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万情身体不适,琰和雯雯陪着出去买药。校外,小镇上的人们都睡得比较早,刺骨寒冷的风,吹得本来就行人稀少的街道冷清极了,几个行人在街上脚步匆匆,冷得缩成一团。
三人也冷的直发抖,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们赶快回去吧,这里好阴森,都可以拍鬼片了!”雯雯被黑漆漆的夜空吓的毛骨悚然,紧张得瑟缩在一起,紧紧地拉着琰和万情的手臂。
琰不停地东张西望,心中隐约有不祥的预感。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黑影,一把抓住琰的手臂。原是喝的醉醺醺的余学龙。
三个女生惊慌失措,大叫:“你干什么?”
“你,你快把琰放开!”万情战战兢兢道,余学龙打架时的心狠手辣还历历在目。
琰挣扎着,奈何余学龙力气太大,无法挣脱!因为挣扎,余学龙更是气急败坏,将琰搂紧在怀里。琰闻着余学龙身上臭熏熏的酒味,快被熏昏了。厌恶的把脸转到一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三个人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琰儿,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看到很开心吧!”余学龙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琰,手中的力道不自己觉加大。狰狞的面容让琰浑身发抖。
“如果不是你......”
“你是咎由自取!”琰使劲全身力气,仍然无法挣脱。她厌恶地将头瞥向一边。万情和雯雯也使劲全力拉住余学龙的手臂,却无济于事。
“以前,我在学校多风光,一大帮人跟着我,他妈的,这群见风使舵的,我爸被关进去了,他们就不理我了!还有你,你不是喜欢林正宇吗?他现在成了英雄。我就要你们两个都没有好日子过!还有那个该死的,陈......”
余学龙情绪激动,使劲摇晃琰,琰觉得快吐了。接着大力一推,将琰推到在地,琰的左手腕直直地撇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痛得琰眼泪直流。
此时,闻讯赶来的学校保安和老师们将余学龙带走了。惊恐未定的琰被送进了附近医院。
又是一个未眠夜!折腾一夜,琰被父亲带回家中休息。父亲气愤难当,在屋子里转悠。琰对父亲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爸,别转了,我眼晕。”
父亲好不容易端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无止境的唠叨:“太危险了,这个学生胆子怎么这么大!太猖狂了!应该抓来关起来!不行,我要报警!你们学校在处理这些问题上太软弱了。竟然把他放走了,万一他再来怎么办?”
琰被父亲念叨的脑袋仁儿疼:“爸,不会的,他只是喝多了。等他酒醒了,就不敢了。”
“那不行,我怎么放心啊!”父亲又开始转悠。
“那你要不给我雇个保镖,怎样?”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琰,十分淡然,调皮的开父亲玩笑。
父亲慈祥地拍拍琰的头:
“现在这么逞能,怎么昨晚我去接你的时候吓得浑身发抖!”
“......”
直到煮饭时间,琰的耳根总算清静。她躺在床上,疲惫,后怕。琰没有因为余学龙的袭击而恼怒,反而同情他。
人生总是大起大落,曾经风光一世,可能在一瞬间,一无所有,人在波澜起伏的人生中,显得这样渺小,经不起波折,经不起摧残和变故。一个人一旦拥有的越多,就会抓得越紧,但当失去时,往往会失去理智,疯狂抢夺!
突然,琰想到余学龙的话,他或许会去找正宇麻烦!琰忐忑不安,或许更是为自己见正宇找到一个最好的理由。不管怎样,她慌忙换上一件白色外套,找个理由,溜出家门。快速赶到医院。
就在焦急地推开房门时,只听得一个中年妇女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谩骂着,充斥了整个房间。幸而高档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一定会引来一大堆观众的。
正宇背对着母亲,忍受着母亲的歇斯底里。
琰看不见正宇的表情,更加忧心忡忡!真想冲上去拉着正宇,一去不回......
