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那天夜里,我接到一通委托电话。
其时本来睡得好好的,可这电话一直响,睡在外屋的林新被吵醒了,便用还带着睡意沙哑的声音叫喊着我:“轩傥...呼...有电话...呼...”
我本来没有在意,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我感觉到我的被子被人掀开,我一下子滚到了地上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刚睁开朦胧的睡眼,便见到林新愤怒的盯着我。
见我醒了,她便冲我吼道:
“哇,你就什么都听不到的嘛?外面电话一直在响,你就什么都听不到吗,这已经是第三次吵醒我睡觉了!”
“那你怎么不帮我接一下啊...”我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
“拜托,这里是你的事务所,打事务所电话的一般都是来报案的吧,如果找你不是应该打你手机吗?”
我看了看我手机,没有未接来电。看起来这电话那头确实是要报案。
“喂,您好,请问您是高中生侦探于轩傥吗?”电话那头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孩子,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一个机器在发出声音,听上去这个女孩子十分慌张,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我是,请问您遇到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随即一片寂静...须臾,“是这样的...”
又是一片寂静,显然电话那头的女孩子还无法镇定下来,可见她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又过了良久...
“抱歉...我太紧张了。”电话那头那个女孩说道,“我叫冰凌,是一个住校生。
放寒假前一个月左右,联系家人时没有人答应,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可能是家人忙农活没有来得及接我的电话,但是时间一长就发现不对劲了,从最开始一周打一次电话,到后来几乎是天天打,电话那头一直是关机状态,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好不容易熬到寒假,我也终于能回家了。
我是个贫困生,家在山区,回家需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到市区,再转小巴周转几个小时。回到村子里就赶忙往家赶。赶到家时却吓了一跳,家门是敞开着的,不见我家人,只见那门上绑着的束束白绫。
这个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忙冲出去找街坊问个究竟:我娘,我家人呢?
对门老王告诉我说,我家人去世了,三口人,我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惨遭毒手。
发现尸体已经是我家人去世半个月后的事情了,第一发现人就是隔壁老王,他说他闻着我家里飘来一股恶臭味,就像找我家人了解一下情况,结果几次登门拜访皆没有人应门,再来我家已经许久没有人进出过了,老王这才意识到不对,叫来左右邻居,讨论了几句,决定把门踹开。
踹开门,里面的景象让老王都吓了一跳。满地的血迹,地上躺着仨人,正是我父母与我弟弟。死法还极为怪异,三个人的肠子落一地,现场真的是惨不忍睹。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们都说我像疯了一样。后来我意识清醒过来,报了警,只可惜近半个月警察对这起案子毫无头绪,只因为在学校听到过您的断案事迹,虽然也没抱着有多大希望,但是这个时候只有您能帮我了。”
这个消息让我着实难过,竟然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去杀害这么一家人。不过在贫困山区里,杀人不是图财,难不成是仇杀?
我问道:“请问你的家人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电话里的女孩子语气十分坚定,“这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靠种地为生,为人淳朴,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那排除仇杀,情杀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那凶手的作案动机会是什么呢?
“什么时候方便,我需要到一下现场,并且问你一些更详细的问题。”
“好...我家就在歇市小瓦里村,随时都有时间,到了请联系我。”
“嗯好,那我们明天就到。”挂了电话,转头看着林新,“喂,带你去旅游好不好啊?”
林新微微一笑,用着带着娃娃气息的声音说:“好啊!”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出发了。看着林新,心里不免有些内疚,她跟上我之后,我似乎已经好久没能让她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肯自己离开。
其实我跟林新都是孤儿,我们两个在孤儿院相识。十四岁那一年,上学回来的我发现院长一脸愁容,问其原因,原来是林新被绑架了。
当时我与林新很少交流,几乎就是两个圈子的人,但毕竟是朋友嘛,遇到危险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我决定要和院长一起处理这件事情。深夜,等其他孩子都睡着之后,我瞧瞧爬起来,去找院长,院长果然也一夜没合眼。
“轩傥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院长爷爷笑着对我说。
我告诉他,“院里有孩子被绑架了,我睡不着,我要跟院长爷爷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院长笑了笑,“好孩子,快去睡吧,你的心意我明白,小伙伴不见了肯定着急啊,不过啊,这种事情你还不懂,快去睡吧!”
