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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四幕 意外的再遇

黑暗中,两点绿色的荧光显得格外诡异。卡多萨之子卡多,月影部的“血牙”——相当于大贵族家中武技长的位置——此刻正与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对峙。

男子穿着精致的锁环甲,一边的肩头上有一朵怒放的蔷薇,他的兜帽没有拉起,飘逸的淡金色长发下露出尖尖的耳朵。

尽管没有月光,双头剑锋利的剑锋依旧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带起一片剑影,将人狼整个笼罩在内,一截短短的秘银链条从他抓住握柄的两手之间垂下,末端挂着一枚小小的圣徽。

人狼右手挥动着手斧,一次又一次裆下双头剑足以致命的攻击。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举起圆形的包铁橡木小盾牌,上面用红色颜料——也可能是血——涂抹着月影部的图腾,正下方一枚滴血的龙牙显示出持有者“血牙”的特殊身份,正小心翼翼地抵挡着从黑暗中射来的羽箭,不一会的功夫圆盾上已经插着六支漆黑的羽箭,其中一支更是穿透了厚实的橡木,将圆盾和人狼的手臂钉在了一起。

卡多突然猛挥手斧,用两道不算致命的伤口换取了后退空间,向后一跃,两支灌注了魔法能量的劲矢几乎同时扫过他原先的位置。他用自己独特的向后弯曲的腿发力,一刹那速度快的好像从重弩上射出的弩箭。

他用手斧架开了双头剑,两只羽箭同时咬进了他肩膀上强壮的肌肉,魔法的力量将几乎要将他肩膀整个撕开。但他的动作没有因为羽箭的伤害而变形,这点伤对于月影部的“血牙”,卡多萨之子卡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曾经用烧红的匕首烫掉了自己一边的**——这是月影部勇气之誓的一部分。他继续向前,低下了自己毛茸茸的头颅,张开满是利齿嘴。

人狼的锋利的牙齿和强劲的咬合肌可以轻而易举地撕开锁环甲的薄弱处,切进对手的血肉,将他们的内脏扯出来。

就在他的牙齿将要触碰到眼前这个尖耳朵的家伙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横着推了出去。

他发出一声长啸,想要再次扑上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

“退下!卡多萨之子卡多!”

人狼立刻谦卑地低下了头:“如您所愿,露西妮大人,您的话语代表着三位可敬的大人的意志。”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看到了杰洛特已经站在了那个打伤自己的该死的精灵面前。

似乎......他们认识。

......

法尔维克已经将他缠绕着警戒之眼圣徽的双头剑重新背在背上,他的身后一共站着三个精灵。梅里亚,贝萨妮和之前在苦艾林中见过的一名林地猎手。

卡多萨之子卡多蹲伏在露西妮的身侧,他一声不吭地将肩头的两支羽箭用力拔了下来,放到嘴边,伸出猩红的舌头在正滴着鲜血的箭头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将羽箭折断丢在了地上。

西格尔抱起自己的药箱走到肩头正流血不止的人狼身边:“现在没有光,伙计,我可不敢给你缝合伤口,不过我可以给你先想办法至少先止血然后简单处理一下。你流的血已经足够一群‘卡萨莱利’喝上一整年了。”

人狼摇了摇头:“卡多萨之子卡多认识丽塔和缇娜,这些血还不够她们解渴。”

丽塔和缇娜就是杰洛特在深林堡遇见的那一对吸血鬼姐妹。

“那她们俩——丽塔和缇娜——的胃口一定很大。”西格尔耸了耸肩,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球形瓶和一截缠绕着棉布的木棒,他拔开软木塞,又把木棒递给人狼:“咬紧,会很疼,但是相信我,对你有好处,伙计。”

“她们是我认识的喝的最少的‘卡萨莱利’,玛格丽特喝的才多。”人狼伸出两根爪子捏住木棒,“这是什么?可以吃的嘛?”

