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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思绪百转后,故事还是从这里说起。

在宇宙的深处,空间与时间的交织点上,曾经有过一个那样的世界。

世界初成,天道未成,地蕴未醒之时,世界之外,迎来两位正在大战的绝世强者。

两位老者都是是已到暮年的老者,头发雪白,两张老脸上沟壑遍布,褶子一条更比一条深。

两位强者于世界之外交手大战。

战斗余波打破世界壁垒,传至世界内,世界内山崩地裂,大陆被击碎,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世界乱成一团糟。

所幸世界初成,还尚未孕育出生命,否则那便是血流成河,万灵哀哭,造下无边杀孽。

而这还仅仅只是开端,随后那两位强者唤出各自的兵器。

兵器交锋,点点火星四溅,大部分火星都朝着宇宙深处飞去。

而世界毕竟离得近些,火星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世界壁垒之上。

世界壁垒被再次击破。

火星落在大陆上,山石被焚,化作滚滚岩浆。落于海中,海水直接泯灭,蒸汽都未曾留下。

一个个黑色窟窿悬挂在天空,那是被火星撞碎的世界壁垒,原先被余波震碎的世界壁垒,天地还能依靠之前积累的底蕴将世界壁垒修补好。

而现在面对如此多的窟窿,天地原先积累的底蕴与天地本源也只能修补一部分。

凛冽的罡风从窟窿中吹出来,风助火势,罡风所过之处,岩浆喷涌的更加剧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方世界再次迎来客人。

是之前在世界之外大战的老者之一。

只是现在这老者浑身浴血,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

一股悲戚惨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者目光扫视四方,悠悠叹气。

“唉~造的大孽啊。”

随即,老者迈开脚步,在此方世界行走。

老者身上的气势渐渐强盛,一股盖世威压自老者那枯瘦的身躯上迸发。

那种势盖苍天,威镇万古的气势弥漫在整个世界。

老者周身也渐渐出现龙凤虚影,在虚空盘旋和鸣,自虚空中降下朵朵金花,似乎是在为老者铺路。

其威势之盛,如大帝巡游,天皇临尘。

一路上芳香扑鼻,金花落于地上,火山熄灭,岩浆冷却。

当老者再次回到起点,此方世界已不再是如之前般破败,只是荒凉依旧。

老者挥手,只见从世界各处一道道光朝着老者飞来。

当光华散去,只见空中悬浮的却是一件件钟、塔、珠、伞、鼎、刀、剑,等各式各样的法宝。

法宝上散发出的气势也是铺天盖地,连四周的虚空都有被扭曲的趋势。

“你等本是这天地初开时,天地道则所孕育出的先天法宝。只是时日尚短,你等并未真正完全孕育好,便遇上我与强敌交手,险将此方世界摧毁,还好我发现及时将强敌引开,斩杀于宇宙深处。现赐尔等机缘,也算是对此方天地的补偿吧。”

老者望着空中悬浮的一件件法宝道。

随即老者挥手,一道道灵光飞向众法宝。

“机缘已得,尔等原本还需无尽岁月才能孕育出的灵智现在只需百年。都散了吧。”

老者不由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被挤得更深了。

口中半颗门牙也露了出来,显然老者本就寿元将尽,老得不行,原本两排比之钢铁还坚硬的牙,掉得之盛下那一颗门牙,而那半颗牙,估计便是在之前的大战中与强敌争斗时被打断的。

蓦然,老者望向一件法宝,露出一丝诧异。

那是一团光,在光内部,却是在不停的变幻着形态,时而化成书籍,时而化成古钟,时而化成草木,时而又化作火焰。

“有趣有趣,竟然在天地初开时便形成了一丝灵性,现在又受我赐机缘,看来你形成真正的智慧也就在这几日了。”

老者说着手臂一挥,一众法宝被遣散回原处继续修养成长,顺便消化机缘,独留下这团光华悬浮在老者身边。

“没想到在我帝禹晚年竟还能遇上此等奇异的宝物,既然如此,那便再送你你一场造化。”

