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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页 OVERDOSE

俞珞瑾这三个汉字的韩语拼音飘在绿框搜索第一行,一开始,还真没人知道这人是谁。谁能知道一个十个人的女子组合里不红的某个成员的本名呢?

可是,俞珞瑾就这么红了,不是因为她跳了某支舞,不是因为唱了某首歌,更不是因为在某综艺展示了什么了不起的个人技,毕竟,她没能单独出演过什么综艺节目,本身不爱撒娇的人撒的娇更是捉襟见肘。她红了,因为她持有SM百分之二的股份。

俞珞瑾这三个字很神秘。当然,不是因为她来自隔壁那个很大又很神秘的东方国度。因为她不红,没人了解她。可是她就这么闯入大家的视线了,大家想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俞珞瑾被安排到了这个原本应该由组合里另一个成员李纯揆出演的综艺节目里。李纯揆说了,综艺节目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扮演好你要扮演的角色,抖好导演想要你抖的包袱,别紧张,玩儿开点儿。

李纯揆接的综艺多,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看破了综艺的神情。俞珞瑾点点头,一脸受教。她知道李纯揆忙得很,即使接了这个节目,也没空上的,现在被她顶了,李纯揆一点儿也不介意。

可是她感觉自己有点儿紧张。对,紧张。

她知道这紧张是哪儿来的。来于未知。

这只是一个综艺节目?不,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上节目对于其他成员来说,是介绍专辑,唱两句,跳两下,讲个笑话,表演个个人技。对于俞珞瑾来说,就是坐在后面当背景布。要说介绍专辑,唱两句,跳两下,讲个笑话,表演个个人技什么的,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步,硬着头皮上,也能拿下。

可是这是什么综艺,说好的表演好要演的人,抖好导演要她抖的包袱呢?

据说其他人是开过会了的……

可却什么都没同她说,只说让她演好自己就行了。

演好MOMO,还是演好俞珞瑾?

可是,MOMO是怎么样的,她还没塑造完整,没有人给她塑造完整。而俞珞瑾呢?她不知道俞珞瑾该不该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还没准备好呢,就被经纪人连人带行李地推下了保姆车。俞珞瑾一回头,黑色的中型车绝尘而去,一句话落在俞珞瑾耳朵里,说是最近没行程,就这么一个。

就这么一个。

俞珞瑾一撇头,只见一个摄影师跟了上来,只一眼,她就撇了过去。对了,不应该看摄像机的,这是李纯揆告诉她的。真人秀,不是舞台表演,不用找机位,该干啥就干啥。

她几乎能够肯定,这片段拍出来,剪辑制作之后,她的脸会被打上马赛克。

因为新闻早就出来了啊,参加节目的人是李纯揆。而实际来的人却是她俞珞瑾。可不得制造点儿神秘感么。

想到这里,俞珞瑾才想起,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一间豪华大别墅,一间艺人群租房。她仰头看着这小铁门,那些前辈后辈们,好像都不熟啊……

她站在门口,捻了捻口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放了下去,按下了门铃。

没有人应答。

俞珞瑾等了会儿,还是掏出了钥匙。

节目拍摄用的别墅在城北市郊的半山腰上,这片区周边就是首尔最后一片贫民区,因此无论风景抑或是周边配套都算不上是太好。别墅分为两层,内装精致,想来摄制组花费了不少心思。俞珞瑾似乎忘了自己住的房间在哪里,她把行李往玄关边上放了放,换了拖鞋进来,把整个客厅、餐厅以及一楼的小房间参观了个遍。

走过偌大的落地窗,又把玻璃门哗啦一下打开,在空荡的小花园里荡了两下秋千才又回到室内,辗转了一圈,才发现了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

“导演,俞珞瑾到视线外了。”监控器后的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通知了正在别墅门口车内的导演。

“什么?她走到哪儿去了?别墅内外所有的摄像机机位不是都布置好了么?还是哪台摄像机故障了?”

“没有。”工作人员切换了所有的镜头又看了一遍,“她好像是到地下车库去了,那儿没有设置摄像机。”

“她去那儿干什么!去,找个人把她喊上来。”导演的话正通过对讲机传过来,此刻,面前又开来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黑色保姆车。

是SM的车。导演很快认出来,朴灿烈到了。

“等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对讲机那边的人喊了声,“不用叫她了。”

俞珞瑾在地下车库无聊地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地下二层之后,略带扫兴地回到了客厅。她抬起头展望了下二楼,按照这面积来算,这样一套别墅一两千万就能搞定了吧。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年她咬咬牙买下的那套日式别墅,花园可是传统的白沙花园,还能注水做湖景呢。单单那一套别墅,她持有三年,价格就翻了一倍。比起那套别墅来,这套别墅就略显普通了些,增值空间也小……

