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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厉是在得到了下人急匆匆的禀告之后才赶过来的。
一进入大厅,便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横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只胳膊仿佛断了一般邋遢着。
他也顾不得质询傲立在前的乔翊,直直的便是冲向了自己的儿子:“御儿,你没事吧?”
“父亲,我的胳膊……”
乔厉伸手一试,却是面色铁青,乔御的那只胳膊竟然是被人生生的弄脱臼了。
“御儿,你且忍着,父亲这就为你接上。”
握着乔御的胳膊,乔厉猛的用力一撮,乔御忍不住就是发出了一声痛呼,斗大得汗珠不断落下,但那脸色却是舒缓了不少。
乔翊一直冷眼旁观着一切,仿佛眼前的一幕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乔厉父子既是敢买凶杀人,他自不会手下留情,刚才对付乔御已是下了恨手,即便废不了他,也要让他痛苦不堪。
“你是乔翊?”
乔厉冷眼看着乔翊,面色铁青,浑身不断颤抖,两只拳头紧握,泛着点点黄芒,显然是在竭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正是乔翊,怎的,乔厉叔父三年不见乔翊,竟然就不认识我了,我可是对乔厉叔父与乔御堂弟不敢忘怀呢。”
当日将他赶出乔家,是为其一,买通山贼袭击自己,是为其二,如此大仇,乔翊又不是那圣人君子,怎可能饶得了这父子两人?
乔厉自是听出了乔翊的语气,眼睛中寒光闪烁:“好个乔逸,你回家我本该欢迎与你,可你一回家,就出手伤害乔御,祖宗家法,同族不得争强斗狠,难不成当这家法治不了你?”
他这声大喝,语调越发高昂,已是用上了真阳,企图打破乔翊的心房,让他服短。
可哪知,乔翊却是冷冷一笑,全然没有一丝惧色。
“家法?家法是你乔厉制定的?
我身为乔御的兄长,可他却对我不敬,难不成我不可以出手教训与他?
当然这个我可以不计较,可他倒好,竟然私自坐与了家族主座之上,祖宗规定,此座位为只有当代家住与大长老可以一座,便是你乔厉叔父也没资格,他乔御算什么东西,敢坐在其上,谁给他的胆子?
我私劝告于他,他确不听,如此视家族族规与不屑的大胆之人,我身为乔家子弟,难不成不能出手教训?
说我犯了家法,我倒想看看我犯的是哪门子的家法。”
此时大厅内已是闻讯赶来了不少人,乔厉虽然霸道,可正因为如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乔翊一番话有理有据,铿锵有力,顿时大厅内一片喧哗。
“好好好,好一个乔翊,三年不见,你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了。”
乔厉怒极反笑,他本是那种城府极深之人,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日被一个小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奚落,却是让他怒火上涌,当场便忍不住爆发了。
“我儿子纵是有错,也由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何时轮到你了?”
右手汇聚多时的黄芒猛地作起,向着乔翊的脸颊便是闪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这家族到底是谁说的算。”
讲理不成,他已是准备用强了,反正刚过了今晚,他就是乔家家住,到时还有人敢对今日之事说三道四?
乔翊依旧站于原地,仿佛是被吓傻了一般,只是那眼里满是蔑视,毫不畏惧,更是让乔厉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击毙当场。
隆伯的眼里满是寒芒,身子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已是挡在了乔翊的身前,若是乔厉执意出手,他毫不犹豫会给对方一个教训。
“住手。。”
听门外突地响起了一声大喝,中气十足,乔厉脸色一变,可扬起的手也是收了回去。
围观的人群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很自觉的分开了一条路,让出了一个人来。
来者五十多岁,穿一身紫色袖袍,两鬓已经发白,可双目如炬,威严十足,显然在乔家也是地位不低。
“今日乃是祭祖之日,你们不沐浴更衣,怎的如此喧哗,列祖列宗再上,你们就不怕吗?”
乔厉冷哼一声,可还是回道:“原来是大长老,我正在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呢。”
大长老也不理他,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知晓,乔翊站住了道理,可丝毫没有理亏,转身望向乔翊:“你是乔翊?”
“正是小子,大长老安好。”
乔翊对他的印象颇好,三年前乔厉借口发作他,除了乔破天突然爆发,也正是这位大长老开头为他说了话,他这才从家族族规之下捡回了一条命,此时自是不敢怠慢,躬身还礼。
“乔翊,今日之事虽然错不在你,可同宗兄弟,你出手却太过于狠辣,大长老从中做个和事老,你向乔御配个不是,今日之事便算了解,你可愿意?”
乔翊脸上一阵犹豫。
平心而论他是不愿意的,他实在不想跟那对父子低头,可大长老发了话,对付乔厉父子眼下也不是最好时机,乔翊只得遵从了这个建议。
走到那乔御的身前,乔翊拱了拱手:“乔御堂弟,兄长我出手没有分寸,误伤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怨恨兄长我啊!”
话虽然是如此说,可乔翊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歉意,那乔御的脸色越发的通红,眼里仿佛能冒出火来。
大长老点了点头,望向乔厉:“乔厉,你看呢?乔翊也道歉了,不如此时就此作罢吧,总归是一家人的。”
乔厉的脸色依旧铁青,可也不好扫了大长老的颜面,冷哼一声,复又狠狠的瞪了乔翊一眼,扶起了乔御,便是向着大厅外走去。
人群分开了一条道路,任由这父子通过,可无一例外,均是戴上了一丝嘲弄,这父子以前在乔家嚣张跋扈,可今天,却毫无疑问丢了好大一份颜面啊!
大长老满是深意的打量了乔翊一眼,似是要把乔翊看清,之过了好一会儿,才是长叹了一声:“乔翊,你好自为之吧。”
出于乔破天临走前的嘱托,看乔翊有了麻烦,他自不会置之不理,可看乔翊的性子,他能帮了一回,能帮一辈子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大长老转身向着大厅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便是被身后的一句话震的身子一阵发颤。
“大长老,你想当族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