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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真相大白

在冲出家门那一刻,琰彻底失去理智。

寒冬里,南方的冬天没有想象的冷。可是今年,风吹的特别刺骨,连续几天下着小雪,虽然没有堆积起来,地面湿滑,寒冽的风夹杂着雪花迎面袭来,侵入心田、痛彻心扉的冷!

琰仅穿着薄外套在公交站寻找,在河边小道上寻找,在正宇曾经出现的每一个角落寻找......

她甚至在正宇的家门口痴痴等候,可这金碧辉煌的别墅大门紧闭,大门上只是贴着别墅售出的公告。在这冷清的天气显得更加刺眼。唯一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琰不顾一切地拼命呼喊,敲击大门,冰冷的大门纹丝不动。随后赶来的保安队带来的消息让她心惊胆战:正宇一家,一夜间消失了!

正宇彻底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那一刻,大厦倾覆,琰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手脚冻得麻木了,她也感觉不到。只感觉得到,属于她和正宇的那些回忆,像抽真空一样,被寒冷带走,抓不住,摸不到,留不住......

绝望的琰像无头苍蝇一样,心中怀着一丝希望,在城市里游走,在心里呼喊正宇的名字。可是,每次回答的,都是空荡荡的内心。

找累了,她就在老房子里,静静地、痴痴地等着,傻傻地盼着,她侥幸地期盼着正宇只是离开了,没有走上绝路,她总侥幸地期盼,下一秒推开房门的就是正宇......

琰疯狂的行为竟然持续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

父亲、表姐、万情和雯雯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尘烟湖边,昏厥......

醒来时,她疯了似的要求警察去尘烟湖打捞尸体。不管身边人如何劝说,她也止不住疯狂的发泄。病房里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这个“失足”少女,扼腕叹息。

警察根据黑神小区监控,发现那天去过黑神家的正是正宇。

而这时,正宇失踪了!连他的母亲也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有人说,看见正宇跳进了尘烟湖里,又有人说,看见他消失在小山丘上,有人说看见他在机场出现过,众说纷纭......

警察一直保持缄默,无论任何人问起,仅仅说还在调查中。

一时间,舆论的矛头都指向了琰和正宇。两人瞬间成为同学们的关注焦点,更成为老师们口中的早恋反面教材。

流言是最不可信的,可是愚蠢的人们往往最相信的就是流言。

流言传来传去,每个版本都不一样。有人说,林正宇谋杀黑神未遂,自杀了。有人说,林正宇抛弃琰,畏罪潜逃......

琰的父亲为保全女儿,在强烈坚持下,学校答应为琰保留学籍。而故事的女主角琰,将自己包裹在悔恨、绝望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表姐把琰接到她的诊所。

每天,琰抱着正宇的画册,躺在沙发上,音乐在环绕。表姐娓娓动听的讲述人生道理,试着让她将心中的苦痛叙述出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她只听的见正宇的嘱咐和关心,字字锥心。

......

窗外,枯萎的树枝在发芽,渐渐长出嫩绿的枝丫,小鸟们飞回来了,在枝头唧唧喳喳,人人脱去厚重的冬装,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

春天到了。

三个月,对于琰,就像一个世纪。

天气转暖,可是,琰的心,冰凉冰凉的。

表姐惊叹于琰对感情的执着,后悔当初没有及时干预,父亲也在为自己的迟钝后悔不已,提到林正宇,他便捶胸顿足,痛恨不已。

......

好消息传来:黑神苏醒。

人生太多变幻莫测的转折点。事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在一转念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琰的父亲,心力交瘁中得到一丝安慰,带着这个消息,来到诊所。

“琰,你的班主任陈老师醒了。他说,他想见你。”表姐舒缓地将消息渗透给琰。

琰动动手指,像是有所反应。她侧过身子,注视着表姐。嘴唇微颤。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唯有琰的内心在像刀割一样。

“你想不想知道真相?”表姐试图用正宇的消息来刺激琰。

琰的心像被冰冻结了,这时,正宇的消息像是一击,击穿她冰面,破了个窟窿,注入一丝丝暖流。

这三个月,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将“正宇”两个字隔绝在琰的世界,试图让她忘记正宇。唯有表姐明白,这样的隔离对于琰没有任何效果,唯有直面,才能让她再次站起来。

