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茶被三木一阵连拽带扯,整个衣袖都几乎被扯断,还是他一阵快步跟上才让对方松了手,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素苏已经快步消失在转角处,不禁松了一口气,把事情交给他去办,他很放心,相信只要用上那么一点时间,他就能聚集一群人手。
无论是见钱眼开的雇佣兵,还是赏金为上的猎人,什么都好,只需要大量的人手,壮胆也好,只要宣称是捕茶的人,然后让他们在庄园外等候捕茶,哪怕鬼医再大胆,也不敢全部人都杀了,要真做到那样的地步,相信国王第一时间就会铲除鬼医。
不过似乎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三木都不给予他,刚到城墙边,马上伸手呼唤过一个空闲的马车夫,他见着生意上门,手脚麻利的将驱赶马儿,来到他们的跟前。
“几位客官可是要出远门?”他乐呵呵的笑道。
“带路。”三木瞥了她父亲一眼,语气冷淡的说道。
捕茶单手稍微遮住口前,咳嗽一声说道:“城外不远处的庄园。”
“好嘞!”车夫欢快的应了一声,手中马鞭轻扬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响。
行驶了一段路,马车摇摇晃晃的似乎快要散架一般朝着延伸的官道而走,隐约山林间,庄园在薄雾中显出黑影轮廓。
白苏望着这座熟悉无比的庄园,霎那间一阵失神,所有的事情好似水流一般从她脑海中流淌了一遍,曾几何时,她曾和别人一起筹划去攻打这座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庄园,在她们看来,有阵法保护的庄园,几乎是攻不破的厚墙城堡。
而和鬼医交手的那么一小段记忆,无比清晰,对方几乎是三两下将她完全制服,先不说她那高强深厚的功力就不是白苏一次性功法的功力可以比,就对方那熟练的攻击技巧就能够完虐白苏。
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了下来,三木还没等马车停稳,她就急不可耐的从中跳下,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庄园而去,捕茶连忙将车费给予车夫,然后连忙跟上去,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而白苏,带着一面冷漠,慢悠悠的下了马车,走在这不算熟悉的道路上,这里的一切,似乎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变过,如果说哪里有改变的话,那就是路上的草丛又变茂密和杂乱了吧。
她和前面的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慢悠悠的钓在后面,如果说要大战的话,这样的距离,她也能够马上掉头走,出现什么变故的话,她还能逃跑报个信,要她上场大战一场的话,是不可能的了,她体内的灵力空空如也,什么都用光了,身上所有资源也用光了,哪怕身上的武器也在密林中弄丢了,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没有灵力,没有武器,说不定现在来一个壮汉,她也打不过,别说武功高强深不可测的鬼医,对上对方只有死路一条,她可不想对方好不容易放了她,又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有什么事情发生第一个跑的绝对是她了。
她站在远处,不再前行,望着捕茶和三木快步接近庄园。
庄园门口停放着一些马车,马儿随意的将缰绳绑在一旁的树上,旁边还有着水桶,它们或是咀嚼着杂草,或是将头埋在水桶间,咕噜咕噜的吞下大口的清水,马车厢被解除,安放在它们不远处,车厢用厚厚的防水素色帆布盖着,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下去。
他们没有理会这些马儿和车厢,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模样,庄园外表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和人影,倒是裸露出外的阳台上一堆空酒瓶,隐约可见没有打扫的剩饭菜肴,似乎还举行过宴会一般。
“看见这个就火大!”三木都忍不住想要拾起石子去投掷那些空酒瓶,若不是捕茶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说不定她都将手中石子投掷而出了。
看到这个,白苏就想起那个时候,她们在偷袭庄园之前,派了一些人去吸引庄园守卫的注意力,当时还投掷了石头,但是当时庄园有着阵法守护,根本没办法外力攻破,现在看起来没有守卫庄园的守卫,不过隐约透过那些空酒瓶和剩饭菜肴,都知道说不定这些庄园守卫都喝了酒,醉的不能再醉吧,但是她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只好站在远处,观察着捕茶父女的一举一动。
三木愤愤的扔下手中石子,快步来到庄园门前,狠狠的拍打在庄园大门上,发出巨大的嘭嘭声,态度可以说是极为不客气。
捕茶想要制止也做不到,只好任由她去了,不多时,几乎是拍打了几下大门,就有一个打着呵欠一副睡衣打扮,头发乱糟糟没有精神的男子来开门,他睡意朦胧,似乎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一副迷惑的望着门外人:“有事吗?”