院长不愿我帮助他,我也只好去睡觉了。当时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名警察,这样就能解决案子,帮助大家了。后来我只记得,林新被救出来的时候,是我跟着院长去接她的。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直到林新发生了什么。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后来我跟她渐渐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后来我16岁那年,有人说我的生母确认了,但是已经离世了,在离世前立下遗嘱,给了我偌大一笔财产,于是我跟林新便申请离开了孤儿院。林新就先住进了我家里。
“喂,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喊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喊话的便是冰凌,接着我们就随着冰凌,赶往案发现场。
毕竟距离案发已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现场留下的痕迹残缺不堪,我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地上杂乱的脚印,更是让我脑袋一大。尸体也早就入土了,来到这里我感觉我什么都查不到。
其实根据证词来讲,凶手是没有动机去残害一家三口的。那么动机究竟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会不会,死者死前留下过什么死亡讯息。如果想要留下死亡信息,也就只能留给冰凌了吧。
“那个,你平时怎么和你父母联系呢?电话吗?”我问冰凌。
“电话...在村子里线路不通,所以我们也就只能写信联系,家人还得专门跑到离村子几公里的镇上寄信,很麻烦的,”冰凌答道,“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对案件很有帮助吗?”
“有,而且似乎不止一点半点。我觉得,现在应该回到学校去!”
又是将近一天的行程,回到了学校,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来自冰凌父母寄给冰凌的信件。同样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很重要的线索。
征得她的同意后,我们阅读了信件:
“亲爱的宝贝女儿冰凌:
最近在学校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听课?马上就期末了,也别太担心我们三个了,好好考试,拿个好成绩回来,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最近和你妈去地里干活的时候,刨土抛出来块宝石,红色的亮晶晶的还挺好看,我和你妈啊,感觉自从有了它,什么事情都顺利了!而且《寻宝》栏目组鉴定过,这块宝石价值十几万呢,如果真的遇到难处,还能当掉宝石呢!你就安心好好学习吧!此致
祝考试顺利
2016.1.3 ,父亲”
很明显,杀人动机应该就是因为那块宝石而起的。如果说案发现场真的丢失了宝石,就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去一趟案发现场...”
“嗯!”冰凌和林新答道。
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林新,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林新...你就不要去了...回院长那里吧...”
“啊...为什么啊?是不是嫌我拖后腿了...”林新一脸委屈。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太危险...你跟上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过安稳日子了呢!”
“那...好吧...”
“不过别伤心...说不定我需要你在这边继续帮我找线索呢!”
“嗯!”
又是一天,回到了村子里,这时距离案发大概过去两个月了吧。
我跟冰凌开始搜索现场,什么橱柜啊,箱子啊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什么宝石。
“于轩傥你快看!!”林新叫到,我应声赶去。
冰凌果然发现了不菲的线索,这似乎是杀害她父母的凶器——一把带血的三棱刺刀。
然而就在此时,不偏不倚,警察来了。据说是隔壁老王声称发现了凶手...冰凌突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警察会来。
“哪里,凶手在哪里?”我问老王。
“凶手,不就在你面前吗?”老王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然后警察不由分说的带走了冰凌以及搜索到的凶器,等待法医验证结果。
结果出乎意料,三棱刺刀上确实是死者的血迹,而三棱刺刀上,只有冰凌的指纹,意思就是说,凶手就是冰凌!
后来我去看守所见冰凌,像她问起这件事,结果她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一旁的警察拍了拍我说:
“认了吧,这就是命,其实后来我们查到了在案发时,冰凌确实没有不在场证明。
案发推断是在2016年1月4号左右,而冰凌在2016年1月2号至1月4号有三天的不在学校的记录,这三天足以冰凌作案,所以孩子,不要太天真!”
