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积雪还未消散,神龙节的当天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赵天给五个新买的丫头取了“素梅、幽兰、绿竹、秋菊、碧莲。”的名字,又问出那小姑娘姓田名若芙。便安顿众人在大厅之中摆了数桌酒宴。
夜晚时分,帝都的各处不时的有几枚焰火升空,这在几千年的历史里还是罕见的事情,必定不是谁都可以用价格高昂的妖丹来做一次色彩的表演。而不久前才开的焰火铺子却让许多小有钱财的人家也有了欣赏美丽的权利。
结束了家中的酒宴,赵天领了苏蓉往帝都中心的广场去了。即使帝都里人口众多,但在往日这帝都中心的巨型广场依旧时常显得有些冷清,但今日从广场四面八方的街道里涌来的观众却早已将广场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酒楼的位子此时早已被不缺钱财的富家瓜分,亲属家眷再加上几个护卫,就是店小二也得缩着身子才得以穿梭其中。有些身手好的干脆直接上了高楼顶。帝都的护卫早已在广场四周布置好层层防卫,人群之中更不知道有多少便衣护卫穿插其中。
广场中央为皇帝准备的高台早已搭好,配合着广场中间那座巨型雕像,庄严肃穆、强大神圣。广场的一个角落,数量惊人的焰火被放置一旁,等待着午夜时分的来临。与民同乐,在过往几千年间一直是历代帝王在神龙节这天的不二选择。新登基的皇帝也不例外。高台四周,众多受到邀请的大臣带着他们的家属,看似随意但却能清晰感受到各自己地位的四下站着。
广场的入口处,赵天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丁有二,自从成为了帝都禁卫军的统领之一,他的任务比起往日繁重了很多。见是赵天,丁有二点了点头,又见到赵天身后的苏蓉,面色不禁微微一动,随即轻叹一口气。侧身让二人进去。
等候不多时,皇帝带着几个亲人、各国的使臣和一干护卫缓缓从一条封闭的道路上走来。地面上的积雪按照皇帝的要求,特意没有清除,几人走的极慢,似乎是在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惬意。离灵薇甚至捏了个雪球和离心雨笑闹了一阵子。各国使臣虽有些微微的不耐,但见皇帝带着几分宠溺的看着二人,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便也只好耐心的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赵天远远看见这一幕心中颇有感慨,生在这皇家之中规矩颇多,享受这自然之乐竟然也是如此困难。想起那日丁有四说的话,不免轻声叹了口气。
皇帝登上高台,照例的山呼万岁,巨大的欢呼声将四周树上,建筑上的积雪全部震落了下来。不少人被积雪击中,但巨大的热情却早已将这微不足道的寒意驱散。
“今年是个不错的年景,神龙节大雪助兴,遮盖了都城里蝇营狗苟,遮盖了这里阴谋黑暗。它寓意着来年的风调雨顺,寓意着来年的清正盛世。国泰才能民安,民安才能国强,先皇归塔,离国或许有些变化,但诸位放心,我离国只会让百姓更好,让百姓更富。愿神龙保佑我离国国泰民安!”皇帝调动内力,用极为慷慨的声音大声陈述者新年的愿景。只是台下的大臣分明从中听出了许多言外之意。
“皇帝万岁!”巨大的欢呼打断了大臣们的猜测,看着四周百姓的表情,大臣们微微有些颤抖,多少年来还没有皇帝在这个神圣的节日里使用如此的语言祈福。七大家族的人们彼此相视,眉头紧锁。
广场中间很快空出了一块位置,一众美艳的舞女鱼贯而入,轻盈的舞姿让一年来拼命劳作的人们享受着难得的惬意。也许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触到这样美艳的女子,但在此刻能近距离的感受这些容颜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赵天大人,赵夫人,陛下有请。”人群中一名并不起眼的护卫悄然来到赵天身旁。