“不,伙计,不是吃的,咬住它,可让你觉得不那么疼。”

狼人将木棒丢了回来:“我是卡多萨之子卡多,月影部的‘血牙’,疼痛对于我们就如同蜜酒一般香醇。”

“如你的愿,伙计。”西格尔将球形瓶中的液体淋在一块棉布上,开始擦拭人狼的伤口。

卡多下意识地往边上闪了一下,他似乎很不习惯被一个人类如此亲近。

露西妮的蛇发在绿色的兜帽下不安分地扭动,她静静地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矮人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四个精灵,嘴里似乎在低声嘟囔着什么,但是谁都听不清楚。

薇妮站在杰洛特身边,她好奇的看着杰洛特将黑色都疼交给一个高个子的女性精灵:“虽然这里不是维吉玛,但是我依然如约将你的赠与交还,同沐于恩雅光辉下的神圣姐妹。”

“吾友,恩雅的光辉与你同在,感谢她的庇佑。”梅里亚单手接过斗篷,另一只手轻轻触碰杰洛特的额头,随后将斗篷穿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漂亮得找不出一丝瑕疵的精灵和杰洛特是什么关系,薇妮依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心里似的,让她喘不过起来。

“我的朋友。”法尔维特的一脸真诚地看着杰洛特,“感谢恩雅,很高兴你还活着。”

“当然,我还没有准备要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巫师和鬣狗。”杰洛特笑了笑,“是不是还有两位蔷薇之眼没有到齐?”

“他们已经回归恩雅的怀抱。愿荣耀归于逝者。”法尔维克说道。

贝萨妮难过得低下头了,她依旧梳着处女辫,整齐地盘在脑后。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

“不,没关系,他们将归于勇士之王星座下永眠,恩雅的光辉将与他们同在。”

杰洛特顿了顿,用沉默向已经阵亡的精灵表示了一下敬意:“法尔维克队长,现在维吉玛的情况如何?你们会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

“不,我的朋友,狡猾的毒蛇还没有能够爬上维吉玛的城墙。”精灵骑士顿了一顿,“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们缺少人手......”

杰洛特心微微一沉,按道理蔷薇军团是按照萨切斯王国一线军团的标准进行整编的,就算兵力比不上倾巢而出的提利昂大军,但也不至于在守城的时候面临如此的境况。

看着杰洛特疑惑的表情,法尔维克叹了口气:“我们在对岸失去了众多的兄弟姐妹。”

“渡口镇?”

“是的,我的朋友。蔷薇之眼带回了‘剧毒’的军队动向,团长大人计划在渡口镇伏击正在渡河的骑兵部队,结果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提利昂的手下的骑兵只不过是一个诱饵,大队的自由骑手已经在龙滩提前渡河,从我们的后方发起了突袭......”

杰洛特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依稀记得在原来的“世界”中“剧毒”也是凭借着一次佯退,将蔷薇军团引出维吉玛,随后用自己的精锐步兵缠住对方,大队自由骑手协同部分誓言骑士和全部的骑兵突袭蔷薇军团后方,从而一举奠定了西线的胜局。看来即使传递回了消息,也没能彻底改变蔷薇军团的命运,只是将全军覆没的惨败变成了一场大败而已。

蔷薇军团缺少机动力量和重型力量,这是他们的致命缺点。这也是精灵王国的一贯传统,他们从来不缺乏优秀的斥候和射手甚至战士,但是他们缺少可以打开局面的大量骑兵和维持阵线稳定的重步兵。

精灵们将动物视为伙伴,他们可以和动物协同作战,但是却不会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将伙伴变成坐骑。所以除了萨切斯的精灵王室直属的两支骑兵部队——银飞马骑兵和独角兽骑兵——之外,精灵王国在没有骑兵部队了。

而重步兵,这种臃肿丑陋的铁壳子和精灵一族的优雅格格不入。南迁的矮人们曾经给精灵们加工出一批硬度堪比北地用亚德里精钢锻造的重型全身甲,但是重量仅仅相当于普通的板甲,并且造型精美优雅的魔法铠甲,被称作羽甲。这批羽甲装备出萨切斯唯一的一支重甲步兵序列,显然这支序列不在维吉玛。

这些缺点也是在后期泰莫利亚帝国南侵的作战中使得萨切斯王国的野战力量不堪一击的重要原因,如果不是有大量的玩家存在,萨切斯亡国的时间会更提前。

杰洛特觉得自己要加快一些步伐了,现在的世界里可没有那么多跟他一样热心的玩家。目前他还可以借助三鬼婆的力量,但是他知道,卡夏和塔丽莎绝对不是成为亲密战友的好对象,三鬼婆只对他们自己的利益感兴趣。自有将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力量。

“提利昂的射手和飞龙封锁了维吉玛附近的空域,我们的信使鸟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所以团长大人才命令蔷薇之眼突围,希望能联络附近的友军。”

杰洛特摇了摇头:“你们走错方向了,我的朋友。即使你向东一直跑到利爪半岛都不可能找到一个援军。你应该向南走,去焰火城或者和赫伦卡。”

“但是提利昂已经封锁了向南的道路,我只能往东碰碰运气。”

“或许,我有一些办法......”杰洛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关于“春季攻势”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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