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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6【曾经的凋谢】

终于来到广州城,离开广州城两年多的时间,未有太多的变化,而,那曾经存在的,已经慢慢的被淡化。

木棉花道:“棂声,你去准备好祭祀的东西。一会到西城门等我们。”棂声应了一声,便去忙了。连枝道:“你想去酒庄看看?”木棉花道:“嗯,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连枝道:“事情过去许多年了,别太难过了。”木棉花道:“连枝放心,我没事的。”

两人来到曾经木家的酒庄,现在,已经成了一座废庄。萧条至极,也是,两年多前,木棉花和连枝一起把所有的酒,全部打碎,而木橉也被连枝杀掉,他们也没有木棉花酒的秘方,如何能不萧条。

木棉花道:“连枝,今后,我们就在柳城生活,再也不回来这里了。”连枝道:“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木棉花紧紧抓着连枝的手,看着这座废庄子,心里的痛,连枝明白的。许久之后,两人来到西城门,棂声已经站在那里,右手拿四坛酒,左手四只熟透的鸡还有火纸佛香,连枝接过那酒,木棉花接过那火纸佛香,三人坐上马车,一起去了烽火山庄。

来到烽火山庄前,早已荆棘,杂草,众生。而那木棉树,还在,七年的时间,它们浴火重生。连枝道:“它们,多数还活着。”木棉花道:“嗯,不愧是英雄树。”棂声也是第一次见到,十多棵木棉树屹立在这废庄院里,其它的数十棵,都已经成朽木。

木棉花道:“等来年春天,一定火红的照映着这西边的半边天。”连枝道:“我们先去拜祭亲人,一会去找木棉树苗。”木棉花点头,三人来到坟前,看到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家,正在坟前久久的站着,三人的到来,他也没反应过来。

连枝轻声问道:“老人家,你认识这坟的主人?”那老头转身一看木棉花和连枝,及棂声,微微一笑道:“不过曾经,受过他们的恩惠罢了。你们呢?”木棉花道:“这是先祖的坟。”那老人家皱了皱眉头,突然开心哈哈笑道:“原来,还有后人,还有后人,好,太好了。”说完后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连枝道:“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木家。”木棉花道:“爹爹仁义,时常照顾附近的一些穷人。”

连枝道:“当年那把火,把烽火山庄里的人,都烧成灰烬。”木棉花道:“连枝,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祭拜了。”连枝问道:“为何?”木棉花道:“我们在鱼峰山立碑。”连枝道:“好,有心,他们总会知道的。”

木棉花对着父母的坟前,及连枝的父母坟前,握着连枝的手,说道:“爹,娘,连叔叔,婶婶,我还活着,连枝也活着。谢谢你们,你们的仇,我和连枝,也算报了,今后,我会和连枝,过我们要过的生活,你们,九泉之下,安息吧。”连枝也说道:“老爷,夫人,连枝会好好照顾大小姐,一生一世。爹,娘,你们安息吧。”

两人跪下,拜了三下。随后,便离开了,往烽火山庄而去。

三人跃身进入院子里,连枝道:“这个,恐怕有些难找到木棉树苗。”木棉花道:“嗯,仔细找找吧,兴许能找到,这些年,总会有开花结果的。”三人开始慢慢的找,大半天后。终于找到五棵木棉树苗。棂声感叹道:“姑娘,公子,曾经的烽火山庄,一定很热闹吧?”木棉花道:“是啊,热闹,和睦。”连枝道:“现在,我们也有家了。”木棉花道:“棂声,一会带你去看看我练功的地方吧。”棂声好奇道:“那一定非常陡峭吧。”连枝道:“不陡,但,那些石头,你去了就知道了,稍不小心,是要命的。”

三人小心的包好树苗,放在马车上,然后来到木棉花练功的地主。棂声一看,底下的那些石头,像剑尖一般,棂声道:“姑娘自小便是那样练轻功?”木棉花道:“嗯。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连枝道:“已经快日落西山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吧。”木棉花点头。

