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两人来到真定府,街道上,熙熙攘攘,连枝说道:“我们走了那么多天了路,找家客栈休息一会吧,把你累坏了,我可心疼的。”木棉花说道:“好,今日,我听连枝安排。”连枝一笑,说道:“当真?”木棉花点头。于是连枝拉着木棉花到一家客栈落脚,要了一间上房,让木棉花好好休息。
木棉花躺在床上后问道:“你不休息吗?”连枝坐在床边上,说道:“杺妹,你一直都不介意这样跟我睡在一块吗?”木棉花茫然的眼神,问道:“为什么要介意,我从小就跟你这样了。”连枝问道:“你就不怕,我会像樰郎对音莀那样对你?”木棉花眨了几下眼睛,似在回想往事,随后说道:“我的连枝不会那样的人。”连枝低头靠近木棉花,小声说道:“可我是男人啊,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很难控制住的。”木棉花顿时脸红起来,把被子盖到脸上露出两一双水灵灵的澄澈眼睛,说道:“原来连枝不是大笨蛋,是色鬼。”连枝说完话,意识到自已失言了,听到木棉花这样说自己,顿时失笑,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随后正准备也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木棉花道:“不准你睡这。”连枝问道:“为什么呀?”木棉花道:“色鬼,我不要跟色鬼一起。”连枝哀求道:“可你说的,今日听我安排。”木棉花转身往里,盖住头,不说话。
连枝连连说道:“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嘛,我的小杺妹,不要生气,好不好?”木棉花突然笑了起来。连枝知道木棉花没有生气,便躺下了,可被子都被木棉花卷了起来,如今已是十一月,北方的冬季,比较冷。木棉花转身把被子给连枝盖上,说道:“不许说胡话,不然,你惩罚我,我也惩罚你。”
连枝以为木棉花会像自己惩罚她一样,笑道:“好呀,那你现在惩罚我。”木棉花看连枝很高兴,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说道:“你想的美,你若再乱说,我就,我就不嫁给你了。哼。”说完后躲进连枝的怀里了。连枝觉得木棉花的举动很讨人喜欢,稍微用力抱着她,休息了大半天。
傍晚,两人闲来无事出来集市,夜里倒也热闹,吆喝声依旧不断。连枝道:“以后我们建山庄,是建偏僻些的,还是离集市近的?”木棉花说道:“你觉得的呢。”一边跟连枝说话一边看着热闹的夜市。连枝道:“我想还是偏僻点的,这样,夜里够安静。”木棉花说道:“好,连枝想在哪里建,就在哪里建。”眼睛还是看着热闹的夜市。
连枝感觉木棉花今晚有些奇怪,问道:“杺妹,你今晚有些奇怪,怎么了?”木棉花这才看了连枝一眼,说道:“我哪里奇怪了呀,我建庄院,是让你当主人的,自然是你说了算。”连枝说道:“不对。你是不是在生气我白天跟你说的话?”木棉花摇头道:“不生气,连枝对我好,我知道的。”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突然间,就在木棉花不停的看着的前面热闹的集市,刀光剑影起来,打骂声,兵器相交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木棉花说道:“热闹,我要看热闹。”连枝笑道:“好,那就去看看。”两人到了前面的集市,有少部分百姓在围观,大部分害怕,都躲在屋檐下。只见是两个男人,正打的难分难舍,忽然,其中一个男子两手各执四枚蒺藜,射向另外一个男子,那男子轻易躲开,那四枚蒺藜刚好对准了来看热闹的连枝和木棉花。连枝急忙推开木棉花,自己也慌乱跟躲了过去。那两人还在打,根本不管那蒺藜就是否有伤到其他人。
连枝赶紧问木棉花:“你没事吧?”木棉花咬牙道:“如果你不推开我,就不会有事了。你看。”木棉花转身让连枝看她的手臂。连枝大惊,木棉花手臂上,被其中一个蒺藜擦伤,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袖,原本木棉花自己可以躲开,但连枝急忙推了自己一把,结果伤了手臂。连枝急切问道:“那,赶紧去包扎一下。”木棉花道:“这两人到底是谁啊?”连枝道:“别管了,先回客栈,处理一下伤口。”木棉花点头。