想到这里,她晃了晃脑袋,这不,还没到十分钟,她这职业病又犯了。逛完了地下一层,她对于二层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想来应该都是大家的卧室,人都没到齐就去看也有些失礼,便打算在客厅里坐等。

正是无聊的时候,在沙发上翻看了今天有关于节目的新闻,把那几个来上节目的艺人的脸和名字重新又背了一遍之后,她就无所事事了。客厅里也没有布置什么特别的东西,唯独一架钢琴吸引了她的视线。俞珞瑾慢慢地走了过去,手指轻轻按下白色的琴键,噔……

像是刚刚调音过的。

此刻干等也是无聊,俞珞瑾转念一想,对啊,这可是上节目啊,一分一秒一个动作都是被拍摄中的,这么松散可怎么行。她既然上了节目,自然是为了宣传……宣传什么呢。少女时代不在宣传期,那么公司哪个组合在宣传期上……

啊,对了,不正是来参加节目的EXO嘛。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笑,前几天在宿舍没事儿干,还把人家的主打歌OVERDOSE给改成钢琴版了呢,不止改成了钢琴版,还把副旋律也改了。反正四下无人,现在没事儿干,弹来玩玩,权当是同公司SERVICE。

谁知她正弹得高兴,就听楼梯上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俞珞瑾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穿得一身漆黑运动服,盖着黑色鸭舌帽,染一头红色短发的朴灿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瞪大着他原本快要赶超铜铃的眼睛。

俞珞瑾愣住了,这别墅里不是没人的么。

“啊……”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到尴尬。

不熟啊。虽然是同公司的,但见面的机会也很少,除了在公司演唱会上打过照面,剩余都只是远远看到一眼,如今撇开EXO和少时两个团的身份,这样单独见了面,连句你好都哽咽在喉,尴尬得说出不来了。

朴灿烈今天是素颜呢。像是每天早上去公司练习一样随意。而她呢,别提了,一大早就被推进美容室画了一个小时的透明妆,栗色的及肩发被揉出了小卷,从头到脚一身赞助,首饰还是人家公司的小助理急急忙忙给送过来的。

原来这节目应该是这个节奏么?生活气息扑面的节奏?那她这是……

OUT了?

“啊……我刚才在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应答我就自己进来了。”朴灿烈首先打破了尴尬,“我看到你的行李……但是没看到人。”

原来是自己先到了啊。

俞珞瑾闭上了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什么:“哦……我去地下停车库转了一圈。”

“是这样啊。”朴灿烈笑笑,站在钢琴旁,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他有些紧张。

“你刚才弹的我们的歌。”他指了指琴键,“没想到还能这样改编。”

“啊……我没事儿在宿舍胡乱改的……不好意思。”俞珞瑾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笑,朴灿烈似乎没有生气,此刻他眼里还闪着一丝好奇的光,有些激动又有些慌张。

“可是我们还没发表呢。”

俞珞瑾终于知道了,他的慌张来自于哪里。

她愣了愣,随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做了个剪刀咔嚓的手势。

朴灿烈被她逗笑了。

“这节目两周后播出,也许能赶上。”朴灿烈说这话,显然是比她更熟悉综艺节目的录制和播放,这话说了之后横扫了俞珞瑾的惊慌,又安抚了她有些冒犯朴灿烈的尴尬。

她这才想起来,似乎没和朴灿烈打过招呼。平日里也就算了,这可是在节目上,韩国人注重礼节和阶级观念,这样见面不分清辈分会遭人嫌。

“啊,对了,MOMO前辈,你和Kenzie姐很熟吗?”问出了这句话,朴灿烈显然被自己吓到了,赶紧捂上了嘴。

俞珞瑾很快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微微一笑,回答得很平淡:“我们好多歌都是她写的,当然熟。她是我的作曲老师,教了我很多。不过……这首歌不是她泄露给我的,是我无意间在你们练习时听到的。”

“啊是这样啊。”朴灿烈点点头,话题就断在了这里。

俞珞瑾想了想,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个座位来。朴灿烈看了眼,旋即坐下了。

“刚才打断你了。”他的手指按上了琴键,想是要弹出刚才接下去的旋律,可是却又不能。

俞珞瑾没说什么,手指重新抚上了琴键。一曲钢琴版的OVERDOSE从最近的那一片小钢板上敲击而来,朴灿烈觉得大脑嗡嗡的,心跳有些不正常起来。

只是,这旋律到了一半便走向它方,只是短短的一曲,没有原曲的两段重复,完完全全成了另外的曲子。朴灿烈感觉手指麻麻的,心跟着被麻痹了一下似的,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首歌还可以是这样的……不,这又不是这首歌了。可是,又陌生,又新奇,这让人惊喜又疯狂的感觉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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