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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后幸存者

刚才那些画面是什么?

这是··啊,我因为阻挡异界干涉死了吗?啊,这剧情,在结婚前一天因公殉职吗,果然,亲手璀璨那么多灵魂的我,最后死亡才是永恒的救赎。

死了啊,那现在·

不对,为什么我死了意识还存在?还能思考?

等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黎明逐渐察觉到自己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且回忆一幕幕的流入脑海,自己的人生也像拼图一样完善起来。自己仿佛是在原来的地方被肢解后送到新的地方,现在又开始重新组装了。

在能思考后很快感觉也恢复了,虽然很异样,但黎明能察觉到风的呼啸,自己脚下的地面,以及重力的束缚。

触觉和知觉回复后,黎明逐渐能听到声音,随后眼前的景象开始回传给神经系统形成图像。终于,黎明从一片黑暗里再次回到了彩色世界。

黎明尝试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高位瘫痪的人,四肢都不受自己控制。黎明努力转了转头,发现不是自己四肢不受控制,而是四肢根本就没连在身上,自己就胸部以上加脖子还连在脑袋上,剩下的部位全和打乱了的拼图一样洒的一地都是。

人要整成这样估计在怎么天地三清道法无常也是回天乏术了,而之所以自己现在还一息尚存,是由于自己是台机器,维持自己生命功能的能量核心还在下方不远处的身体里稳定向脑部供能。

召唤师的幻兽契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帮其塑造载体,而由于黎明所在的皓月同盟原本是以魔法文明昌盛的,对于这些灵魂最终会给与他们和生命一样的待遇,即肉体。不过少部分情况下为了让灵魂更快融入这个世界,也会为他们准备无生命的载体,例如傀儡。

傀儡是机械,没有能承载意识的大脑,傀儡用于承载记忆的仅仅是一个魔法回路,然而给这个魔法回路的往往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魔力水晶。而现在,黎明从这个能量核心里感觉到的正是魔力,而且是强大而纯净的魔力。

召唤师的主要能力是驱使幻兽战斗,但这并不意味着召唤师本人就可以对魔力的运用一无所知。

对于强大的幻兽而言不彻底断绝其能量来源在主人没死的情况下就会无限制的复活,何况现在一整个核心能源都完好无缺的在自己正下方。而且更让黎明惊讶的是,自己身体这些零件似乎有附魔效果,自己稍稍控制了一下就能让他们以光的形态回收折叠成平面,在聚拢到合适的位置是展开复原。

感觉到四肢和身体重新归自己掌控后,黎明尝试站了起来。

这是一台蓝灰色的机甲,如果四周的树木是自己记忆中的高度的话,自己目前应该身高近六米才对。这台机甲构造十分精美,黎明在活动自己躯体时甚至感觉不到机械关节移动时的延迟,连精灵制造的神导可能都赶不上这种技术。

而最让黎明吃惊的是这台机甲的核心。如此纯净的魔力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非引发内战不可,而现在?

不过,这种东西在这里说不定很常见,毕竟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

如果让日曜结合剩下七位一起上的话,以她们为代价自己确实可以脱身享受平凡人生活。但是日曜是在自己二十八岁觉醒的,到今天都快一百年了。黎明从小没有家人可以说就是这些使魔支撑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老婆和亲人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黎明在这里给出了答案,一起救,然后永远活在她们记忆中。

虽然带给双方都是无尽的痛苦,但黎明相信,时间最后能冲洗干净一切。虽然日曜口口声声说她欠自己的,可是在黎明内心伸出,还是自己的错。

黎明作为死灵祭祀的时候,手上无辜人的鲜血早已淹满全身,虽然在离开祭坛后黎明一直致力于拯救所有灵魂的性命。但这次奇怪的动荡,黎明认为是上天的惩罚,对于自己这样一个人来说,似乎并不配拥有安稳幸福的家庭和生活。只希望自己的这次小小牺牲,能换来八位使魔的彻底解脱。

而将那股力量顶回去彻底丧失意识时黎明层就感觉到,那个人影,那个带着最后一波力量向这里冲过来的家伙,在自己过去后曾一度试图引导自己前往某个地方。但很明显这种能量并不是人能操作很快他就和自己失去链接消失无踪。

召唤师由于灵魂幻域建设在空间的夹层里,一般都是选择探寻哪些迷失在虚空中的灵魂,这些灵魂来自其他次元的世界,往往也拥有一些人类文明想都想象不出来的文明等级,但突破夹层直接闯到别人空间里去要人?这根本不可能,而这位来捣乱的家伙却好像就是想这么做!

在思考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后,黎明似乎感觉思维越来越僵化,人好像要睡着了一样,赶忙站了起来,原地愣了愣,开始像一个地方看去。

黎明现在从脑子里能感觉到两个东西,一个来自外部,似乎是其他人发送过来的撤离点坐标,另一个来自内部,这是一个已经脆弱到了不行的连接,自己,准确的说自己现在这个身子,和另外一个人的链接。

而这里很像一个地方,很像自己以前呆过的深渊祭坛,人类亡灵的痕迹在空气中飘荡,久久回响着。

从链接感知,这台机甲原来的主人此时正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是肉体和精神双方面的。而很快,黎明觉得自己本来就开始僵化的意识逐渐变得更加模糊,随后开始朝着链接方位基本是基于本能的开始了移动。

···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动不了·

白莹此时感觉身体被束缚着,眼睛要睁开,可自己却好像连睁开眼皮的力量都没有。

“%¥那里…%…夺…”

有人在交谈,可是她们说的什么,白莹大部分听不懂。

“哈··哈··”

是自己的呼吸声,沉重,脆弱。

就在这个时候白莹觉得自己被刚才交谈的人拽了起来,随后一个锋利的东西刺穿了自己的头皮,但是这个东西在穿透头盖骨前对面的人却停住了,而隐隐约约白莹像是听到了爆炸声源源不断的从远方传了过来。拽住自己的人很快松掉自己向外冲去,而爆炸声却越来越大,似乎对方正在靠近自己。

“什么·东西?”