回到客栈后,连枝帮木棉花处理伤口,木棉花解开褙子,露出受伤的那只手臂,雪白的肌肤也裸露出来。连枝看了一下伤口,长有一寸,深到两分,心疼问道:“疼吗?”木棉花道:“不疼。”连枝说道:“对不起,如果我没推开你,就不会有事了。”木棉花却催道:“连枝,你快点。”连枝说道:“你忍一下。”连枝把周围的血迹擦去,用白纱布包扎好,说道:“好了。”连枝帮木棉花把衣裳穿好,说道:“要不要我去查清楚那两个人?”木棉花道:“不用,原本就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连枝带着歉意道:“下次,不看这种热闹了,若再伤着你了,我可难过死了。”木棉花一笑说道:“是你大惊小怪而已。”连枝道:“那今晚,你好好休息,咱们哪都不去了。”木棉花道:“好,那你有空多研究那本书,我就坐在这,哪都不去。”连枝点头。木棉花躺在床上,无聊,一会便睡着了,连枝则在看凛棽的那本书。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突然楼下又有打斗声了,把木棉花吵醒。连枝把书放好,坐在床边上说道:“别管了,好好睡。”木棉花笑道:“我又不是奄奄一息,你怎么好像很害怕我快要死了一样。”连枝赶紧封住木棉花的嘴,一会儿才放开,说道:“不要老提死死死的,我不准你再有任何闪失。”
木棉花却说道:“连枝,你个坏蛋,趁我受伤还占我便宜。”连枝一笑说道:“谁让你总是乱说话。”木棉花道:“可你乱说的时候,我也不这样对你啊。”连枝道:“那你可以这样对我啊。”木棉花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而楼下打斗声,越来越响了,转眼,声音打到了楼上。似乎,有四五个人在交手。有一个吼道:“木棉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连枝和木棉花一听,均凝神起来。木棉花起身小声说道:“你看吧,这会我不去看热闹,热闹惹上门来了。”连枝笑道:“不管他,反正不关咱们的事。”木棉花却要下床去。连枝以为木棉花真要出去看热闹。连忙挡着不让她下床。木棉花说道:“我要喝水。”连枝一愣,说道:“那我给你倒水。”木棉花说道:“我又不是腿废了。”
忽然间,又是一枚蒺藜从窗户飞进,来到连枝的后脑。木棉花伸手一接,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咱们跟他有仇啊。”连枝笑道:“只要你没事就行,才不管他们跟我们有没有仇呢。”
木棉花看着连枝,觉得好笑,说道:“连枝,人家都把暗器飞来我们房里了,你还这么镇定做什么呢?”连枝笑道:“我不管,我要看着你,万一你再伤着,痛在我心上。”木棉花说道:“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用这样子。”话刚说完,房间忽然被撞开,原来外面打斗的人,已经打在木棉花和连枝的房间里了。
连枝紧张的护着木棉花。只见还是刚才在集市打斗的两个人,外面也有七八个官兵紧张的看着,还有弓箭手。这时又有几个人进来,围攻那个射暗器的男人。
连枝和木棉花赶紧躲到一边去,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似乎是捕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五,六岁。他叫道:“木棉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大牢里,可有你好受的,你单单杀害朝廷命官这一条,就是死罪,竟然还连连做案,调戏良家少女,偷窃,大家准备,死人活人都不要紧。”那十多个弓箭手便准备好,而跟那射暗器打斗的男子这时在窗外守着,而连枝和木棉花在门的旁边角落。弓箭手瞬间射出箭往那男子,那男子左挡右挡,看到角落里的木棉花和连枝,顿时来到角落,抓起木棉花,拿着一枚蒺藜架在木棉花的脖子上,那那些官兵道:“不想让这小姑娘死的,就赶紧把路让开。”连枝没想到他会来把木棉花抓住当人质。所以这时他想发火,可木棉花在那男子手中。
