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哈欠连天道,“再说,你不是已经准备好向那个老妖婆妥协了么。哎呀我去,你该不会是贪图美色,看上了那个老妖婆,想要跟她在这个鬼地方厮守终生吧?”
“我操,你丫的真就这点志气,想老死在这里不成?妥协,妥协你个毛啊!”
看炎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倒霉模样,龙峰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否则呢?”炎撇嘴道,“就凭你这未曾修行的肉体凡胎,就算我们能够逃出这破监狱,难道还能还能长出翅膀,飞过茫茫沧海去?”
“你丫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如果此刻手脚能动,龙峰真恨不得扇炎几巴掌,踢他几脚。
“你有办法?”炎翘着嘴巴问道。
“老子有你这样的猪队友,要是自己再没个主意,就真只能喝西北风外加客死他乡啦。”龙峰很是恨铁不成钢道。
“你说,你说,只要有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我完全配合。”炎突然一改无精打采的样子,凑过来道。
“我的家乡曾经流传一首歌谣,歌里这样唱到: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的家乡还有一句谚语说:解铃换需系铃人。我的家乡还有一招神奇的武功,叫隔山打牛……”龙峰与炎如此这般窃窃私语、大说特说一番,之后问他,“猪脑子,听明白没有?”
炎点头如捣蒜,“明白!”
“你最多只有一息时间,没问题?”龙峰再问。
“万无一失!”炎信心十足道。
一个时辰过后,狐九樱准时出现在龙峰眼前。而此时,那一缕阳光已经从龙峰的脊背上移至颈部位置。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狐九樱冷声问龙峰道。
“不解开这铁链和枷锁,我即便想走,恐怕也走不了。”龙峰笑靥如花说,然后又继续道,“而如果有幸得以美女亲自上前为我解除,在下万般荣幸之至。”
“希望你不会刷什么花样。”狐九樱穿墙而过,径直走到龙峰身边,伸过手去,替他解铁链和枷锁。
“我们钻石人比你们异族人更惨,你又不是不知道。”龙峰一边附身下去深嗅狐九樱的发香,一边诺诺道,“异族人尚有先天异术,而钻石人却全无所长。所以我即便是想耍花样,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你明白最好!”
说话间,狐九樱已经悉数替龙峰解开手铐和脚镣。
而就在解开脚镣之后,站起身的最后那一息时间里,她的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紧接着,她的风府穴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击。
狐九樱娇弱的身躯立刻软软地倒了下去。
龙峰伸手接住。
“我靠,还说不是小媳妇儿,这会儿怎么知道怜香惜玉了呢。”炎杨着幻化出的手刀,大有邀功请赏的意思。
“她再坏也是名女子,我龙峰向来不打女人,不像你,谁都下得去手,一点做人的原则都没有,可耻!”龙峰反唇相讥,拉过余温未散的铁链和枷锁,前前后后将狐九樱绑了个结实,之后背起来就走。
“这馊主意明明是你出的,怎么我就成了背黑锅的啦。我去,好像上你小子的当了。”炎放下手刀,连呼上当。
“废话少说,快过来开门。”龙峰几步抢到铁栅栏门前,催促炎道。
“不行,这黑锅我坚决不背。”
再度幻化成实体的炎也几步抢到龙峰之前,伸出一只烈焰之手,刹那间将那枚锈迹斑斑的铁锁斩成两半。
推开铁门,龙峰及炎夺门而出。
铁门外是一条逼仄而短促的甬道,甬道两边是一连数间牢房。牢房里全都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靠,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这里唯一的冤大头啊。”炎边跑还边不忘调侃龙峰一番。
“异族一向人丁稀少,又长期与世隔绝,与外族又无交通往来,监牢本来就形同虚设,这一点不奇怪。”龙峰顾不上跟炎打嘴仗,只能匆匆解释一句道。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炎嗤之以鼻,深表不信。
沉闷的脚步声哒哒,不断在甬道内响起。
炎本无实体,又有百万年修为在身,虽然目前只是残魂一缕,神法尚未觉醒,但其奔跑的速度绝对要比龙峰快出几个档次。不过幸好甬道不是太长,他们之间只是落下遥遥几步的距离。
很快,甬道的尽头已在眼前,炎率先抵达,龙峰紧随其后。
“噗!”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闷哼传来。龙峰竟一头撞在了炎坚硬如铁的脊背之上。
龙峰顷刻只觉得气血上涌,只差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要不是顾忌到背上有人,他真想倒在地上打几个滚,以缓和一下钻心的疼痛之感。
“走啊,你丫怎么突然间停下了。”龙峰怒骂一声道。
“走个毛线啊走,你丫自己过来看看,往哪儿走?你走一个给我看看!”前面传来炎怒不可遏的声音。
“大路朝天,怎么就不能走啦?”
龙峰几步抢上前去,嘴中还一边怒斥道。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被一阵狂风吹上了九霄云天。
没错,的确是声音被狂风刮走,吹上了九霄云天。
龙峰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而眼前的一幕,却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如坠冰窟。
他的眼前根本不是没有路,而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天空,没有地面;没有云,也没有雨。
平日里所能见到的一切,比如花草、树木、尘土、岩石以及记忆力熟悉的一切,都没有。甚至,连人都看不见一个。
眼前完全是一片虚无,是一个白茫茫、没有起点、已没有尽头的世界!
“这地方究竟是个什么鬼?”炎好不容易止住身形,很是惊骇莫名道。
他全然已经忘记责怪龙峰的鲁莽和冲撞,即使这差点让他丧命。但眼前的世界却更令他胆颤心惊。
龙峰没有搭炎的话,他根本无法言语,同样是满脸惊骇之色,难以置信回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一条逼仄而短促的甬道孑然而立之外,唯有甬道两边空寂的牢房还预示着他们仍然存活于这个世界。
甬道!
对啊,甬道的另外一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