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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终章 百年之后,相守誓约

“怎么回事,地面好像在震动!”一阵轰隆的巨响,众人所处的万清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摇晃一般。而噬天的身体也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朝着麒麟石的方向移动过来。昱风想要在混乱中抓紧霂雪,可霂雪却慢慢的浮上了半空之中,两个人只有半只手抓在了一起。

“雪儿,你要去哪?不要走啊!”昱风想要借助风之灵力飞上去抱住霂雪,可用尽气力的他此时想要站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昱风,再见了,这就是我的宿命,从最初的相遇就能够预见的宿命。拿到麒麟石之初,我并不知道它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直到一天夜里,我看见麒麟石上刻着一些特殊的文字,而这些文字是我在被娘亲封印的十年里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的字。原来,这些就是发动麒麟石的咒语,也是对付噬天的最后一个办法。这个梦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也许正是想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其实被烧毁的孔明灯,那一对泥人,上天已经无数次给我指点迷津,只是我的内心一直还仅存着那一丝希望,如今看来果然还是逃不过...”

“不,你回来啊,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昱风将剩余的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了抓住霂雪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极尽全力的想要扣住霂雪的五指。然而,麒麟石所产生的引力带动着霂雪不断的上升,两人的双手都能清楚的看见手指用力所留下的划痕。

“昱风...如果有缘,三十年后,我会回来找你!”

“不!不要!”昱风用尽撑住身体,想要站起来,却随着震动的地面摔倒在地。而霂雪跟着麒麟石连同噬天一起快速的飞向空中,直到最后化为了一颗星辰留在了那遥远的天空。而麒麟石所引发的震动似乎不止带走了霂雪和噬天,就连战斗中的五邪珠和五神将也都一起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变得寂静无声,像是一阵狂风过后什么都没留下。然而,越是寂静的环境却越掩饰不住伤感与落寞,更湮没不了在这场战斗中那些用生命换回世间太平的人动人情怀。

“昱风...不要伤心了!霂雪最后的话你听到了吗?她说只要你们有缘的话,就一定能够再见的!”舒垚拍着昱风的臂膀安慰道。可往往劝说的人觉得容易是因为他无法身临其境的体会当事人心中的感受。

“师父...师父...”一旁的彦霄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在火神离开炫音身体的最后一瞬,连同炫音的气息也一同带走了,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或许是因为火神转世的缘故,身体依然温暖,就像只是入睡一般。身体的伤,消耗的气力一两天后便能恢复,可心里的伤和失去的至亲却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三人将这场战斗中所有的牺牲者都好好埋葬了,在后山的一处高地为他们竖了一块碑,用以祭奠这些救世英雄们。

“昱风,今后你准备怎么办?”舒垚作为大哥,似乎看出了昱风的心事。

“吟儿还小,我准备带她回苗疆,我曾经答应过霂雪,等完成我们的使命之后就回到苗疆同悠玛额娘一起生活,虽然如今悠玛额娘已经不在了,霂雪也...不过我还是要回去,因为她说过她会来找我的...”昱风抱着怀里的婴儿,眼里满是怜惜。

“既然秦大哥要走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彦霄背着包裹,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你要去哪?”舒垚见彦霄去意已决,关切的问道。

“我曾经跟诗颜约定过,如果今后我们不小心分开,就去一个满地都是鹅卵石的地方重逢。如今诗颜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会按照约定去那个地方等她,来世不论她是人、是飞鸟又或是一花一木,我都会找到她,并尽我的一切去爱她保护她。”彦霄的眼里充满了希望,他深信他和诗颜的约定一定能够在未来实现。

“舒垚大哥,那你今后作何打算?”昱风见舒垚迟迟未说出他的计划,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

“我打算在这里传道授业,一来这次五邪珠和五神器的消失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开,我需要留在这里找寻线索尽快找到他们,否则五邪珠一旦落入歹人手中势必又会再生祸端。二来,虽然噬天被镇住了,但是这个世间仍不乏黑暗之处,只要有黑暗的地方就必然会滋生邪魔。所以我留在这里传道可以为人界培养新生的力量好在不远的未来能够肩负起新的除魔使命,福泽后世。”舒垚眼光长远,思想境界着实令昱风二人佩服不已。

