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巧合,在伊佳告诉我有关成哥的事之后一周,成哥就派人找我和小柔过去,跟我们交代任务了。
他要把我们做成一个组合,另外在这部连续剧开播前一个月,会为我们开一场小型演唱会热身。所以在这几个月,我们得加紧练歌,开始灌录唱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握紧自己的拳头。
又兴奋又害怕啊。我知道利用这个机会调查,肯定可以知道很多东西。
但是,同样的,由我来做调查,肯定会碰到很多危险的。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我要知道真相。
我不想再被蒙在股里。
我决心刻意接近成哥,必要时牺牲一点色相也没关系。伊佳一直想阻止我,可是我决心已定,她也拦不住我。
每次我接近成哥时,小柔就会用愤恨的目光瞪我。我一直等她有所行动,但是她什么都没做。
更奇怪的是,成哥居然完全不被我诱惑。也不再提起我和小柔间的事,也没有想不要我的意思,好象之前他威胁我,叫我杀小柔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对我冷淡有礼,忙着筹备我和小柔的组合和出道演唱会的事。
有时候注视着成哥的眼睛会有一种莫明的熟悉感,很像一个我认识已久的人。
脑子里偶然会划过一个可能就是真相的答案,可是我却一再否定它。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不可能……可是如果那样解释……有很多东西就可以说通了……如果真是那样……他应该不会那样对我的……
就在不断的臆测中,演唱会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而我和伊佳的调查,一如之前,没有任何接近真相的进展。
那天,我终于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说出口:“伊佳,你说成哥像不像我爸爸……以前我经常给你看的我爸爸的照片……虽然他们气质外表完全不同,可是我我觉得他们的眼睛好相似哦……”
“如果他真是你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可能啊……父亲再怎么坏,也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啊!”
“也许我不是他的女儿……也许他是想和小柔双宿双飞,所以才想做掉我和妈妈的……也许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包括小柔……”我慌乱的大叫,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我或许会疯了的。
“不可能的!美丽,你稍微冷静点想想。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如果要和小柔在一起,直接离婚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如果你不是他女儿,他干嘛养你十多年,以前的你也不好看,何必呢?如果他是成哥,他为什么要扮成另外一个人?而且你父亲曾经只是一个中层管理者吧,哪有那么多钱去创办SD经纪公司?哪有那个势力让SD迅速崛起?成哥是成哥,你爸爸是你爸爸,或许他们的眼睛有点相似,但我觉得他们俩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你父亲只是失踪,说不定我们找到他就会有什么进展。”
“也许你说的没错吧!”我自嘲地一笑,“希望是我想错了……”可是那双眼睛,让我很不安。
还有那种越来越清晰的熟悉感,总是让我全身发冷。
终于到了演唱会前一周,我和小柔完成了唱片的录制,准备在今天以这个小型演唱会开始,宣布我们组合的出道。体力的训练和乐队的配合联系从上周就开始了,虽然我们唱的都是口水歌,但是这次演唱会选择的歌大多是很有爆发力的舞曲,所以我们需要练习很多舞蹈动作,体力也需要加强。不过,我和小柔都是努力的人,没什么办不到的。
这一周开始,公司特别布置的舞台已经成型,我们开始进行走台练习。
成哥帮我们选的场馆是一个封闭式大音乐厅,大概可以容纳5000人。据说票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我和小柔的人气比他们预想的旺很多。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舞台,最显眼的背景是像海洋馆里常见的大水柱,里面灌注着莹蓝色的不知名液体,液体里有很多奇妙的花朵,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艳丽花朵,散发着妖媚的气息。
“它们还活着,因陀螺花(注:因陀螺Indra某一时期曾是印度神话中的主神,而在琐罗亚斯德教中则是恶魔的名字,据说是六大恶魔之一),很漂亮吧!它们的生命力很强,不管在怎么样艰辛的环境中都能活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柔站在我身后说。“你别看绽放后的它们这么美丽,但是在开花前,他们的花蕊像肮脏的人类肉球,花茎一如人类血脉般在花上分布,非常丑陋,自然界真奇妙!”
“这个东西……好象以前没在书上看过……”
“这是新物种,还没对外公布。不过,因为它很漂亮,所以成哥用他们来做装饰。由丑变美,你不觉得这个生命,跟某人很像吗?”
“……你是说我吗?”我喃喃问,小柔的眼神里有一丝奇怪的光芒,她尖锐的指甲划上我的脸颊,在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
这样的小柔,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但是这样的她,也很妖媚。一如背景上的因陀螺花,散发着奇妙的魅惑气息。
心里咯噔了一下,好象有什么东西要发生的预感。
“你知道吗,因陀螺在神话中既是神也是恶魔,它可以让人成仙,也可以让人堕落。”
“这是什么意思?”
“你太深入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她用力在我脸上划了一下,血立刻流出来了。
“小心哦,不然会很惨的,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就没了……”她伏在我耳边说。
砰砰……心跳加速,隐约我好象知道自己快知道事实了。
“离成哥远一点,他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如果我一定要接近他呢?”
“那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她狠狠地说。
后来回想,也许那时候小柔是在警告我远离危险,但是我却傻傻地继续追寻所谓的真相。有些事情不知道答案会活的更轻松。
为了知道那个答案,我付出太多的代价……那是一个我无法控制的黑暗旋涡……
小柔的秘密,我一定要知道!
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白痴的念头。
其实,秘密有时候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不见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