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山幽闭洞前,天将佛晓,那老虎才从昏迷中醒来,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顶如贴上一层厚厚的石板一样,沉重,压抑,那是老猫黄炎的‘莲花盘顶’神功所致。
那功力旨在穿透天灵盖,一招制敌,绝无生机。
好在那老虎偷偷修炼猫王的‘猫冥神功’,已有部分功力护体,否则,想到此处,那老虎禁不住摇摇头。
本以为自己已经全部偷学到老猫的‘猫冥神功’,再囚禁住其余众兽,让老猫没帮手,突然袭击掉雪狼卫队,王位是十拿九稳之事。
但是怎料到那老猫居然还有一个‘莲花盘顶’的绝学而自己从未见过。如此一来,那老猫有了防备,恐再难偷袭;自己又身受重伤,一时半刻恐怕难以痊愈,这以后······
那老虎不禁长叹一声,恨老天不予机会自己。
“我王!”见到老虎如此悲观绝望,那老鼠也悲从中来。
他上前一步,用手轻轻的搭在老虎的背上,诚恳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简直如雪中送炭,安慰了老虎那极度挫败的心理,但是那老虎并不动声色:“卿,还有何等妙计,不妨讲来。”那老虎悄悄运气,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并为自己的一时失态而惶恐不安,
他强装镇定,怕的是给老鼠知道自己功力已损,那老虎心底里说。
虽说老鼠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那是自己八面威风的时候,如给他知道自己重伤,怕只怕···
“此时,任何人都不可信任,成王败寇!那自己就永远做王!”他心底泛起阵阵杀机。
那老鼠并不知道老虎此刻的想法,事已至此,自己也绝不可能再回到傲来峰听从猫王的管辖,再说,谋划了五百年的事项成败只在今朝,又怎么轻易放手!
那病怏怏的老虎此刻已经翻不起任何风浪了,那么,等他去制服老猫已成为不可能的任务,想到此处,他咬咬牙:“我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卿有话请讲。”那老虎知道老鼠足智多谋,定有方法扭转乾坤。
“你可知道斜山底那斜魔洞?”那老鼠说完,直直的望着老虎。
那老虎禁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
邪魔洞里的故事人、兽两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五百年前,邪魔临世,祸害人、兽两界,人间生灵涂炭,惨不可言。
后来是泰山神丘仙人用“仁爱”法器降服那邪魔,并囚禁在斜山魔洞底,洞口被封印贴上。传说那是地狱的入口处。
那邪魔囚禁在地狱入口,地下流经的火焰河日日清洗那邪魔内心的邪恶魔性,洞口时常传出那邪魔因被清洗魔性而发出的凄惨吼叫,久久不息!
“难道你说的是?”老虎内心极其明白,但是,他还是望向老鼠,希望那老鼠能把隐秘的话说透。
老鼠咬咬牙,“罢了!”他一声长啸,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为今之计,战败猫王放是上策,管他邪魔正道!
“是的,王上,去放了邪魔,让它和猫王混战之时,王上可坐收渔利!”
他定定的望着老虎,眼神渗着异常的寒光,老虎不禁一阵哆嗦!
但是那老鼠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再去同猫王征战,已经失去了先机,此刻,猫王一定下令对自己施展追杀,从今以后,自己将永无宁日!子子孙孙都将在逃亡中生存,谁知明日还有没有命!
放了邪魔后,人、兽两界生乱。
猫王必定全力平乱,就再也没机会追杀自己;倒是,邪魔和猫王两厢征战,必定两败俱伤,自己在出面,平了猫王,在收服邪魔,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此处,他默许的望向老鼠:“卿为我兽界立下汗马功劳,我定谨记卿今日之功!”