“既然我们都有了计划,那么山高路远,就此别过,大家珍重!”三人相互拱手道别,从此天各一方。

“那后来女娲后人回来了吗?”听客神情激动的问道,似乎也被这故事给深深的吸引了。说书人并没有回答,他捋了捋那银灰的胡须,抬头望了望那浩渺的漫天星辰。

“爹,回来吃饭啦!”桥的一端传来了一位妙龄女子的声音。说书人随口应和一声便收拾纸笔匆匆的离开了。说书人的家便是百年前寨子里最为著名的医者悠玛的住处。

“爹,今天有一位你的故人来看你了,你快看是谁?”妙龄女子狡黠的笑着。从她身后缓缓走来一位身着道袍,超凡脱俗的尊者。

“真的是你吗?舒垚大哥!”说书人激动地迎上前去。

“昱风老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原来这说书人正是当年的秦昱风,而这尊者便是他们的大哥舒垚。久违的二人紧紧拥在一起,拍了拍彼此的肩膀,这份情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舒垚大哥,百年不见,你的样子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以至于方才见到你仿佛就像回到了一百年以前。”昱风惊叹道。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自然衰老迟缓,只是昱风老弟这些年憔悴不少!”舒垚见到昱风已满头华发,不由得心生怜惜。

“对了,舒垚大哥,许久没有彦霄的消息,你可知他最近如何?”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我这次下山游历,途径东海,在那里见到了彦霄。虽然他的身体有些羸弱,但好在心态乐观坚强。他在东海之滨盖了一间木屋,屋子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院子周围更是百鸟齐飞,蜂蝶翻舞。我想他一定是把这些生灵当成了诗颜,虽然看上去有些傻,可是这也不失为一种让他能够支撑下去的一剂良药。”说到这里,舒垚抬起头看着昱风,有些话他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舒垚大哥是想问关于霂雪的事情吗?”昱风从舒垚的话中多少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也许这个问题他也问了自己很久。“在霂雪离开我们的时候,她曾经对我说,三十年后她会回来找我。我重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约定,我也相信她一定是回来过,只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和我错过了。”

“爹,你不要在欺骗你自己了。每到一个三十年的关口,你都像是疯了一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闭上眼睛没有看到娘亲让她从眼前走掉。到后来甚至每过几年你都会重复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不明白吗?娘当时对你的承诺就如同诗颜婶婶和彦霄叔叔的约定那样,只是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已。”吟儿不忍见自己的父亲饱受相思之苦,将这么多年的苦水一并向舒垚吐露出来。

“是啊,昱风老弟,不要再想着等霂雪了,这样只会让你一直痛苦下去,把她忘了吧,你现在有了吟儿,应该把你所有的爱都放在她的身上。”舒垚见昱风如此痛苦,也在一旁安慰道。

“你们就不要劝我了,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霂雪的,从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她的模样就已经烙印在了我的心中。不说了,舒垚大哥,咱们好好喝一杯吧,这么多年不见,我也想听听你这么多年有哪些惊心动魄的事,你的弟子里是不是也有向我们这样的一群人...”

两人边喝边聊,酒过几巡之后便昏睡在桌前。不知过了许久,门外突然热闹了起来,朦胧之间听见了一阵人群的喧哗声。

“娘亲,快看啊!好大的一颗流星!”

“真的,太美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颗流星!”

微醺的昱风顺着人声慢慢的走了过去,眼前的景物时虚时清。只感觉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道亮眼的白光,白光慢慢的靠近,近看之下竟是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子,这个场景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那名女子缓缓地走向昱风,昱风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清醒一些,可当他定睛望去却发现视线愈发的模糊了,泪水不自觉的向下流淌。任何人都体会不到他这泪水究竟包含了多少情感,可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昱风,我回来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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