鬼,出气包,留下来给捕茶发泄用,不,再想深一层,之前鬼医吩咐办的事情都是针对捕茶而去办的,从那一刻起已经不知不觉做了替死鬼,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跑了,至于鬼医为什么要跑,他实在想不出的所以然,因为捕茶的长剑已经到面门上了。
他强撑一口气,死死抓住手中阔刀死死格挡捕茶的招式,嘴里大喝道:“撤退!我们撤退!来人啊!给我拖住这个老头!”
他的手下倒是忠心,哪怕如此也没有抛下他自己跑掉,旁边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朝着捕茶夹击而去,但是狂怒中的捕茶又怎么会怕一个将死之人以及两个普通人的对手。
当下直接将凛冽的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哪怕陆商死死支撑,身上却是怎么样反应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