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伤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还是为了保护那些你想保护的人！”
周问青的质问在叶柠脑海最深处响起，带起一幅幅画面浮现。
林泽建冷笑地述说他对母亲的背叛，“叶柠和她母亲没什么区别，她怀上时我就已经和你在一起，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叶柠肯定也不会对你有所怀疑。”
男人愤怒地嘶吼，“如果不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我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叶梓递上一幅画，无数花瓣构成她的笑颜，“生日快乐！”
擦肩而过时，有人朝着她攻击而来，牧荣瞬间挡在她身前，“小心！”
一幕又一幕，仇恨与感动不断交替出现。
叶柠朦胧的双眼落在周问青肩上的牧荣，女生清秀的面容苍白无比，即便已经昏过去，眉头还是紧紧锁着，仿佛梦见什么痛苦的事情。
“复仇……”叶柠嘴中溢出两个字，周问青瞳孔紧缩，失败了吗……
下一秒，红白双色从叶柠身上绽放。
她听到了……心底的话语。
“我要将害我得人，一个个推入地狱！”
“我要让我爱着的人，不再遭受苦难！”
“守护！”叶柠双眼透着无限璀璨，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明亮，她松开对周问青的禁锢，“我的觉悟是守护！”
周问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风雪停止，冰霜消失，白发变为黑发，叶柠瘫坐在地上。
“你终于醒过来了。”周问青感叹。
叶柠苦笑一声，“给你添麻烦了。”她看着牧荣，脸上全是担忧，“牧荣怎么样了？”
周问青将牧荣放下，牧荣小声地呻吟一声，他看着牧荣血肉模糊的手腕，摇了摇头，“很糟糕，再耽误下去她的手恐怕会废掉。”
叶柠的心一颤，他们现在敢下山根本来不及，何况山下还有附身她们的那个的同伙，下山还是自投罗网。
看见她慌乱的表情，周问青又说，“我会一点医术……”
这恐怕是叶柠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不等他说完，叶柠急切地打断他，“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帮牧荣治疗。”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周问青叹了口气，“一来我没有带工具，二来她手上的伤口太深，刚才逃跑时，陷入枯枝，如果不把枯枝剔除，根本无法好起来。”
“这……”叶柠才松了口气的心情又降了回去。
“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周问青盯着叶柠十分凝重地说，“但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叶柠说，“我的力量？你要什么？只要能救牧荣，我一定会拿出来。”
“刚才你暴走的时间，我已经发现了，你所制造出的冰有形状而言，只要你能制造出手术刀形状的冰，并且在我治疗过程中，维持那个状态，我就能阻止她的伤口继续恶化。”
叶柠紧咬下唇，她一共只有两次成功召唤出冰来，第一次是在做测试的时候，第二次便是在暴走时候。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满心都是暴虐的状态，光是回想起来就感到害怕，她自己会再次暴走。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周问青认真地说，“不要害怕，你越害怕，你的异能也就越抗拒你，接受它，控制它，它是你的力量。”
似曾相识的话语，好像曾经有人对她说过这一番话。
突然之间，她的眼前飘过一片绿叶，缓缓飘落在她的心头，荡起圈圈涟漪。
她的心平静下来，叶柠扫过牧荣痛苦的神情，以及鲜血淋淋的双手，然后闭上眼睛。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能做到。
修长的手指间白色水雾浮现，一个冰雕而成的手术刀点点成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