“遵命!”那老鼠一揖到地,然后起身,‘嗖’的一声,消失在黎明的薄雾的晨曦之中。
老鼠一直疾行,他要赶在日落之前到达那斜山底邪魔洞。
林木茂密,那老鼠还是小心谨慎,他踩着林间那腐烂的落叶前行,尽量不触发声音,以免惊到天空巡视的麻雀。
他急匆匆的往前赶,脚底生风,已到斜山山底,那邪魔洞就在咫尺之间,“让您久等了!”他心底禁不住欢呼,隐忍了五百年,即将达成所愿,他心底不眠一阵得意。
突然,脚底一条枯枝发出了清脆的“咔嚓”一声响,老鼠惊的惊恐停住脚步,小心查看周围的状况。
可是,已经晚了。一声百灵鸟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即刻,天空就传来苍鹰那长长的清脆的鸣叫,瞬间,附近天空飞来无数只苍鹰,他们是接到了灵猴的追杀令,一路追踪而至!
那老鼠一下子就被这阵势吓的不知所以。
毕竟,在后面出谋划策是自己的拿手功夫,可是如果是和一群苍鹰来一场硬碰硬的恶仗,可是毫无胜算的。
但是,事已至此,不战也要战!性命攸关!
那老鼠即刻把身子缩成一团,减少被攻击的面积,一边左右审视,为自己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一只鼠面对数百只苍鹰,命运就只有一个:死。但是,逃还是有生的希望。只是那老鼠的战略。
在审视的同时,他也储足能量,做最后那一搏!
苍鹰瞬间集结,他们从天空注释地面。次从街道灵猴的追杀令,他们今日已在天空盘旋到现在。
麻雀及百灵负责临近地面的巡查,而苍鹰帮则在高空随时盘旋待命。
此时发现老鼠踪迹,众鹰的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他们分批分次,各自守卫在不同的方位,只等那老鼠稍微一个动作,就即刻扑下,叼住那老鼠的丑恶的头颅!
突然,那老鼠感觉脚底下一阵‘蟋、蟋’的声响,他定睛查看,只见脚底下有一个圆圆的洞穴,那小洞穴刚好能容纳到自己一个身子大小,洞**,伸出一个长长的,血红的舌头,‘呲、呲’的发出真真难弄响声。
是一条花纹蛇!
那花纹蛇从洞内探出头颅,急速的钻出洞穴,然后,他给了那老鼠一个示意的眼神。
那老鼠瞬间明白了,那蛇腾出洞穴,好给自己逃生。
老鼠一时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也并未多想,就在众鹰众目睽睽之下,低头钻进洞内,逃之夭夭!
剩下气急败坏的群鹰唯有把气撒在那粗大的花纹蛇身上。
那蛇并不恋战,几个回合,‘跐溜’一声,钻回洞内。
可怜众鹰只能在空中盘旋,再也奈何不了老鼠,只得回傲来峰复命。
傲来峰上,一片悲凉。
几只灵猴来来回回的奔走于后山山谷和猫岩溶石台。
他们在把那些殉职的雪狼侍卫的遗体从山谷底一具具背回,葬在平日猫王练功的平台。
猫王轻抚那些已被老虎伤害的不成样子的雪狼尸首,泣不成声!
这些侍卫平时守护子自己身边,从不多言,一个个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却不曾想昨日遭到老虎如此歹毒的攻击。
他心底不禁哀叹: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仙人当日曾反复讲释词句。告诫自己治理兽界一切以‘德仁’为怀,所以,那些犯错的兽类只被囚禁,从不曾有杀戮,却不曾想,自己的善,反而助长了那恶。
这是,天空传来苍鹰的长啸。
很快,领头的苍鹰就飞抵到猫王跟前。附身施礼完毕,即刻禀报:在斜山谷邪魔洞附近,见到老老鼠的踪影,只是被那突然钻出的花纹蛇所救,空手而回。
猫王安慰吧苍鹰,禁不住心生疑惑:那斜山谷地邪魔洞是囚禁邪魔‘今贝婪’的地方,人兽罕至,那老鼠该找地方躲避,如今,急匆匆往那里去做什么?
他反复思忖,不得所中。
那老鼠逃脱掉鹰的追捕,顺着花纹蛇提供的逃命地洞,飞速的向着邪魔洞方向钻去。他一路钻开碎石、枯叶,终于在日落以后,到达斜山谷地邪魔洞口。
未曾进洞,就一阵腥臭的问道扑面而来,他不禁精神一震!扭转乾坤,在此一举!