三木一阵站高脚跟,视线透过男人,朝着室内观察,但是单凭她的视觉,实在很难观察到她想要的情报,当下只好站稳说道:“你们管事的在吗?叫他出来!”
男人哦了一声,睡意朦胧的一步深一步浅似乎随时能够睡进去的模样朝着室内走。
三木和捕茶趁着对方走开的机会朝着里面一阵观察,里面大厅里面看起来也搞过宴会,桌椅倒了一地,空酒瓶随处可见,不仅如此,还有一些酒瓶被踢倒,里面的酒液洒落在地,形成一个小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剩饭剩菜混合在一起,一股浓郁的呛人气味混合在一起。
捕茶望到这样的情景,一阵的摇头说道:“说不定找错地方了,这个庄园真的是鬼医居住的吗?如果是对方的话,肯定不会放任这些好像人渣一般的人在这里这么闹吧。”
“说不定人家喜欢这样闹!小老头子,别让我知道你藏在这里,否则我要将你的手臂切下来绞的粉碎!”三木一阵的咬牙切齿。
刚从二楼楼梯慢慢下来的陆商听到这熟悉的音色,再从楼梯探出头朝着大厅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没有追上的三木,他一个激灵,马上运转体内灵力醒酒,几乎是一个游走,体内酒气醒了大半,看着对方身旁男人的打扮,似乎是带着人过来兴师问罪,就是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他拍了拍旁边睡意朦胧的卫兵,让对方打起精神来,他伏在对方耳边说道:“去唤醒其他人,看情况见机行事,我尽量拖时间,情况不对马上跑路,说不定对方带了很多人过来寻仇。”
随即他大步从楼梯下来,在他看来,三木不足为惧,哪怕空手,对方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她身边那个男人的话,气势倒是看上去不错,但是身手就未知。
在他走下楼梯探出头的时候,一直往里面观察的三木立马就发现了对方,哪怕对方现在没有一身劲装打扮,他那张面容,她绝对会记得,那是间接性杀死丁香的人!哪怕放箭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就是命令发布者!没有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出事。
此刻的三木脑海中已经被这些念头占据,双方初次在庄园见面,还没来得及第一句客套话,她的身影就像脱弦的箭一般激射而去!就连捕茶也没有反应过来,在对面的陆商更加是意想不到。
她并没有抽出长剑,而是抽出适合近距离格斗的短刀,右手单手正持短刀,正面朝着陆商发起了冲锋!她身影如电,刀光如雷,一大片刀光灵气随着她的一刺一划一撩而出!面对对方弹射而来的身影,以及直刺到面门的短刀,他身影右撤右避,对方手中攻势一变,改刺为划掉,若是他执意要冲前,肯定会被如天上晓月一般反耀的刀光笼罩身影。
他脚下步伐急退,险险避过这惊险贴身一滑,而三木手中短刀攻势不止,改划为撩,哪怕是刀尖从下往上撩上去,哪怕他的老二避开这一击,腹部肯定会被对方狠狠切开,然后开膛剖腹。
危急关头,他的亲卫从楼梯间直接将手中武器投掷而出,直直的朝着三木激射而去!如果她执意要刀势上撩,那么肯定闪避不到这把投掷而来的长剑,而且这么往上撩的这么一下,说不定陆商也会激发自身灵力而防御,只要让对方有那么一点点阻滞的时间,他就能闪避开这次的攻击。
该死的,电光火石间,她攻势一变,右手正持往上撩的刀法一变,直接朝着右边划去,无巧不巧的直接将投掷而来的长剑击打而开,刹那间花光四溅开来,没有灵力依附的投掷长剑哪里是有灵力依附的短刀的对手,互相碰撞间爆发出剧烈的火光,然后长剑无力而飞。
霎那间,三木胸前破绽大开,陆商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右手握拳,灵力覆盖,刹那间一个直拳朝着三木胸前破绽而去!
玄黄色的灵力依附在拳头上面如同戴上了一个土黄拳套一般厚实,上面似乎还有着沙土泥石缠绕,面对这一击,她脚下步伐一退,拉开那么一点距离,好让手中短刀有所准备,当下直接用短刀刀尖面对对方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