赵天带着严蓉跟着护卫避开人群走上皇帝歇脚的巨型玉榻。这巨大的玉榻上几个小小的火炉正煮着一些美味的食物,开水里还温着些白酒。四周数十个散发着热气的妖丹炉将这个小小的玉榻仿佛化作一片寒冬之中的暖房。
“坐吧。”见赵天过来,皇帝点了点头示意赵天坐在身旁。
赵天过去坐下,苏蓉被侍从引着坐在旁边的案旁。离心雨微微惊诧的打量着苏蓉,心里暗自惊叹这时间竟还有这般美丽的女子。离灵薇则微微有些失落,她远远的便看见了赵天和苏蓉的亲昵。见哥哥和赵天似乎要聊些什么,离灵薇起身往旁边去了。离心雨转过头见那边是代表启国来的使臣启国三皇子,不免轻声嗤笑,微微摇了摇头。
“赵天,若有一天赵家认识到你的不凡,希望你能回归赵家,你会不会渴望这份亲情?”赵天落座,皇帝示意侍从将一杯酒放在赵天身前,待侍从退开几步,开口问道。
“陛下,其实前些日子赵家已经来人了,不过可惜他们肉眼凡胎,没有陛下您的慧眼识珠。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赵天笑道。
“好,今天这大好的日子谈这些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能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几分。”皇帝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赵天也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酒水落肚,赵天微微摇了摇头。
“这酒不入你的眼?”皇帝觉察到赵天的神态,惊道。
“陛下,臣又美酒数种,皆强于此酒,陛下若是喜欢,我可取来。”赵天道。
“这可是我离国佳酿,在整个大陆也是顶尖名酒,爱卿此言怕是托大了。”皇帝笑道。
“陛下一饮便知。”赵天也不争辩,只是笑道。
“好,爱卿取来。”皇帝听闻此言似乎兴致很高。
赵天取出空间戒指,见皇帝同意,取出四个坛子,和三个罐子。又问侍从要过七个大小不一的杯子,将坛坛罐罐中的酒一一注入。很快杯中便倒满了黄、绿、青、透透各种颜色的酒水。赵天检出其中三杯放入暖酒盆中,剩下的几杯则悉数推在皇帝面前。
皇帝身旁护卫大步过来,取出一验毒的巧器,皇帝挥了挥手,制止了护卫。端起最左边的一杯紫色的酒水,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淡淡的酒香混杂着微微的甘甜,皇帝不由自主的赞叹道:“好酒!”四杯喝过,接连四声赞叹。待三杯酒温过,又是三声赞叹。
“不想爱卿还有此技艺。”皇帝叹道。
“陛下喜欢,赵天自当每月奉献数坛,以飨陛下。”赵天将戒指中的酒尽数取出,交给身旁的侍从。
“你也好是小气,这酿酒的法子竟然舍不得么?”皇帝笑道。
“陛下笑话了,这酿酒的法子并不难,只是这宫中却难有人肯用心去酿啊。”赵天道。
“好,既如此,那就爱卿每月各酒拿个二十坛来吧。”皇帝又大口喝了一杯紫色的酒,辣与舔,紫与白,这个晚上似乎这才是最适合痛饮的。
皇帝招呼来侍从,将这酒分给众人一一品尝。
“赵天,从今日起,我准许你在宫中自由行走,可以随时来见我。”皇帝将手中的一杯酒递到赵天身前,表情严肃道。
“多谢陛下,定当不辱使命。”赵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获得了皇帝对他的信任,正式成为皇帝团队中的一分子。从今夜起皇帝与七大家族的斗争结局也将极大的影响着他个人的前途未来。
临近午夜时分,广场四周的巨量焰火齐刷刷的呈现着各种造型飞上了天空,洁白的大地在焰火的笼罩下,时刻变换着自己的色彩。看着漫天的焰火,赵天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按捺不住的欲望似乎正在喷薄而出。他个人的新篇章或许就在这一天来临。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