话音未落,从老者那枯槁的手掌中涌出一团金黄色气体,朝那团光华飞去。

金黄色气体一遇上光团,那光团如海绵吸水般,将金黄色气体尽数吸收。

这时,天降祥瑞,异象自生,虚空中金花朵朵飘下,天边紫霞升腾。

自虚空中降下一团金黄色气体,落在那光团之上,那金黄色气体与老者赐给光团的竟是一般无二。

天地有感,第一个智慧生命出现,降下功德气运。

功德是只有对天地做出足够大的贡献,且得到天地认可,才会降下。

按说老者之前修天补地,那可算是天大的功劳了,更别说这天地间第一个智慧体还是在他手中诞生的,虽然他只是助力,可也能轮到一份功德不是。

可这方天地本是好好的,是他跟人打架,才把这好好的一方天地给祸害成这样的。

不赏他几颗雷吃算是好事了,还想要功德?

将功德尽数吸收之后,原本散发着白色光华的光团,此刻已经变成通体金黄色了。

灵动的气机在周身弥漫,显然智慧已经完全形成。

而在其智慧形成的一瞬间,对于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也是悉数知晓。

毕竟在天地开辟之时,便已经有了一丝灵性。

而在智慧形成的那一刻,帝禹这两个字,便在他脑海种下,它能够形成智慧,帝禹给予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一丝灵性想要形成智慧那是难入登天的,那无尽岁月中会产生的种种不定性,便是其最大的困难。

“既然已有智慧,那便唤作造化吧。”

老者脸上的笑意更盛,显然如此情况他很是满意。

“是,父尊。”光团中传来一道意念。

老者一愣,脸上笑容更盛,半颗牙再次露了出来。

光球一阵变幻,变成一尊通体泛着金光的三寸小人立于虚空。

老者伸出手掌,小人落在手掌之上,目光好奇,带着一分纯真,一分稚气望着老者。

老者一笑,屈起手指,想要将这小人儿送回他出生之地。

“父尊~”

小金人见老者这幅动作,顿时知晓老者想法,急忙出声。

“造化是先天孕育出的至宝,虽生出智慧,可终究是灵宝。以后造化也许会选择很多人,他们有的可能不如父尊强大,有的可能会超过父尊,可是他们对于造化来说都是一样的。也许为了他们一句话,一个目的,造化会尽全力地去帮助他们。可是对于父尊,造化是可以毫不犹豫得牺牲的,这对造化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就让轮回留在父尊身边吧”

小金人说完望着老者,小脸上满是忐忑。

老者松开手指,望着小人儿久久不语。

“造化,陪我走走吧。”

老者微笑着开口,继而转头望了望天边刚升起的朝阳。

“是,父尊。”小金人点头,站在老者身旁。

老者迈开步子,小金人紧随其后。

“父尊,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么?”

“那父尊您在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啊?也像这个世界这样么?”

“那父尊,您那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样的啊?”

“父尊,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么?”

“父尊,您出生的那个世界里的人,都像父尊您这样强大么?”

“父尊.......”

一路上,小金人的问题似乎无穷无尽般,往往老者上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完,下一个问题就来了。

面对诸多问题,老者没有丝毫不耐,倒是很是享受为小金人解答问题的样子,对于各种问题也是解答的十分详细。

到了他这种境界,世间种种,宇宙万物,他不知道的已经不多了。

老者与小金人,一问一答,晃晃悠悠得走着,来到一处山峰之上。

“就在这吧。”

老者停下脚步。

“嗯。”小金人点头,停在老者身边。

抬头望了望老者,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似是没注意到小金人的异样,他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已行至西方的太阳。

“父尊。”小金人终于鼓起勇气朝老者唤道。

收回目光,转头望向小金人。

“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父尊一样厉害的人。”声音有些稚嫩,可是语气坚定,小脸上也满是坚毅之色。

没有回应,空气突然安静。

“莫不是父尊生气了?”小金人心中忐忑。

“我很累的。”老者缓缓开口。

“我不怕的。”

小金人语气不复之前的坚定,低着头,有些怯生生的偷瞄向老者,随即又立即望向别处。如做错事的孩子般。

见小金人这副模样,不由一笑,屈指一弹,一道灵光朝着小金人脑门奔去。

一愣神,那灵光便钻进了小金人脑中。

小金人有些疑惑得望向老者。

“这是我这一生的经历与传承。造化,父尊很期待看到你有一天变得和父尊一样强大。”

