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宴会之上,六国旧部领首举杯同乐,更还有诸多将士,席宴间,“各位,今日乃六国联盟大喜之日,怀王特下旨意,封项帅为武信君,陈婴为上柱国相,并加以定都盱眙,以安根本!”范增宣言,众人称赞为好,
谈笑间,芈心看向虞姬,见她略显愁容,忙笑说:“早在临淄城中,一场瘟疫袭扰,而恰在此时,虞姑娘睿智不浅,加以精湛医术,在不过一月时长,便可全部攻克,单凭此事,理应重重嘉奖!”
言语间,虞姬恍神回笑说:“小女只不过医者仁心,实乃职责所在,谈其嘉奖,着实不允!”
芈心摇头,他笑看众人又说:“就凭虞姑娘你医者仁心,才可要重重嘉奖,仁,乃附众之本矣,此次瘟疫,你力保全城百姓之安危,就连本王性命亦是堪忧,各位说说,这嘉奖是否非虞姑娘莫属?”顿时,底下众人纷纷附议,
虞姬见状,思绪飘远,她回忆起,当初刚刚回到薛城之时,並父便告诫过自己,是否要为自己与项羽之间,选择一条后路,
“嘉奖之事,盛情难却,不过,小女未曾想好,不如……待想好之时,再行禀报怀王!”虞姬之言,令芈心大笑道:“好……好……,待虞姬言明,本王定当允诺!”他又看向底下众人,手举酒樽大喝声:“来……为六国联盟,嚼……!!!”众人立身附声说:“嚼……!!”
宴席途中,虞姬借口下宴而去,项羽察觉端倪,便一路尾随,“虞姬……”他轻唤,“羽哥哥……”虞姬回首相应,同行于长廊之中,
无声间,二人同启唇齿,“羽哥哥你先说……”虞姬回应,“怀王嘉奖之事,我看你思绪不定,是为何故,这当中可有隐瞒之事?”项羽直言相告,只见她扑哧一笑,“呵……怀王嘉奖,明面则权衡于心,暗面则威仪而下,这便只是他的权威试探罢了,你说,我能不思绪不定吗?”虞姬巧言,足以打消项羽心中顾虑,他点头笑笑,与她一同离去,
宴席间,不少人都向子期敬酒,但他每每一抿而过,过后都掩手倒掉,筷子总是轻夹那清新小菜,此行此举让某个角落的目光,已然注意着这一切,
待宴席散会,子期也回至安寢之处,一入内,便察觉其中异常,物品摆设、便衣整理、更还有铠甲支架,都已然变更,房间内更是一尘不染,偏侧几案处,还有几道清新小菜,米饭、长筷,更是一应俱全,
此物此景,让子期暖目一新,跪安而下,开始享用,身心感受之时,也拾起案下一条手绢,触目浅闻,一缕芳香而溢,子期无以言表,只能抿嘴浅笑,脑海思虑是何侍女,拥有此等举止,能够对自己心性如此了解?
带此疑问与幻想,子期一连几天的愉悦,让虞姬有所察觉,这一日,恰好又撞见他手持巾绢,心中了然,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虞姬趁不备问话,子期措手不及,将巾绢收拾入怀后,忙吱唔说:“没……没看什么……”目光略显尴尬,并逃窜四处,
“还说没有,哥哥这是心仪哪位姑娘了?”虞姬旁敲侧击,子期挠头难为情,“还真是让我猜对了,呵……说吧,她是谁……?”虞姬乘胜追击,“什么谁啊谁的,没谁……”子期装傻称愣,按捺不住开始往回走,虞姬酸笑看待他背影,
厢房内,项羽听闻她诉说,不禁乐笑开怀,他问:“那这姑娘不知是何家深闺?”虞姬抿唇摇头,“你怎会不知道?那我俩要如何促成他姻缘?”他不禁有些苦闷,
“呵……你倒对哥哥的事情,很是上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而是哥哥一厢情愿!”虞姬略有顾虑,她捏动下巴思索,
“找出这位姑娘,那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二人相视点头笑纳,第二日,薛城之外,侍卫因护送怀王回都,而严阵以待,
“怀王……回盱眙一路艰辛,还望保重!”项梁与范增同应声,陈婴笑看说:“放心吧,武信君,本相会好生顾料怀王,勿念其它!”芈心小看虞姬一眼后,便转身上行马车中,
其余众人纷纷礼敬道:“恭送怀王回都!!”这时,其余旧部领首纷纷道别,待他们离去,薛城之中又恢复以往的安祥宁静……