木棉花倒是镇定,对那男子问道:“你是木棉花?”那男子突然舔了一下木棉花的耳朵淫笑道:“不错,等我突出重围,说不定,我还会跟你快活几番。”这一举动,让连枝恨恨的咬牙。木棉花道:“那么说,你是个坏人?”那男子道:“不错,委屈你了,小姑娘。赶紧给我让开。”一边拿木棉花做人质,还调戏木棉花,又以此威胁那些官兵。那些官兵看到有普通百姓在他手中,顿时都不敢乱动。
木棉花再次确认道:“你当真是那个杀苏州知府的木棉花?”那个人不否认。木棉花虽然被当做是人质,此时却哈哈大笑道:“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冒充木棉花。”话一说完,木棉花突然脚一抬起,那人脸部顿时被木棉花踢中,措手不及,木棉花用劲把他的手一折,刚才接下的蒺藜往他喉咙一划,人就断气了。瞬间动作,所有的人都惊愕起来。而连枝看到木棉花没事,赶紧过来搂着她急切问道:“你没事吧?”木棉花微微一笑道:“没事。”那些官兵赶紧把那男子抬走,而那捕头对木棉花说道:“让姑娘受惊了,没想到姑娘还个是练家子。幸会幸会。只是不知刚才姑娘所说,这个人冒充木棉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真的木棉花?”木棉花笑道:“当然不是,木棉花是个女子,他是个男人。”那捕头一愣,问道:“姑娘怎知,木棉花是个女子?”木棉花说道:“这么好听的名字,一个大男子用,除非那个男人,脑子有毛病。”连枝一听不禁失笑。
木棉花问道:“你们是官府的人,我刚才杀了他,要不要我也得去你们衙门的大牢里住几天?”那捕头恭敬道:“这倒不用,姑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不算杀人,那木棉花,坏事做尽,该死。”连枝道:“你没听明白?那个人不是木棉花。”捕头道:“那你们见过真正的木棉花?”木棉花笑道:“当然见过。她年纪轻轻,武功极好,人也漂亮,只是被人称做杀人,似乎显得人家有点冰冷。”连枝听木棉花自己称赞自己,忍不住偷笑起来。那捕头道:“敢问,两位是在哪里见过木棉花?”木棉花道:“就在这真定府呀。”那捕头一听,急问道:“具体呢?”木棉花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现在早已经离开了真定府。那是你们官府的事情了。”那捕头一听,一作揖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衙门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在下去办,多谢姑娘出手。”说完,一行人便离开了客栈。
之后连枝道:“刚才真是吓着我了,没想到他会来抓着你当人质。”木棉花道:“连枝,收拾好东西,我们得离开这了。”连枝问道:“为什么?”木棉花说道:“年纪轻轻,武功极好,木棉花,就在这真定府,你觉得,那捕头真的很笨吗?”连枝一听,慌张的收拾行李。木棉花看着觉得好笑,说道:“不用着急,今晚,我们去一趟那捕头的家里。”连枝一想,笑道:“你真是聪明。”这时小二带人过来说道:“两位客观,这房门需要找人修整,还请两位到另外的客房休息。”木棉花道:“不用了,我们现在结账。”
随后两人来到衙门,看到那捕头还在忙,而其他衙役却懒散的很,个个打着哈欠,直到子夜,才回家去。连枝和木棉花一路跟随。
来到一处小巷中,那捕头似乎一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回到家中后,他坐在椅子上喝了杯水,喃喃自语道:“不是真的木棉花,木棉花,女子,年轻,漂亮,武功极好。”不停的想着这些句木棉花说过的话。突然他一拍桌子道:“原来她就是木棉花。”连枝和木棉花躲在暗处看那捕头,看到他想明白了。连枝小声道:“没想到,官府之中,也有不笨的人。”木棉花一笑,也小声说道:“那只是你小看人家。”
而那捕头这时候似乎又准备回衙门。刚到门前的时候,木棉花和连枝已经在那等候了。
木棉花笑道:“你不笨嘛,这么快就猜到,我才是真的木棉花。”那捕头怒道:“没想到,你竟然再次现身。”木棉花问道:“为什么不敢?我杀苏州知府,是因为他贪色,好财,而且,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恶贯满盈,比那个自称是木棉花的更甚。而杀保定府的知府大人的表侄子,是因为他想玷污一位漂亮的姐姐。这样的人,留着,何用?你这么急匆匆的,是想去衙门带几个衙役来抓捕我吗?”
