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弘怒喝一声,从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他前面的烟雾瞬间被驱散了一大片,身后的喜克严振等人更是被突来的冲击力压得蹭蹭往后退了好十几步,合体期高手的气势暴露无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关弘今天穿了一身时装,如果能换成长袍,那相比更加拉风。
喜克、严振等人看着眼前的关弘,都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昨夜对战异火魔头,关弘只用了化神初期的修为,展现出来的战斗技巧固然高明,但除了被干掉的异火魔头,其他人却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但现在关弘的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来自全方位的压力让众人切身体会到了合体期修真者的恐怖:原来这才是师叔祖(欢明前辈)真正的实力啊!
“不好!阵法已经破了,我说这一掌怎么没打到阵上,而是直接飞入了迷雾!”
“虽然没打到迷魂阵,但你可能惹上了一位高手……”
“你说咱们这次会不会死……”
烟火迷魂阵已破,喜克他们能感受到关弘的气势,迷雾之外的人自然也能感受到,他们现在也发现阵法已经破了。
也发现自己闯祸了……
知道错了就得赶紧补救,既然阵法已经破了,外面的一众修真者也不在乎眼前这点烟雾,直接向关弘他们走了过来。
“在下是孔家的孔行仁,适才不知道阵法已破,这才在无意中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莫怪。”
还没看见人呢,就听见了他跟关弘道歉的话语,说话的是他们中领头的哪个化神期修真者。
听到这个声音,刚才还生着气的关弘却是默默把气势收了起来,整个人又变得温和了起来。
“原来是行仁啊,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关弘的转变有点儿快,好像还跟这个孔行仁关系不错的样子。
这时孔行仁他们也穿过了烟雾,来到过修联办事处门口。
听到关弘的声音,孔行仁也一下子抬起了头;
“你是……关叔叔!你怎么没死呢?”
这话并不讨人喜欢,但人家叫你叔叔,作为长辈的关弘也没有说什么,还是保持和颜悦色,跟孔行仁继续对话:
“也难为你还能把我认出来,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吧。”关弘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前往自己的膝盖上比划。
“关叔叔您别闹了,你上次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二十几岁,差不多快要筑基了!”
“哈哈,开个玩笑。对了,你们孔家那个孔启全死了吧?”
“您说什么呢!我父亲可还活得好好的呢。关叔,我刚才说话是不大好听,但您也别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啊。”
孔行仁明白了,因为自己一开始没说好话,关弘这是在挤兑自己呢。关弘跟他父亲是平辈,交情又深,开这样的玩笑也不算出格,但他作为晚辈就不好接话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爹以前就说,没有比这位关叔说话更损的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孔行仁的父亲,也就是孔启全,他和关弘是非常好的朋友,可以说是有过命的交情。六百多年前,关弘曾来鲁城拜访过孔启全,也就是在那时和孔行仁见了一次面。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上次从月球回来就闭关了,最近才出来,别说你们了,连天泽都以为我死了呢。”
小辈们不敢还嘴,开起玩笑来也没意思,关弘稍微打趣两句也就不说了。然后他稍微正经了一些,向孔行仁解释自己这几百年销声匿迹的原因。
当时在月球怎么样怎么样;后来又在紫莹柱里如何如何;之后又怎么着怎么着的出来了;现在来鲁城是干啥干啥……如此这般一说,孔行仁也差不多搞清楚了。
“原来如此,据家父所说,当年在月球上您和欢涛前辈曾和孔家开采同一个矿脉,但后来在和西方的沃尔科夫家族的战斗中失散了。我父亲从月球回来后也打听过您的消息,但听说你们师兄弟一直没有回来,就以为你们遭遇不测了,到最后还是我父亲自去通知了天泽师兄。”
孔启全和关弘是好朋友,跟欢涛的交情却是不深,所以孔行仁称欢涛为前辈。
“要是这么说,那最后我死了这件事还是你爹拍的板儿?”关弘稍微一想,得出这么个结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当时我父亲十分悲痛,还在您的坟前站了三天三夜,可见他与关叔之间的感情深厚啊!我还记得发丧的时候……”
孔行任感觉跟关弘聊天好吃力啊!他快速把拍板的事说过去,开始歌颂孔启全和关弘的友谊。
说到这一段,孔行仁好像已经有些入戏了,沉侵在感动之中,但他却没发现关弘的脸色越来越奇怪,也没看见喜克在后边一个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
“等等,听这意思,我还有个坟?”关弘强行打断了孔行仁的追忆。
“啊?”
孔行仁才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挖坑了。关弘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他还在缅怀人家呢。
“关叔,你看看我,每天就知道修炼,现在都练糊涂了,既然您活着,我还说这些干什么呀!”
“没事儿,咱们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没什么好避讳的,况且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你干脆给我详细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当时不知道您还活着,也找不到尸首。所以我父亲就去天泽师兄那儿找了您留下的一些衣物,给您立了个衣冠冢……”
“哦?那这个衣冠冢建在哪儿了?”关弘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也许是日后想去看看吧。
“就在千机门的紫莹柱北边,跟欢涛前辈的衣冠冢挨着,怎么,您在千机门没看见吗?”
听到这里,关弘缓缓地看向了喜克,眼神诡异:
“有道理呀,我在千机门,怎么就没看见呢?”
关弘从传承塔出来之后,天泽曾带他去拜祭过欢涛,但当时他只看见了欢涛一个人的衣冠冢。当时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经孔行仁这么一提,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我自己知道我一直活着,但天泽他们可是以为我死了啊,怎么会没有坟呢?
喜克一直在忙着给孔行仁使眼色呢,突然见关弘望过来,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师……师叔祖,那天您出关之后,大家就都知道您没死。送走赵家的人之后,师傅就带着我们去把您的衣冠冢给……拆……拆了……”
“也就是说,我都还没看上一眼,你们就把我的坟给刨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但关弘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