三人吃过东西,木棉花玩着火堆。连枝道:“在想什么呢?”木棉花道:“没什么。”连枝道:“你这眉间,都快皱的,看不到眼睛了。”木棉花微笑道:“我只是在想,仇恨,相比之下,还好,我们木家只是被锦衣卫的人所杀,如果是江湖仇杀,腥风血雨,在所难免。”棂声道:“而且,江湖仇恨,还会继续种下,往下一代生根发芽。”连枝道:“如若是江湖仇杀,我一定要努力,不会让你变得嗜血的。”木棉花靠着连枝,道:“连枝,一直以来,谢谢你。”连枝微微一笑。

木棉花对棂声问道:“棂声,你喜欢做什么?”棂声反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木棉花道:“你虽是剑客,但行走江湖,也总会有累的时候,既然你跟了我们,那你想做什么?”棂声道:“棂声在江湖上,无仇无恨,自由自在。眼下,只想寻找一位温柔贤惠的姑娘成家。”连枝笑道:“自古剑客多情。棂声大哥一直以来,哪位姑娘忘不掉的?”棂声不好意思,笑道:“公子说笑了,棂声的性子,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棂声自小受师父教诲,即使有情,也被自己断了。”

木棉花看着火堆道:“火起,火灭。花儿凋谢,依然会再开,心中有情,自然相遇钟情。”连枝听后道:“小木杺,你这是,跟谁相遇有了这等感慨?”木棉花推了一下连枝,笑道:“连枝,你又想说些什么让我为难的话?小心我真罚你。”棂声在一边笑。

因为要棂声在,连枝不太好意思,拿起木棉花的手心,写道:“你若心疼我,真要罚我,应该罚亲我才是。”木棉花嘟起小嘴,玩火。棂声道:“要不要棂声离开?”连枝道:“好啊。”木棉花道:“不用。”两人同时说出。棂声左右为难起来,但还是起身,进了不远处的马车内休息。连枝小声道:“好了,只剩下我们俩了。”木棉花道:“连枝为何总是那么想跟我亲近?”连枝道:“那是自然的嘛。”木棉花道:“连枝,回去之后,我们就要开始忙很多事情了。”连枝道:“有什么要忙的?”木棉花道:“自然是有的啊。”连枝道:“你最想做什么?”木棉花道:“种木棉树,跟连枝成亲,相夫教子。”连枝开心道:“我也不明白,我为何那么喜欢你。”木棉花道:“还好,我们那一年多,行走江湖,没有牵扯到别人的恩怨里,不然,现在我们恐怕,正在被人追杀吧。”连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野心?”木棉花笑道:“我能有什么野心,不过是想,把我们的家,恢复成往日的烽火山庄一样,热闹,和睦而已。”

连枝道:“红棪这个人,你不担心吗?”木棉花想了想,道:“他确实很聪明,或许也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用人不疑。”连枝道:“倘若他反咬呢?”木棉花道:“你觉得呢?”连枝道:“范楀?”木棉花微笑道:“不错,我们家,不需要这样的人。即便从头开始,我也不会留情。花儿,凋谢过一次,已经让我触目惊心,我不想再有这种情况。”连枝道:“明白,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风雨同舟。”木棉花道:“嗯。”

翌日,三人启程,回柳城。木棉花原本有想过,重新建立烽火山庄,可是,曾经,已经是曾经,再回来,还不如改头换面,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篇章。

返程路上,木棉花对棂声道:“还没有帮你找姑娘呢?”棂声道:“姑娘说过,心中有情,自然会相遇的。棂声不着急。”木棉花笑道:“那么说来,我是瞎操心。”棂声道:“多谢姑娘关心。”连枝感叹道:“这些年,都是我为了你操心。你能不能先想想,如何报答我?”木棉花捂着连枝的嘴,说道:“连枝,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赶下马车。”棂声道:“公子,姑娘都算是你的半个人了。”木棉花道:“连枝你看看人家,看的多透彻,就你死心眼。”连枝道:“我那叫身陷情局,无法自拔。什么死心眼,你再胡说,我把你扔下马车。”棂声哈哈大笑。

木棉花道:“好啊,连枝,又跟我抬杠是吧。不让你出点血,你是不识抬举。”连枝道:“你会轻功,我也会,你会暗器,我也会,你会剑法,我也会。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你。”木棉花阴森道:“好嘛,现在是连枝想反咬我一口,棂声,你好好做证。”棂声高兴一声:“好嘞。”马儿轻快的跑了起来。