但是,我还是觉得凶手不可能是冰凌。那个指纹只是在搜索现场的时候粘上去的,我很好奇她为什么对于一件判错的案子不进行任何辩解。
后来我去走访了村委会,我去问村长关于宝石的少许事情,村长表明毫不知情,那种宝石不是村里的东西,想要具体了解,只能问问那些出去过村子,进过大城市的人。而全村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三个人,就是所谓的老王,村长的儿子以及冰凌。这样还是把矛头指向了冰凌,莫非冰凌真的是这起案子的凶手?
就在我快要离开村委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信件里面提到的《寻宝》栏目,便又去问村长。
“这件事情啊,看样子是国家关心我们啊,这么偏僻的小山村,竟然还会被央视注意到,可真是荣幸啊!”
这就启发了我,随即展开对《寻宝》节目的调查。另一方面我去咨询了镇上的邮局,了解到冰凌父母的信件虽是2016.1.3发出的,但是到了学校已经将近2月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信件会留在学校的原因吧。而冰凌的离校记录确是2016.1.2-2016.1.4,从而也就证明了,冰凌不是凶手,因为在我接手案子之前,她根本不知道父母偶得宝石的事情,更没有动机去杀害她的家人。
后来我又去向冰凌家邻居老王了解到一些情况。当时情景如下。
“王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嗯,是关于冰凌的吧。有什么要问的,我所知道的都一定会告诉你!”
“那个《寻宝》节目,叔叔有没有印象呢?”
“那个节目啊,我记得可清了,那天大概是五年来又一次隆重的场景了吧,万人空巷,十分热闹。据说,村长的儿子还参与主办这场活动了呢!”
“嗯...”
......(此处省略各种唠嗑。)
“好的,谢谢王叔叔,再见。”
很明显,整起案子,与村长的儿子有莫大的联系。
于是便把林新叫了过来。
“林新啊...我现在需要你了...过来一下好吗...”我给林新打电话。
“你不是不要我吗,现在怎么开始求我了?”
“好啦好啦,我错啦...”
......
后来我和林新偷偷潜入了村长儿子家中,果不其然,我们在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剜刀和一块红色宝石。看样子已经可以证明冰凌无罪以及凶手就是村长的儿子了。可惜我还是算错了一步,此时此刻,真正的凶手——村长的儿子回来了。
他看到我们已经发现了保险柜的秘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能破解保险柜,看样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不...不是的...我们只是看到房门没关恰巧走进来的...”林新辩解道。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证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我也就不能给你们留活口啦!”
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突然警笛大作,警察包围了房子,我们也得以化险为夷。
于是林新被无罪释放了,后来法医坚定,剜刀的刀口更加符合死者身上的刀口。
审问村长儿子的环节我也在场,我也需要进行笔录。
“你承认吗,你杀害冰凌一家的事实?”
“不,我绝对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这家伙嘴还挺硬。
紧接着他又说道,“其实整件事情,是有人指示我...”
话没说完,只见他口吐白沫,昏死过去。最后抢救无效死亡,看来,这又是一起悬案!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看守所另一边传来一声尖叫,收缴到的那块红色宝石被抢走了,现场充满了氯仿,看守宝石的警员都昏迷了过去。
后来在无意中了解到,央视根本没有在这个村子举办过《寻宝》节目...
那么事实的真像,就是是什么呢......
“那个,于轩傥...”冰凌问道。
我们正在附近的公园散步,缓和缓和心情。
“怎么了...”我问道。
“我家人也没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因为我真的已经无依无靠了。”
“可以啊!”我冲她笑笑,另一边则是林新极不情愿地表情...
“这样一来,这个侦探小组就有三个人了呢...”我摸了摸林新的头,象征的安慰一下她...
这夜,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