顺着洞口划壁而下,越走越炽热,越走,身上就越寒冷!这忽热忽冷,一阵阵阴森之气,越尽眼前。
那是一团火球,火球内,一个巨大的身影忽隐忽现,火焰河流过冲刷过来之时,那巨大的身影呈现着黑漆漆的一团,看不到轮廓;火焰河冲刷过后,那身影即刻呈现出巨大的形体:六只眼睛;尖尖的两只犄角,就像两把锋利的宝剑;而身后,那如蝎子般的尾巴句浸泡在撤热的火焰河里,那怪兽时的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吼叫!
火焰河过后,就回复平静!身体又回复漆黑一团。而那黑团周围,一个个黑乎乎的影子围着他忙碌着,不停的把流经过的火焰河里的火苗往那邪魔的黑洞洞的口里灌,那邪魔不停的站口吞噬灌过来的火焰水,好像身体是无底洞穴,永不能填满。
就在那火球顶部,一道闪闪发光的灵符漂浮在上空,那灵符射出万到霞光,镇住了这不可一世的邪魔‘今贝婪’。
那老鼠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要想救出融在火焰河内的邪魔,必须揭掉洞顶上的那幅灵符。
他站定身子,努力躬身,把个五脏六腑从里往外翻。
他要翻出储存在脏腑内的五福灵丹,那是化解灵符的神丹。
五百年来,那老鼠就为今日的行为做了准备。
五百年来,他整日潜行在日常百姓家,去寻找那些至善至诚的致和五福之家。那些家里的会被祥云笼罩福佑。他就从每家里偷一块祥云,集齐五九四十五家祥云,合着自己的阴邪,修炼成一个‘融符丹’。这‘融符丹’和那灵符同属一道仙气,但是经过自己的阴邪浸泡,是克那灵符的法宝,那灵符受不住至正的灵气和至邪的阴郁融合,即刻会融掉自己,那镇压邪魔‘今贝婪’的魔咒也就会迎刃而解。
这‘融符丹’修炼已成,被自己吞入脏腑之内,只为今日所用。
呕出最后一滴血,那老鼠终于把‘融符丹’吐出,颤巍巍的捧在手里,即刻把地上的鲜血又舔入腹中,瞬间恢复丹田之力。
他小心翼翼贴着炽热又冰冷岩洞边,走进那灵符的边缘,把手中的‘融符丹’抛向空中的灵符。
瞬间,‘融符丹’和灵符相聚在一起,那灵符不堪‘融符丹’的福灵和阴邪之气,瞬间化作一团祥云,飘出洞外。
洞底地狱入口,一团火焰奔涌而出,高达万丈!那火焰包裹着一具黝黑的身躯,直喷而出,那黑影周围一口口喂食火焰河铁水的下怪物都发出了阵阵欢笑,那欢笑声阴森恐怖,在洞里久久回响!
那黑影喷出的同时,一把把老鼠提在手里,老鼠恭顺的闭上眼睛,直到看见了洞外那冰凉的月光!
今贝婪从洞内逃脱!
逃到地上,那今贝婪身上的火焰依然熄灭,那被地狱火焰冲刷洗涤后的身躯黝黑发亮,那六只眼镜幽幽的渗着绿色寒光!那两只犄角像是被锻就的宝剑,只等一只猎物出现在眼前;身后那如蝎子一样的尾巴开心的左右摇摆,尾巴烧上带着的火焰把周围的林木一下子点燃了,霎时间,整个斜山火光冲天!
“参见父王!”那老鼠见到今贝婪依然脱险,即刻附身跪地。
那邪魔伸手扶起老鼠,欣慰的打量着这个足智多谋的老鼠:“不愧是我的儿子,真是没让我失望!”
“儿臣来迟,肯定父王赎罪!五百年来,您受罪了!”那老鼠长跪不起,眼泪,自眼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