木棉花和连枝在马车里。木棉花不理会连枝了。连枝笑道:“小丫头,你可别总是用那招什么不嫁给我的话对付我,也别用那种不允我靠近你的话来惩罚我,没有用了。”说着靠近木棉花,木棉花却挪动一下,不让连枝靠近。连枝用力一拉,把木棉花抱在怀里,开心的哈哈大笑。木棉花怒道:“连枝,大胆。”连枝在木棉花的耳边轻声道:“这可是你姑息我的。”

在棂声看来,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

一个多月后,终于回到鱼峰山。大家都很高兴。石珞道:“公子,姑娘,一路辛苦了。”木棉花看了大家一眼,问道:“朸棱与栩生去中原了?”石珞点头。

木棉花对杙梨道:“木棉树苗,我们带回来了。”杙梨道:“好,杙梨马上去种。”木棉花道:“嗯。”

芠草给大家上茶,大腹便便的。木棉花惊讶道:“芠草,你,你怀孕了?”芠草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嗯,已有五个月了。”连枝一怔道:“那岂不是我们没有离开的时候就有了?”芠草一边倒茶,一边说道:“那时候,还不知道。”木棉花接过芠草手中的茶壶,说道:“芠草,坐。从今天开始,你呀,就好好的享福,有什么事情,吩咐大家去做,你是我们连杺阁第一个要生孩子的女人,这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芠草起身道:“姑娘,芠草没事。”木棉花按住她,让她坐下,命令道:“反正我不允许你再做家务事。等生了孩子再说。”芠草微笑道:“芠草不过是个丫环,却得到姑娘一片真心对待,芠草感激不尽。”说道便流泪了。木棉花帮她擦了一下眼睛,道:“你别哭啊,让石珞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芠草顿时又笑了。

连枝笑道:“木杺,你这么紧张,是不是想跟芠草学学经验?”木棉花问道:“学什么经验?”连枝道:“自然是生孩子的经验呀。”木棉花脸色黑了起来,对连枝道:“连枝,找打。”说着一手拿着连枝的衣襟,往院子一扔,连枝刚停落于地,木棉花已经对他出手三招。连枝急忙还手,说道:“别,别生气。”木棉花道:“不行,今天我不教训一下连枝,连枝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芠草担心极了。石珞从厨房里出来,走到芠草面前,说道:“芠草,别担心,姑娘不过是跟公子打闹而已,打够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枡椁对棂声问道:“这公子,一路上,说了很多欺负姑娘的话吧?”棂声笑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欺负。反正姑娘没真正生气。”枧明道:“可现在,姑娘的杀气,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这时候,芠草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石珞急忙道:“怎么了芠草?”芠草气喘道:“好难呼吸。”枂橉道:“是姑娘的杀气。”木棉花虽然跟连枝打,但也听到了大家的话,瞬间收回杀气,停了下来。对连枝‘哼’的一声。连枝也不介意。

木棉花对芠草道:“没事吧?”芠草微笑道:“现在没事了。”木棉花道:“没事就好。”一跃而起,上三楼,回房关门。

棂声对连枝道:“公子啊,不是棂声要说你,你…”连枝打断他的话,笑道:“我知道。我上去看看她。”

连枝敲门道:“开开门吧,杺妹。”木棉花不开。连枝道:“你若不开门,那我可要把门撞坏了,到时候又要辛苦他们重新修建了。”木棉花在里面一听,便开门了。

连枝陪笑道:“我也没说错话啊。”把木棉花抱上桌子。再道:“是你说的,要与我成亲,为我相夫教子。”木棉花看着连枝的眼神,忍不住笑道:“就爱说些让我难为情的话,以前也这样。真不知道你这心,怎么就舍得让我生气。”连枝额头与木棉花相碰,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说那些话。我的心意,你看的清清楚楚,就别跟我生这些气了。嗯?”木棉花搂着连枝的脖子,亲吻连枝。