老者望着小金人,微微一笑。

“嗯!父尊放心,造化肯定不会让父尊失望。”小脸上的怯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坚毅与自信。

转过头去,望向前方那将要西坠的残阳。

“造化,父尊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父尊的孩子,是大禹的孩子。”老者的语气一反之前的轻柔和蔼,而是异常的严肃。

夕阳金色的余辉如画笔,勾勒出老者的轮廓,将老者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紫袍上的纹龙随风游荡,宛如活过来了一般。

扬着稚气的小脸望着此时的他,小人儿知道,他这辈子忘不了,此时的他和他的话。

只是他却没发现严肃语气中的微微颤抖。

。。。。。。。。。。。。

“轮回,你知道么,有一种感觉叫思念,那是游子,孤单寂寞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伤心难过的时候,对家,对父亲母亲,对爱人的想念和思恋。”良久之后,轻声呢喃响起。

“父尊,您是想家了么?你这么厉害,想回家看看应该很容易的吧。”天真稚嫩的嗓音,在夕阳映衬下变成金色的山峰上被微风吹散。

“我走不动了。”

良久之后,老者开口,声音很轻,有些沙哑。

说完这句好似花了他极大的力气,老者不再说话了。

此时的小金人,小脸上满是陶醉之色,没能听清老者的话。

当太阳最后一丝光线没入地平线下,小金人转头看向老者。

只见老者面目含笑,眺望远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满脸回忆时的表情。

小人儿没有出声。

“夕阳那么美,父尊肯定是在回味。”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幸福与满足。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这是是他第一次领略到夕阳西下时的美,最重要的是,这美是他和父尊一起欣赏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代表的,是一天的结束,是英雄的落幕,是,时代的终结。

月亮升起,小金人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老者,想要出声唤醒老者,话到嘴边,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又生生咽下。

月亮已行至中天,月光洒在小人儿身上反射出蒙蒙光晕。

小人儿鼓起勇气,走到老者身边扯了扯老者衣袖,轻声唤道:“父尊~”

惊恐的眼神下,老者缓缓倒地,激起满地灰尘。

小金人愣在原地。

当反应过来时,直接冲向老者。

“父尊您这是怎么了啊?”

“父尊快起来啊,您怎么倒在地上了啊?”小金人抱着老者的手指,想要将老者拉起来。

他本是先天灵宝所化而成,力量自然极大,可他却发现,就算他用尽全身力气,就连老者的手指都没能抬起一丝。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他甚至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在他扑向老者时,老者的身体在慢慢的融进脚下的山峰。

尸身没入山峰,可是身上那件染血的紫袍却并没有跟着尸身一起没入山峰。

当身体全部融进脚下山峰后,小金人呆了,他甚至连自己正飘在空中都忘了。

咚的一声,直接掉落在紫袍上。

躺在紫袍上小人儿神情呆滞,稚气的小脸上见不到那满足与幸福了。

残破世界,没有丝毫生气。山峰之上,小人儿轻声的呢喃被微风渐渐吹远。

依稀还能够听到

“刚...刚还...好...好的”

“父尊.....不...要轮...回...了么....”

画面一转。

四个小人将小金人围在中间,小金人身上金光大盛。

“不好,这劣货要炸了,快跑~”四人中,一小胖娃面色惨白,声音都有些颤抖。

“娘的,自爆也算神通?这劣货嘴里没一句真话,就该不得好死。”一小人浑身肌肉虬结,只是嘴上却是骂骂咧咧。

“现在才跑,晚啦~”金光中小金人的声音传来。

话音一落,一声震天巨响传来,气浪升腾。

小金人爆了。

四个小人,没能逃窜多远,便被爆炸产生的威力席卷着朝四周飞去。

其中一小银人,满脸拳印,身上衣裳也是破破烂烂,刚接触到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时,便化作一面银镜。

银镜上布满裂痕,随即,银镜竟是直接破碎,化作数百道银光四散飞去。

剩余的三个小人也不好受,被那力量一冲,顿时如遭重击。

咔嚓~咔嚓~

竟是浑身都布满裂痕,如那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爆炸中心,也是爆炸威力最强的地方,一道洞口出现,一缕灵光裹着一道金光直奔洞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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