那捕头听后,说道:“国,自然有国法,即便他们有错,你也不应该杀了他们。”连枝道:“国自然是有法度,但是,法度到了,人已经死了,要法度何用。”木棉花接道:“你要抓捕我,我没意见,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知道广州的烽火山庄吧?”那捕头点头道:“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传遍天下。”木棉花道:“我叫木杺。当年那场撕杀,我们两个是木家的活下来的两条人命。倘若法度有用,那怎么不见你们官府的人来救烽火山庄的人?反而是你们官府的人杀害了我烽火山庄数十条人命?”那捕头吃惊的看着木棉花。
木棉花道:“我们前来,只想给你两条路,一,当做不知道我就是木棉花。二,抓捕我,让我成为朝廷的通缉犯,不过,这第二条,你若选了,我也只好违背我的意愿,要你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好的。”
那捕头看着木棉花和连枝,久久的看着,从二更看到三更,一动不动。随后才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做追究。原本你们也没在真定府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其它府衙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倘若你们真的在真定府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一定追捕到底。”
木棉花一笑,说道:“你真是个不错的人。不知你叫什么名字?”那捕头道:“在下杋桴。”木棉花道:“那让我们坐下来喝杯水,总可以吧?”杋桴道:“请。”连枝和木棉花进入客堂,坐下来喝了杯水。
木棉花看着杋桴家小院子的两棵蜡梅,正在盛开,对连枝道:“这花好漂亮。”连枝笑道:“或许到了白天,更加好看。”杋桴看到木棉花如此喜欢,说道:“拙荆也喜欢这蜡梅,可惜,她却再也看不到了。”木棉花一看那杋桴的眼神,便知道,这又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木棉花道:“杋大哥,可否,在你这住几天?。”杋桴疑惑的眼神看着木棉花,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木棉花道:“行?还是不行?”杋桴看到木棉花很坚定的眼神,点头道:“可以。”木棉花一笑,说道:“多谢。”连枝却是不明白。
随后杋桴便去休息了。杋桴家里刚好有三间房间。杋桴请连枝和木棉花到其中一间休息。两人坐在床上。连枝问道:“你为什么要住下?”木棉花嘘的一声,在连枝耳边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你想住荒郊野外啊?”连枝一笑,靠近木棉花的耳边,刚想说话,突然想起被那个假的木棉花舔过,顿时火气烧心。木棉花有所察觉,问道:“怎么了,连枝?”连枝难过说道:“那个人舔了你耳朵,我想起就火。”木棉花脸红道:“好了,人已经死了,就当是被鬼扯了一下耳朵。”连枝轻轻的咬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木棉花道:“不怪你,我自己也不小心。只是你能不能别老占我便宜。”连枝火气顿时消失,变成柔情蜜意,在木棉花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就爱占你便宜。”说完后轻轻吻了一下木棉花的小脸。
翌日,两人醒来,杋桴已经去了衙门。木棉花看着那蜡梅,对连枝道:“你有没有发现,杋桴很憎恨那些随便杀人的人,就如那个假的木棉花,还有,看着我们的眼神,事后知道我们的事情,他才稍微变得缓和些。”连枝想了想道:“没看出来。”
