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安静的在床帏内打坐休息,巩固境界,其余几女也都略带疲倦,各自散开。
外面的战斗早已经结束,皇极打败了那个闹事的元婴高手,也不打招呼,径自回去,似乎也受了些伤。
狐狸见没有事情,拖着自己的血红衣裳慢腾腾的离开,嘴里还嘀咕着没赚到什么便宜。
“奶奶的,老子的待遇,还不如一只从不出力的狗!”
华天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这世上,出力的从没好处赚,而不出力的,总是要得到些什么的,我的世界如此,修真界,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着急打坐冥思,而是睁着那只黑黝黝的眼睛,出神的看着前方,没有焦点。
今日一战,看似他胜利,其实却是以他的失败告终。他一直高估了自己。毕竟,在修真界,如果没有进入碟盘,他始终只是个能发挥元婴期修为的修士,而且,他的术法还是那么的简单几种。遇到渡劫期高手,抑或者元婴中的顶尖高手,都会让他失去胜利的机会!强悍的肉体和空间之术,都是相对安全的,在修真界,谁都不会认为自己能明白所有修士的特点和才能。
首先,他的左眼是涅槃眸,吃了幽冥果后产生的异变,以仙术为辅佐,可以用阴阳黄泉之力强行召唤地狱的力量直接分散任何存在,当然,存在相当大的风险。那就是在他周围燃烧的几乎可以焚烧一切的地狱业障之火。那业火,只有他这种历经地狱各种酷刑的人才能忍受的了。
其次就是似乎除了看的清楚外再也没有什么作用的右眼。这是三目猿猴猿飞用生命的代价给他的。他至今仍在脑海里想着那个憨笑的猿猴最终遗言,每次用右眼看世界,总是感到沉甸甸的感觉。
同样的术法“涅槃”,是富阳镇外洞府里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佛教授与他,但或许是用元力本源不能完全施展的原因,威能并不凸显,华天也并不是很重视,教授给了狐狸。
术法的话,华天的道术只有粉红女郎里的各种法术,而以他的修为,最顺手的,还是炽烈仙子留下的那元力和仙力可通用的三大禁术,其余的低等术法,只是每个修真人所不得不做的过度而已。华天没必要非要一一去学,借鉴就可以,二来,他现在单用肉体,就能忽略大部分的攻击和术法,只需要知道低级术法的规则就可以。
越是简单的存在,里面越是蕴藏了最直接的规则。这一点,华天是明白的,毕竟他来自另一个地方。一个迥异于修真界的地方!那里的战争不决定生死,但决定生存。那里的人有更多的时间去揣摩生存之道。
他一有闲暇,就看从经塔里带出来的术法经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是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但一旦沾上了,却又比谁都执著。
虽然炽烈仙子给他的仙力传承中,有着大量的仙术,但华天知道,他在眼前,是绝对不会使用的,而且,他也使用不了多少。那些仙术的要求太高,即使是渡劫期大圆满,也只能使用其中的少数几个简单的而已。
除却术法,他身上的宝物倒是出奇的多,不管是虚无界里的七彩玲珑塔,芭蕉扇,甚至于黄泉之杖,黑冥椅,神器仙器还是普通法宝,他都不想多么的仪仗,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东西。
七彩玲珑塔不说,攻击的威能不大,只能起威吓作用,芭蕉扇他答应了皇要归还龙宫,黄泉之杖和黑冥椅,是天葬的东西,至于鬼剑,包括炽烈仙子留下的骷髅大军,他也没有想过多的染指。
“我的道,就在于自己内心的执着吧。”
华天喃喃自语,刚才稀里糊涂的想了那么多,倒是似乎真的多了些感悟。
不知不觉,天边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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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派!
本来这座名叫苍山的地方,并不是多么的稀罕之处,但后来无意间被人发觉,山中有一条绵延数十里的灵脉,这无疑轰动了当时的修真界,但苍山派的首任掌门端木芳兰是当时冠绝当代的人物,硬是以一人之力,扛住了数位同辈高手的压力,获得了苍山派的名位,从此借助灵脉,创立了苍山派的赫赫声威,也让他们门派从一个碌碌无名的门派,成了挺立于神玄大陆几个门派中的第四位!
木梁,苍山派的第二十八位掌教,却是苍山派几代掌教中少有的低调掌权者之一!每次修真界出现什么特大情况,其余门派都开始趁机浑水摸鱼的时候,木梁总是吩咐众门人要约束自己谨慎行事,甚至在自家地盘老老实实修炼,这让门中习惯热血和杀伐的长老或门徒都很抑郁。
但这次,门人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向不苟言笑,甚至可以说是过度严肃的掌教出去一趟,再次回来时,满脸的微笑,笑声儒雅而自信,步伐里多了很多莫名的轻快意味。
“掌教,你怎么了?师弟被杀,师侄重伤,你却还很高兴呢。”一个长老禀告事情时不由轻声问责,他是长老,按照辈分,还是木梁的长辈。
木梁丝毫不以为意,满脸的微笑:“我们苍山派,终于等到了一件事情了,传令下去,所有在外门人,不管级别高低,遇到粉红女郎的任何人,都要礼貌有加,密切关注兜天城中粉红女郎高层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不久,木梁就收到了信息:“掌教,粉红女郎一行人中唯一的男子,今天一早去了兜天城城主的主城,似乎要面见城主。”
木梁大袖一甩,身形出现在议事厅的上空,看着眼前满目的沧桑建筑,忍不住叹道:“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有预言之类的术法存在么?为何那些历史的言语,会在如今成为现实?”
“掌教,你在说什么?”一个贴身小童,在底下轻声问道。
木梁呵呵笑了:“炫莎,你可知道,当一个人提前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心情会是多么的尴尬激动紧张么?”他眼神悠然拉远,似乎看着天边的一朵浮云,身形更加飘渺,似乎随时都会乘风而去:“那会是,怎样的男子呢?”
是啊,那会是怎样的传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