白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一根蓝灰色的机械臂冲自己伸了过来。

“拂··晓?”

白莹再次陷入昏迷中。

···

开拓者行动一周后,安瑞法尔军事学院神圣玫瑰修道院医护中心个人病房里。

“所以,你们就是遭遇了这中东西才导致了队伍全灭。”

病房从门口到走廊已经站满了特种兵,而在病房里,两名黑色西装的大男人正对着床前显示屏幕上的影像问道。

影像上出现的“东西”从外貌上看像是穿上FF团外套的鸟人,黑色的全身罩袍上位于头部的位置一只大大的眼睛死死的对着屏幕方向。而在黑色外袍下,一根黄色的机械手握着类似火球一样的物体正在向屏幕方向抛掷。

“没错,就是它们。我们在等待开拓者小队回来时遭遇了这些人,A小队基本在一开始就损失了两台天使,灵卫也很快被击杀,剩下的人开始抵抗,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等级·差太远了!”

白莹双手抱着头膝盖也蜷缩起来,在床上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鹌鹑一样裹在一堆瑟瑟发抖。

黑衣男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刚才暂停的影像重新动了起来。鸟人机械抓划过一道强光迎面袭来影像剧烈颤抖像是被击倒了。而在画面里,后方还有两只鸟人正在和残余天使战斗中,影像中显示鸟人似乎有和天使一样的能力,能操控火焰冰霜和雷电,但等级似乎比天使更可怕。

画面里后方鸟人一个瞬移消失下一秒它手里掐着一台天使重新出现,就像扭鸡脖子一样,鸟人只是轻轻一用劲,天使就被拦腰折断气息全无。

看到这个景象屏幕左边伸出了一只机械臂,似乎影像的主人想去帮他们,但很快一个大眼睛撑满整个屏幕,鸟人对着影像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随后一拳砸来,影像倒此结束。

黑衣男子关掉影像,再次对白莹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们目前没有任何方式能完成和圣域里的直接通信,所以圣域里发生的事儿只能等待活着的灵卫回来报告。本次行动算上开拓者和留守的守望者部队一共派出去了十二名灵卫,除了你之外剩下全员天使,开拓者和守望者甚至都有中二级的天使驻守,可是,最后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听到黑衣男子的话,白莹沉默了。

黑衣男子看了沉默的白莹一眼,重新打开了另一道影像。

影像上是目前星港政府建立通往圣域代号“丘比特”的大型传送点之一。画面上原本的警备人员还很轻松的样子还在聊天,很快枢纽大厅其中一个传送点开始有能量汇集。在光芒退去后,一台早已损毁的不成样子的蓝灰色机甲直接跪着倒在了枢纽大厅里。

原本靠近监视影像聊得还挺乐呵的两位一看这情景赶紧冲了下去,很快车辆人员急救单位开始像机甲靠拢,而倒在地上的机甲在众人靠近前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将握在手里原本应该在背上的灵卫携带舱丢在众人面前,随后位于头部的指示灯闪了几下熄灭了,整部机甲也在同时陷入了死寂。

“莹小姐你也看到了,这次行动整整十二人只有你一人活着回来了,而且是由你的使徒·不对,已经可以说是天使了,拼命护送你回来的。刚才的影像就是在拂晓上摘录的,而在影像之后的时间段我们监测到了位于拂晓头部曾经有过神经波动,也就是说,曾经有过东西在拂晓内部思考过。”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抱歉,拂晓的搭载机型胡狼头部并没有设置相关情况需要搭载的拟人思考回路,将你救回这里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在事后的修缮工作中,我们没有发现拂晓体内还有活着的意识体。”

白莹痛苦的抱住了头。

“所以,你能提供的信息只有这些了吗。”

白莹将手放下,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医生,她的治疗就交给你了,我们在她出院前不会再来了。”

两名黑衣男子向白莹道别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病房。

“怎么办,目前的情况来看?”

“现在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传送点,但我们并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这个能力强行突破过来。中级天使已经协同军队部署在传送点周围轮班戒严。上级天使也开始和其所属家族商议。”

“那这台胡狼呢?”

“正交予安瑞克公司修复,原本机甲搭载的辅助智能已经完全崩溃,似乎之后天使的人格就是依附在这上面进行最后的战斗。如果胡狼考虑了这种情况搭载了天使的圣轮系统的话··说不定!”

看着同伴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旁边的男子不免有些不解。

“虽然影像系统和通讯系统完全失效,但机甲搭载的黑匣子却记录了一些以后发生的事儿,这台机甲,没错就这个胡狼,能在二十多个刚才影像里出现的魔喙包围下杀出重围是什么概念!然后你看看,这是这位灵卫的医疗报告。”

男子接过一看:

“这·这是!”

“没什么这是了,虽然如此,但这名灵卫的身份似乎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之后怕以我们的权力是接近不了她了。”

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他此时同行的这位黑衣男子正郁闷的点上了一根烟,大光头在走廊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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