木棉花闻一下那蜡梅花,笑道:“我想,他妻子也是死于这样的人手中,不然,他不会有那种眼神,简单是恨之入骨。昨晚他整整看了我们一个时辰,才决定了第一条路。”连枝站在木棉花的后面,轻轻搂着她,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从人家眼神里看出这么多事情了?”木棉花说道:“你还记得在衙门里看到的那些官兵衙役吧,只有杋桴一个人拼命的做事,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对,好像那次你一个人喝酒一样的心情。”连枝听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死了,他难过,想在衙门一直做事情,以免回家,一个人,看着这花,睹物思人,显得寂寞悲痛?”木棉花称扬道:“连枝,你真聪明。”连枝一笑,说道:“你这话在称赞你自己的吧。”
木棉花看了一眼堂内,继续道:“你有看到吗,那些酒坛。”说着指着堂内里地下的一堆酒坛。连枝点头道:“看到,这又代表什么?”木棉花道:“他妻子定然没死多久,绝对不超过一个月。如果久的话,我想酒坛的数量也会增加。而且,你看,这树枝。”说着指着其中一条枝干,对连枝道:“切口很平整,显得是非常锋利的剑锋。旁边的新枝条,也刚长出不久,他说他妻子爱这花,不可能这样对待。”连枝道:“凶手是江湖中人?”木棉花笑道:“连枝很会猜我的话,但也不一定是江湖中人。”连枝又亲一下木棉花,说道:“你这样是间接夸你自己。”木棉花用手推了一下连枝的脸笑道:“那你也不能总是动不动就亲我呀。”
连枝冲动的抱着木棉花,不怀好意的笑道:“杺妹,果然,我不想让你长大。”木棉花疑惑问道:“为什么?”连枝道:“你越是长大,越是迷人,而且还聪明,我怕。”木棉花问道:“你怕什么?”连枝却反问道:“你那么聪明,你猜我怕什么?”木棉花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随后说道:“这个我想不明白,我长大后,好看,对连枝来说是好事啊。怎么会怕呢?”连枝一听,说道:“可我怕,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会忍不住不停的欺负你。”木棉花仔细回味了这话,脸一红,说道:“连枝,你又开始乱说话了。”连枝真的趁机又亲一下木棉花,温情脉脉的小声说道:“我就喜欢跟你乱说话。”木棉花道:“不跟你说这个了。你帮我去查一下,这真定府,有哪几家是在江湖上走动的,好吗?”连枝点头说道:“好,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亲亲我?”木棉花指着连枝的眉头说道:”是不是我不亲你,你就不听我话了?“连枝此时开心道:“若是你亲一下我,我会更加卖力的。”木棉花摇头,一脸掌握着连枝命运的表情微笑说道:“我不亲,不过,倘若你卖力帮我这做事,回来说不定我会亲一下你。”连枝听完木棉花的话,人已经离开了杋桴的家。木棉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木棉花自己也去了一个地方。开元寺,原名净观寺,始建于东魏兴和二年。木棉花仔细观察了杋桴的家,在西边的角落发现了一小块布,那是袈裟的一种布,虽然觉得可能关系不大,但反正有空,她就一个人去了开元寺,直到傍晚她才回来。
而连枝早已回来了,看到木棉花不在,焦急的等待。而杋桴也从衙门回来,看到连枝走来走去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兄弟?”连枝道:“你看见杺妹了吗?”杋桴摇头。
连枝把早上木棉花的话说了一遍,说道:“这丫头,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而杋桴去是惊愕的看着连枝,问道:“她当真是那么说的?”连枝点头,问道:“不知,杺妹说的对不对?”杋桴深深的叹了一声道:“不错。她叫玹儿。不过,我还未娶她,但已经当她是我的妻子,那日我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里帮我做衣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气绝身亡接近五个时辰,喉咙被一剑封喉。家里一切整齐,不像偷窃,玹儿衣服整齐,亦不是为色。我暗中查了接近一个月,均未有结果。”
连枝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玹儿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真定府,最近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过?”