许久之后,木棉花道:“那你也不能总在大家面前这样说啊。想说什么,在枕边,慢慢的与我细说,我又不是不乐意听连枝的抱怨。”连枝道:“我那不叫抱怨,叫希望,希望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木棉花道:“好,好,好,希望,那以后不要再大家面前这样跟我说了,好不好?这让我面子往哪搁啊?”连枝道:“不说也行,你要多多温柔的对我,我就不说。”木棉花道:“好嘛,连枝已经学会跟我谈条件了。”连枝得意道:“杺儿,我的小杺儿。”一边叫,一边深情的摸着木棉花的脸。木棉花感觉浑身起疙瘩,说道:“别叫的那么肉麻,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枝道:“怎么,现在就不愿意听我的抱怨了,喔不是,是希望。”木棉花道:“真拿连枝没办法。”

杙梨在周围种下木棉树苗,对木棉花道:“先让它扎根几天。”木棉花道:“嗯,很快,我又能看到,往日的红色了。”

这时,红棪从柳城回来,看到木棉花回来后,高兴之余,尽是惊慌。木棉花问道:“怎么了?”红棪道:“但愿只是谣言。”木棉花道:“直说。”红棪道:“在赌场,听一些江湖人说,中原发生了一件大事。”连枝问道:“何事?”红棪道:“姑娘说过,保定府木家,是姑娘的姐姐。红棪听说,现在木家,已经被人给灭了。”木棉花与连枝大惊。

木棉花道:“此消息,确切吗?”红棪道:“这个,怕有七分真。”木棉花道:“朸棱与栩生,何时走的?”石珞道:“半个月前。”木棉花道:“只怕现在,还远远未到保定府。”连枝道:“要去一趟吗?”木棉花道:“嗯,红棪,何时听到的消息?”红棪道:“就在刚刚,所以马上回来,以为姑娘没回来,所以想跟大家商量。”

木棉花想了想,道:“因何事而被灭?”红棪道:“听说是一件宝物。具体大家也没说。”木棉花道:“红棪,吩咐你手下的人,把具体的消息打听出来。”红棪领命,急忙离去。

连枝道:“木姐姐吉人天相,你不用担心。”木棉花微笑道:“连枝,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吉人天相,事在人为,倘若木姐姐家,真的被人给灭,你不要阻止我。”连枝道:“明白。”木棉花已经经历过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倘若真的有,即便嗜血,也在所不惜,连枝知道,只能陪着她。

朸棱与栩生两人,从西北而上,再绕到中原,现在到了贵州城,也听说了此事。两人不再游玩,而是马不停蹄的往保定府去。

第二天,红棪来说消息,道:“姑娘,木家确实被人给灭了,但是听说,木家大小姐,及她的夫君,不知去向。”木棉花道:“也就是说,樰郎护了木姐姐,没有办法保住木家。”连枝道:“可天下之大,哪里找到木姐姐。”木棉花想了想,道:“连枝,做事。”连枝道:“这样真的能知道木姐姐在哪里吗?”木棉花道:“让木姐姐来找我们。樰郎武功不算弱,要保护木姐姐一个人,只要小心,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连枝道:“好,我明白了。”木棉花对大家道:“你们也一起去。我要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木棉花现在在柳城。”大家领命,全部去忙了。连杺阁只剩下木棉花,石珞,芠草。

芠草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道:“芠草不明白,为何大家总是要抢来抢去的,还不惜要杀人。”芠草也因为石珞的事情,而被折磨。木棉花道:“这个世间,贪心之人,不少。芠草不用担心,好好养胎。”芠草道:“姑娘也要小心。”木棉花说起了往事。随后道:“我认了木姐姐,认定了她是我的家人,如今,我的家人,再一次被杀,我不相信老天不公平这种事情,万事皆有因果。等木姐姐来找我,自然知道一切。”石珞道:“保定到柳城,千里之遥,只怕一路凶险。”木棉花道:“姐姐是个烈女子,决不会屈服的。只要樰郎还活着。”

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柳城,被连杺阁的人,被‘木棉花’肃清了贪官,江湖恶人,柳城似乎焕然一新。很快,传遍江湖。而朸棱和栩生,两人,到了保定,看到木家,已经没有人了,尸体似乎也被官府的人清理,只剩下斑斑血迹。朸棱道:“早知如何,当初就快点过来了。”栩生道:“我想,家里的人,也知道这个消息,不妨我们在保定多呆几天,暗中查看有什么消息。”朸棱道:“嗯,只能如此。”几天后,两人也听到木棉花在柳城做案的消息。

一下子,风起云涌,全部来到了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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