母亲讲话的内容大概是正宇不听话,老是和她对着干。从头到尾,正宇一声不吭。可是双手握拳,握的紧紧的,乃至有些颤抖。
琰出其不意,轻轻敲门,径直走进病房。正宇转过身,怅然若失地看着琰。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
“你是正宇的同学吗?你们今天不是在上课吗?”
琰满脸涨红,像做了什么亏心事:“阿姨,我今天请假。”
“你来帮我劝劝正宇,他说他不去读语言学校,他不出国了!”正宇妈妈亲热地拉着琰的衣袖,鸹噪不停。琰心中暗喜,不由得心生希望,心扑通扑通直跳:
“阿姨,我觉得,在国内读书挺好的。”
母亲不耐烦地挥挥手,今天她穿的十分朴素,一身卡其色的呢大衣,显出她较好的气质。这是有双重人格吗?那天在学校的那位是正宇妈妈吗?琰腹诽道。
“你们年轻人不懂,你帮我劝劝他,我走了。”母亲没有一句关切的话语便离开了。看来,母亲对正宇的感情真的是恨恨的。
终于只剩琰和正宇两人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母亲离开后,正宇怅然的面色有所缓解。或是一个星期未见到琰,正宇目不转睛地注视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正宇身上充分体现。从琰进入病房那一瞬间,正宇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琰。而琰,也是。
“你怎么来了?”
“嗯。”琰忘了来的目的。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正宇,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就这样看着正宇,就够了!
正宇注意到琰包扎的手,大步上前,关切地检查着:“怎么了?”
没有正宇在,琰连保护自己的本领都丧失了,搞得自己伤痕累累,让正宇心痛不已,后悔不应该就这样轻易说再见!
“昨晚,余学龙......”
正宇的眼神里满是紧张,满是愤恨:“余学龙?”
“我没事,只是,有点害怕......”琰注视着正宇炙热的眼眸,倒有些面红耳赤,黑黝黝的眸子透着单纯,透着怜惜!情不自禁低下头。
正宇轻轻抚摸着琰的手,心疼溢于言表。
“你不出国了吗?”琰很想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嗯。”
“为什么?”琰傻傻地眨巴着眼睛,以为这样正宇就会就范。正宇露出淡淡的,久违的,暖暖的迷人微笑,轻轻靠近琰。琰沉醉在正宇温柔的气息中。
正宇狡猾地跳过琰的问题:“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琰猛点头。不过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出国了。”
正宇轻轻地拉着琰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缓缓地让琰靠在自己的肩头。温暖的大手,轻柔、细腻地抚摸着琰的肩膀。琰再一次闻到那个久违的味道,陶醉在正宇的呵护中:
“因为,我走了,有个傻瓜随时都会受伤。”
琰舒心的笑了,因为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感动溢满心间,那种轻柔的爱护、温柔的情感,让琰身心舒畅,整个人都暖暖的。
良久,两人都不说话,只是,这样相拥着。在无声中,诉说这段时间来的想念......
“那你妈妈会答应吗?”
“我会争取的!”
琰明白正宇所做的都是为了她,感动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病房里,静谧、温暖,弥漫着阵阵淡雅的花香。
两人在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时间......
直到琰的电话响起,雯雯不识时务地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鉴一下琰的试卷。琰没好气地挂断电话,两人方从浪漫的气氛中回到现实。
“我们去外面走走。”正宇提议。
“你的手呢?好没有,可以外出吗?”正宇撩起衣袖,“好了,明天可以出院了。”
“那我想骑自行车,去你们家的老房子。”琰撒起娇来。
“外面很冷!”
“我不怕。”
正宇显然拗不过琰,贴心地给她披上一件大衣,扣好每一颗扣子,像照料一个婴儿一样照料着琰。琰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被呵护的感觉,暖暖的,窝心的。琰忍不住靠近正宇的脸颊,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