杋桴说道:“玹儿是个好姑娘,她是西村方家方伯的女儿,可惜方伯年老去逝,她从小与我相识,所以方伯托我照顾她,而我也是孤身一人,对她也很是喜欢,便把这事应承下来,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在家里被人杀害,而凶手是谁,我都无能为力。我本是捕头,说要得罪人,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我只是依法办事,但玹儿一个姑娘家,能得罪什么人啊?”
这时,木棉花回来了,连枝看到后激动的抱着她,责问道:“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木棉花说道:“连枝,有人看着呢,放开我。”连枝把木棉花放开,还是那句话:“你到底去哪里了?”木棉花笑道:“去玩了。怎样,我交待你的事情,结果如何?”三人坐在堂内,连枝倒了杯水给木棉花说道:“倒也不多,据我了解的是西街的李府,他们家,有在江湖上走动。而赵府,他们家不太在江湖上走动,但我了解到,他们家的管家,家丁,都是一流的高手。”
杋桴说道:“这种事情你们需要了解问我就行了,这真定府,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木棉花一笑说道:“倘若你真的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女人?”杋桴一怔,拿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连枝道:”杺妹,不要这么直接说呀。”杋桴一笑说道:“姑娘说的不错。”木棉花说道:“那么,我想问问,你知道的事情,开元寺的住持,是不是跟赵家的某个人是两兄弟?”杋桴一愣,点头说道:“不错。赵家的赵珄是现在赵家的主人,而赵珄是开元寺的住持,两人性格不同,一个贪权,一个安定。”木棉花问道:“那两人武功如何?”杋桴想了想答道:“我只见过赵珩的武功,极厉害,恐怕我们衙门所有人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赵珄,未见过其武功,他现在应该有五十多岁了,我未出世他就已经在开元寺了。”
木棉花想了想说道:“你的妻子,是否一个人去过开元寺?”杋桴说道:“自从她跟了我,从未去过,以前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她爹爹死后,去过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吧。”
木棉花思考了一下说道:“连枝,今晚,我们再去一趟开元寺,也许,会有好戏看。”连枝问道:“什么好戏?”木棉花说道:“今晚,去了便知,杋大哥,等我好消息,明天,我也许就能知道,凶手是谁。”杋桴不作答,拿起酒坛又喝了起来。
木棉花对连枝道:“我们休息一会,今晚子时,我们出发,到开元寺以我们的轻功,半个时辰便可到达。”连枝点头对杋桴道:“杋大哥,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杋桴点头,也一个人回房休息了。
连枝和木棉花回房后,连枝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木棉花到底是去了哪里。木棉花小声说道:“我去了开元寺,见到了有意思的事情。”连枝搂着木棉花,责骂道:“你这小丫头,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着急。喔对了,你说的,亲我呀。”木棉花脸红说道:“不亲。”说完便想转身躺下,可连枝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呢,搂着木棉花在怀里使坏,说道:“你若不亲,那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抱到子时。”木棉花脸红的发烫,拿着连枝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摸,连枝顿时热血沸腾起来。木棉花温声细语说道:“连枝是个大笨蛋。”连枝这下搂得木棉花更紧了,细声恳求道:“就亲一下好不好?”也拿起木棉花的纤纤细手往自己脸上摸,同样的,热的滚烫滚烫的。两人的心都怦怦直跳。木棉花搂着连枝,亲吻了连枝的唇边。随后,说道:“这样,行了吧?”连枝开心道:“嗯,谢谢我的小杺妹。”
子时,两人往开元寺去。连枝问道:“你今天去,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木棉花说道:“你不想让我看的事情。”连枝一听怔住了,停下不走了。木棉花问道:“怎么了?”连枝道:“好啊,你竟然偷偷去看这种事情。”木棉花道:“不是我故意,而是我无意看到的,而且,是两个男人,并不是一男一女。”连枝惊愕的看着木棉花。木棉花说道:“大概是断袖之癖。”连枝问道:“你怎么懂这些事情?”木棉花道:“好歹我也是大小姐,从小四书五经,不是白看的呀。走吧。”