自打各部领首回都,薛城此期间,项羽和虞姬朝夕相处,闲瑕时,于湖面泛舟、沿河观柳,兴致时,二人舞枪弹曲,每当项羽处理军中事务时,虞姬也会秉烛陪伴,二人爱恋情浓,
转眼正值九月,薛城郊外,湿润风抚而过,漫天飞花,项羽正坐于石凳之上,全神观注虞姬漫舞,待收回姿态,二人又眉目一笑,
“我项羽真是大饱眼福,真情愿这种日子,能够停滞不前!”项羽上前紧拥,闭眸深深说着,
“看来,是虞姬影响了羽哥哥的鸿鹄之志!”她深抚项羽脸庞,秀目掠过一缕思绎,
“我愿意被你影响,但……”项羽言堵于心,这时不远处有侍卫赶来,见他余光斜视,便自然安静退下,
“虞姬,出来如此长久,想必乌骓早已饿乏,不如我先带它去觅食,你也好休息一下!”项羽之言,早让虞姬起疑,于是便顺应:“嗯……我俩出来郊外,自然也要让它美餐一顿!”项羽抿嘴轻呵声,牵起乌骓离去,
离开虞姬视线之外,侍卫于偏处树林中走出,“项将军……齐、赵发来求救密函,声称章邯领军势如破竹,现局势危急,欲让我等项家军速速驰援!”侍卫说道,
“依怀王之意呢?”项羽面容冷俊简约说着,目光早已浮远,“怀王自然应允,特命大帅挥师北上,于东阿阻击秦军!”得知此等调令,项羽点头,忙挥手命侍卫离去,
沉默片刻间,“你……又要走了吗?”身后细腻声响起,项羽立于原地定格,久久未回应,“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三个月以来的相伴,虞姬已然满足,未曾想过,欲奢望太多……”她于身后紧拥,项羽抿笑,一切都不言而喻,
于是,二人又共骑一骥,驰程而去,项帅府中,众将士已然各安坐下,细致了解与探讨着秦军策略,并有效列举出反击良计,
虞姬回至房内,恍神坐于一旁,欲想随他征战,恐难免会影响于他,可若不与随行,远在千里,心思仍会千思万缕,他的战况?他的伤势?他的苦恼?又该向谁吐露?内心不舍之中,又教她万般纠结挣扎,
咚咚……门外敲定声响起,“並父……”虞姬开门轻唤,並父将她面容言语,统统看在眼里,
“此期间,你与他朝夕相处,如今秦军又犯齐赵,联盟又以楚为首,自然是责无旁贷,但,项羽唳气过盛,恐伤人害已,未达可靠之时,老夫必须带你远离于他,以护周全!”听闻並父口中的叮嘱,
虞姬倾刻间婉约一笑,心中知晓决择,“这就好,项家军出征之日,便是我俩回归西宁府之时!”並父也算松懈气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行为用意,终获虞姬理解,
第二日,项羽沉默步行在街道上,路过一家头饰店铺,“掌柜的,麻烦拿出你店中至上之物!”掌柜听闻抬头,见是项羽,忙陪笑说:“有是有,但不知能否入得项将军法眼?”
项羽笑应:“未见其物,入何法眼?”掌柜点头入身后里屋,很快便拿出一支小锦盒,项羽打开,一抹亮白银光闪动,
“店家果然不予隐瞒,看其色泽及外相,着为上品!”他拿起白玉簪,口中不停称赞,“这么说,项将军是看上了?”掌柜将其包上,项羽也留下该物酬金,便先行去往军营,
夜间酉时,子期刚刚回府,见项羽于前院来回踱步,“什么事让羽将军如此苦闷?”听闻声,项羽回首,见他手中锦盒之时,子期了然于心,
厢房外的一阵吵杂声,令虞姬有所察觉,吱呀……门掩开,“哥哥……你……你们?”虞姬木纳看待,
此时,二人拉扯双手全然松开,“好好说吧……”子期拍动项羽肩膀离去,虞姬已然温润走来,“送给你,不久,我便要领军出征,这个就当作临别礼物吧!”项羽简便说,
接过锦盒目视,倾刻间,虞姬泪意汹涌,忙紧拥于他,哽咽道:“是啊,又到了临别时候,有了它,不论我俩分离多远,都能够彼此思念!”
项羽深受感染,深吸气息,收紧双臂,闭眸浅吟道:“你我生逢乱世,注定不能长久安逸,答应我……不论以后结局如何,你都要……”
言语未全,虞姬手掌轻抵,深情说:“勿念其它,汝会于西宁府中,与君相待……”话意刚落,她仰首浅吻项羽侧脸一记,又迅速转身回至厢房,门掩上,只项羽浅抚脸庞,细细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