琰的眼角渗透出眼泪,一滴滴低落在黑色沙发上。她直起身,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我想去见见他。”

“我马上去准备!”表姐立马起身走出门外。琰起身走到窗口,春意正浓,一切都生机盎然。琰望着远处的护城河,心中撕裂的感觉并没有就此减轻:“正宇,你在哪儿?”琰呢喃着。

医院里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琰对着这嘈杂的人群十分排斥。她激动地捂住耳朵,浑身颤抖,眼神空洞。表姐贴心地紧搂着琰。急匆匆地将琰送进电梯。终于,隔绝这一切,琰的内心稍显平静。身后的父亲痛心疾首,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病房里,黑神面容苍白,却又十分慈祥,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似当初那样的锐利和严肃。

琰推门进入的那一瞬间,惊呆了。琰从未看过这样柔和的黑神。

“萧琰儿……”黑神气息不太稳定。可能是大病刚醒,有些虚弱:“过来!”

琰遵从黑神的话,迈步走向黑神。父亲和表姐蹑手蹑脚地退出病房。病房里顿时静谧万分,只听得黑神沉重的呼吸声。

“陈老师……”这是琰三个月来说的最多的话。

“萧琰儿,你让我失望了!”黑神的眼中显露出像父亲般慈祥的眼神:“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孩子……唉!也是,孩子,都会犯错……”

黑神的气息不稳,他停顿了一下,大口地喘着气。

“陈老师,请您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真相要被揭开,疮疤显现,血淋漓的真相可怕又令人窒息。琰的心开始被戳穿,血流入内心。

“萧琰儿,你要答应我,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要重新坚强地站起来。”黑神柔和的眼神让琰很不适应。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并不知道她还有站起身来,继续前行的勇气。

真相缓缓道来:

“那天林正宇确实去过我家。我也很惊讶,他为什么来找我。其实为的是恳请我取消处分,他不愿意离开学校,想在学校呆到高三毕业。并且保证,从今往后再不惹事,安分守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你,想要陪伴你直到毕业。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答应,唉!怪我的固执!我也很生气,言辞比较激烈,正宇很气愤,但他没有反驳,转身离开。我情绪激动,去拉他。正宇为了挣脱我,就推了我一下,我就倒在了地上,他没有看见就走了......”

琰的表情麻木,眼泪默默流淌。

她早就知道正宇不是故意的。他去找黑神,只是因为琰哭着求他,想让他留下来。为了琰,正宇什么都愿意尝试!可是又有什么用,人已不再,往事,不复重来。

黑神见到琰伤心的模样,内心充斥着内疚:“琰儿,对不起。林正宇是个好孩子,他除了成绩不好,也没什么错误。那天他言辞恳切,礼貌待人,彬彬有礼,是我有先入为主的思想……”

“是正宇让您受伤的吗?”琰打断黑神的话,心中有些怨恨。

“不是!是余学龙,他来找我。他情绪很激动,是他把我推倒,脑袋摔在茶几上,昏迷不醒。昨天,警察也证实,余学龙避开了小区监控,所以监控里只看的到林正宇......”

后面的话,琰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她突然站起来。情绪异常激动,在那一刻,琰彻底崩溃!

她往后退,习惯性地靠在墙角,蜷缩在一团。痛苦地放声大哭,在那一刻记忆的大门敞开,正宇的影子疯狂地进入眼帘: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不相信他,是我害死他的!是我不应该不理他,是我的错......他去找你,是因为我说过,希望他留在学校,希望他待到高三毕业,为什么会这样......”

真相是残酷的,更残酷的是,真相大白时,已经物是人非!

“为什么我不选择相信他,站在他身后,支持他,我是个懦夫......”

表姐听到动静,冲进病房,一把将琰抱入怀中。

琰痛诉自己的罪责!连表姐也为之动容!殊不知,琰的感情已经扎根于心底,谁也别想抹去。翻然醒悟时,正宇已经消失了!

一切悔恨没有任何意义!

好不容易让琰平静下来,琰抽泣着,紧紧抓住表姐的衣角。黑神也为之动容,泪眼婆娑地注视着琰:

“琰儿,现在你更要坚强!正宇来找我,目的我想也是为了你。所以,为了他,为了你自己,你也要带着他的心愿一起走下去……”

后来的话,琰听不下去。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回味着正宇留给她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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