两人来到开元寺,木棉花说道:“我想那赵珄武功不低,所以,要小心些。”连枝点头。此时夜深人静。两个像两只小鸟一样,穿梭在开元寺内。不一会儿,听到东边似乎有声音。两人悄悄的去看,现在两个和尚正在翻云覆雨,连枝张大嘴巴,显得非常吃惊。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和尚,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仔细回想,原来是跟赵珩很像。
木棉花示意连枝走。两人离开来到寺外的一处小山坡坐下,连枝说道:“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木棉花双手撑着下巴,紧皱眉头,在认真的想着什么事情。连枝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下,木棉花没反应。连枝用手指碰了一木棉花的小脸,木棉花才反应过来,说道:“有没有可能,杋桴的妻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连枝道:“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木棉花道:“开元寺是离真定府最近的寺庙,我想,她以前应该时常上香,无意中看到的吧。”连枝道:“你的意思是,杀人者是住持赵珄?”木棉花道:“这老淫贼,是不是看上开元寺的和尚所以才去那当和尚?”连枝看木棉花说不干净的话,直接堵住她的小嘴。木棉花一愣,推开连枝,问道:“你干嘛呀?”连枝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这么难听的话你都说的出来。”
木棉花没听清连枝的话,她正在想事情,很想知道,她所想的,是不是真的。所以她对连枝说道:“连枝,你牺牲一下,会一会那住持,倘若他真的是喜欢男人,那他肯定对你好奇...”木棉花没说完,连枝就又堵上她的嘴了。木棉花这次发火了,使劲推开连枝,咬牙道:“连枝,你又怎么了?”连枝也生气了,说道:“我不去。”木棉花还是第一次看到连枝愤怒的模样,但还是问道:“为什么啊?”连枝接近霸道的语气说道:“我只要你。”
木棉花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讨好连枝,躲进他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感受,别生气了。你惩罚我吧。”连枝还真不客气起来,说道:“这可是你甘愿受罚的。”木棉花点头。连枝深情的吻着木棉花,久久都不放开。
木棉花说道:“这样,你不生气了吧。”连枝笑道:“你若天天让我这样亲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现在就去会一会那住持。”木棉花拉着连枝道:“不用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连枝问道:“什么办法?”木棉花诡异一笑,说道:“假如,假如,那杋桴的妻子,看到了住持跟其他和尚的苟且之事,所以才要杀她,那这事我去,之后,他肯定会来找我。你觉得呢?”连枝一听,更加不乐意了,说道:“还是我去吧。”木棉花道:“我去。”连枝道:“我去。”木棉花强硬的语气说道:“连枝,你听不听我话了?”连枝道:“听,但我不能让你冒险。”木棉花笑道:“没事,我只要他能看到我,就行。而且我的武功,你信不过吗?”连枝道:“那好吧。你小心点。”木棉花点头道:“你先回去去等我。我去去就回。”连枝点头说道:“嗯。”
连枝回杋桴的家,木棉花再去开元寺。此时已是四更,那住持,竟然还在继续跟另外一个和尚进行鱼水之欢。她直接踢了一脚门,那两和尚一惊,赶紧穿好衣物出来,看到木棉花正在微笑看着他们两个。正待动手,木棉花就跑了。那两人追上,可木棉花转角,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开元寺。
两和尚大惊,又回房去。其中一个,当然是住持赵珄。另外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现在正在赵珄人面前,胆怯的问道:“怎么办?”赵珄安抚道:“你放心,知道我们事情的,都得死。我现在就去真定府一趟,你等我。”那和尚微微点头。赵珄轻轻的却冲动的又吻了一会,才离去。
