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别院,楚牧三兄妹推门而入,封青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皮肤干枯,看起来皮包着肉,瘦弱得能看清全身的骨骼轮廓。
“娘”“娘”“娘”
三兄妹一起开口,封青儿笑开了花。
楚牧一把抱住娘亲,急切问道:“娘,你哪不舒服?都怪我不好,又让娘担心了。”
“娘没事,老毛病,倒是你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小混蛋。”
封青儿没有去问楚牧经历过什么,只是纯粹在担心楚牧的安危。
望着娘亲溺爱的眼神,楚牧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如以前一样轻轻挠头,道:“遇上一点机缘,实力有些小进步。”
“我证明,我证明,哥哥的皮肤比我还好,太过分了!哥哥,快告诉我,快说快说。”
旁边的彩儿插了一句,双手抓着楚牧一直胳膊摇晃,那样子非常期待大哥的回答。
楚牧现在的皮肤的确好得过分,或许刚出世的婴儿的肌肤也不及,楚牧浑身皮肤没有一丝缺陷,原来造成的伤疤已经完全消失无踪,而且不只是好看,还有些实用性,至少现在的身体强度与后天五六重的武者的身体强度相差无几。这一切都是千年钟石乳带来的,真正的洗髓伐脉,强筋健骨,可惜楚牧不能吐露半点,哪怕一字而已。
此时楚牧一脸为难,说话吞吞吐吐:“娘,彩儿我。。。。”
投向彩儿的目光充满歉意,脑中响起父亲那句声色俱厉的嘱咐。
“牧儿,不管你在那座山谷经历了什么,不要向任何人谈起,记住,是任何人,包括你娘。”
彩儿一听,那小嘴撅得都快能挂拖油瓶了,一脸气愤地道:“臭哥哥,坏哥哥,彩儿再也不理你了,小斌,我们走。哼!”
临走还回头送给楚牧一个大大的白眼。楚斌看着气匆匆跑出去的小彩儿,和母亲说了一声,就追了出去,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话。
楚牧愣在原地,这是彩儿第一次对他生这么大的气,封青儿倒是笑了。
“牧儿,你妹妹就这样,一会就好”封青儿看着自家孩子有些点担心,出言安慰道。
她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多么的疼爱小女儿,有求必应,这可是楚牧第一次拒绝彩儿。
“彩儿会不会真生气了,不原谅我吧!”楚牧又问道。
“噗”望着小心翼翼询问的大儿子,封青儿又笑了一声,没想到向来有些老成的儿子还有这样一面,真的有点逗,不过封青儿才不会逗自家儿子玩,尽量认真道:“不会,不会,一会你去福伯哪拿一两串糖葫芦给彩儿,她就原谅你了。”
对儿子女儿的小习惯,作为母亲的封青儿还是知道的。
楚牧若有所思,突然间想起什么,连忙用身后包裹一株灵草,递到娘亲面前。
“娘,你看,我找到了化阴草,父亲已经有冰晶子了,只要再寻到离原草,就能治好娘的病了。”
封青儿的双手开始颤抖,说话都有点停顿。
“化阴草,真的是化阴草,太好了。”
确定了手中之物是化阴草,封青儿突然泪流满面,她不害怕死亡,只害怕不能看着楚牧三兄妹长大成人。
离原草虽然同样难寻,但想要弄到却不是太难,相比冰晶子和化阴草简单不少。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离原草多生长在草原,无数杂草之中,难以辩识,不过若那片草原不幸遭遇火灾,离原草的奇异之处只会显现出来,所以游牧民族多有收集。更极端的做法,多放几把火烧草原,总会有所收获。
封青儿的身体在楚牧两三岁时还算不错,可只从生了斌儿和彩儿便病痛不断,数年来身体更是越来越差,大多时候只能坐着或躺在卧床上,很少能看见封青儿在山庄内走动,原来有些坚毅的性格变得有点柔弱,对楚牧兄妹三人越发溺爱,才会在听到楚牧失陷山林,生死不知的消息就气血攻心,旧病复发。
后来龙老研究了很久,才发现封青儿是在生楚牧前就发生过剧烈的变故,甚至伤了命阴,并不适合生儿育女,不过命阴受损后即便没有得到救治,也不过影响十来年寿数,和平常人的寿命差不多。
可是封青儿接连生育楚牧三兄妹,接连创伤命阴,致使元气大耗,没几年好活,还是在龙老的超凡医术下才多活十余年。
而且封青儿的命阴受创,对楚牧和楚斌两兄弟的影响颇大,以阴阳而论,男属阳,女为阴,阴阳调和下孕育生命,而生命孕育时多受母亲影响,从母亲体内获得生长的能量,但此时母体受损,命阴外泄,尚在腹中的孩童自然会或多或少吸收一些,虽不致两兄弟男生女体这般的短命体质,但也让两兄弟面相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秀气。
同时孩子无意识的吸收母亲的命阴,直接导致了母亲寿数的减短,更要命的是封青儿还生下了楚彩这个女儿,同属相吸下怕是楚彩一个人摄取的命阴便是楚牧、楚斌的数倍,所以封青儿在楚斌两兄妹出生时便到了地府门前,硬挺了过来。
后来龙老在一处丹方古籍上找到一味丹药,塑阴丹,号称只要女子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救还的奇丹。
经过这些年的钻研,龙老确定了除了三味主药的其它配药,而那三味主药便是三百年冰晶子,五百年化阴草和三劫离原草。
三百年冰晶子和五百年化阴草好理解,三劫离原草指的自然是经历三次劫难存活下来的离原草,也就是受了三次大火还活着的离原草。
一株离原草方圆千里的草场不会有第二株存在,在遭遇烈火燎原后,方圆千里的草木留下的能量不会回归地上,而是汇聚道离原草上,便是一劫离原草。然后离原草附近的空地再次生长花草,再在无数年后再一次经历火灾,便成了二劫离原草,如此这般三劫离原草也是这样形成的,直到九劫离原草,与仙草无异。
三劫离原草,以万里草木为祭,成就回复元气的无上圣药。
不过龙老不是炼丹师,炼不出塑阴丹,但有把握制成塑阴散,不需要这三味完全达到标准,虽说二者药效天差地别,但封青儿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也用不了那等灵物,如此这般,封青儿未必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
楚牧回归后,山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在不久后庄主向北去了极北之地的朔风草原,两年后才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