回去杋桴的家里的时候,已经天亮,木棉花对杋桴说道:“如果衙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你就在你家里的四周隐蔽起来吧。”杋桴点头。木棉花对连枝说道:“你也去。我现在要慢慢的往集市去一趟,你们都不要靠近我。我想,他一定认得我的容貌。而且,很快就来集市了。很快,有意思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连枝点头。便和杋桴一起离开了杋桴家。木棉花稍微打扮一下便慢慢的走出杋桴家,往集市去。果然,那住持真的来真定府的集市了,木棉花还特意在赵家附近慢慢的走,东看看西看看。待那赵珄发现木棉花的时候,木棉花轻笑一声,但往杋桴的家去了。
赵珄也一路跟随。待木棉花回到杋桴的家里时,他嘴上还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然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定,来杋桴的家里敲门,木棉花镇定下来,去开门,看到赵珄,略显惊讶。那赵珄双手合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口渴,不知可否请女施主要点水解渴?”木棉花连忙道:“师父客气了,请进。”随后便请赵珄进来,那赵珄看着木棉花的背景,突然露出杀意。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就往木棉花的后背插去,木棉花当然知道。她突然一转身看着那赵珄,赵珄突然就收起了匕首。木棉花微笑道:“师父请先坐一会,我给师父倒水。”赵珄看着木棉花倒水的神态,心想,难道昨晚的人不是她。但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突然又从袖里取出匕首,往木棉花的喉咙使去,木棉花后退一步,避开了那匕首的攻击,微笑道:“您这是做什么?杀人灭口吗?”那赵珄大惊,怒问道:“你是什么人?”木棉花却问道:“我想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是你杀的吧?”赵珄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直接承认道:“不错。”木棉花说:“请喝水。”话说完已经连环躲了三下那赵珄的攻击。那赵珄不安的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木棉花道:“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看到你的事情,所以才要杀她?”赵珄也不否认,一直攻击木棉花。
两人打斗,来到小院子的蜡梅边,木棉花随手摘下一朵花儿。这时,连枝和杋桴都从天而降,来到小院子里。看着木棉花和赵珄打斗。那赵珄大惊。
木棉花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没必要如此担心。”那赵珄咬牙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统统去死吧。”说完又猛的进攻,手中的匕首不停的挥动,可木棉花未还手半招,看上去,仿佛处于下风。杋桴正想上前助木棉花,连枝挡住说道:“你说,全部衙门的人加起来也不是赵珩的对手,固然这赵珄的武功比他的兄弟赵珩好,也不会是杺妹的对手,你放心好好看着好了。”连枝说话间,那赵珄与木棉花已经进行了数十招的打斗。一人锋利的攻击,一人镇定微笑的躲开。
突然,木棉花手中一片梅花射出,梅花正中嵌在那赵珄的喉咙上,顿时,赵珄气绝身亡。杋桴大惊,看着木棉花。木棉花笑道:“杋大哥,你是要抓捕我吗?”杋桴缓过神来,说道:“我现在才相信,你是真的木棉花。之前那个人,用的是蒺藜,而我据我了解,木棉花杀人,是用花瓣。而且,一片花瓣,会有一半嵌入死者的喉咙,这等功夫,着实罕见,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当真是武功极好。”木棉花笑道:“杋大哥过奖了,人是我杀的,把罪名扣在我身上就好。大哥是捕头,这是大哥的铁饭碗,可别毁在了我的手里。”杋桴道:“姑娘帮在下找到了杀妻的凶手,在下应把姑娘当成是恩人才是。”木棉花说道:“只要在你的心里,不要认为,我是个女魔头就行。”
夜里,木棉花和连枝把那赵珄的尸体带往开元寺附近,两人便离开了这真定府。
连枝问道:“你说,那杋桴的妻子玹儿是什么时候看到赵珄这种行为的?”木棉花想了想说道:“我想是她家人死后吧。”连枝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久才杀呢?”木棉花道:“大概是找不到玹儿吧。”连枝笑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木棉花也笑道:“因为我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