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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德款步轻摆,到了铜镜前,方才带上了金镶玉的两只黄鹂鸣翠柳。如今看来,自己头上的一只珍珠银钗也实在旧了,德轻轻捏下,在手中一转,走了几步,放到了罗汉塌上的小几上,正挨着大姐姐的金猪坠子。
妙楠见德有心,宽慰了不少,“我就知道,你也最是个悲天悯人的。”她又将眼光看向妙心,“你丫环在吗,在的话,不如就给她送去吧,快到年关了,也算是我们送她的礼物了。”
妙心只当是个半新不旧的物件,嗯了下,朝着外面轻喊道,“听琴,进来吧。”
丫环听琴在外屋候着,听到小姐的支应,掀了帘子进来,妙心问朱翰林要了张牛皮纸,把金猪耳坠子和半新不旧的珍珠银钗包了起来,交给听琴,“你去趟后院,把这个给她,就说是姐姐们给的。”
听琴点了头,拿了牛皮纸包,揣在怀里,“姑娘,还用再说些什么,或是再问些什么?”
妙心摇了摇头,“你去吧,不用多说什么。”
听琴出了屋。
朱翰林的脸色有些不快,又不好发作,只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会儿,你们怎么又变脸了,先前,小时,也没见你们对她这么的上心。”
四少爷朱子青的眼珠子一转,“大哥哥,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还不都这样,一时一变,比四月的天变的还勤,不知道心里到底有没有准主意。”
妙楠见了,忍不住笑起来,她对着妙心说道,“瞧你这个宝贝弟弟,才多大,一说话倒像个老夫子似的,并且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妙心只是笑,笑而不语。
子青见姐姐妙心笑着,竟自蹭了过去,“姐姐,你别笑了,你应该得意才是,我这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感觉我可能会名垂青史。”
妙心笑的更厉害了,腰肢颤着,扶着妙楠,“我这弟弟真真是个活宝。”
子青小大人似的端坐在圈椅上,眉眼一挑,“姐姐,快别笑了,仔细笑多了,又大口的咳嗽起来。”
妙心见弟弟关切,却又说的这么调皮,渐渐收了笑意。
奇怪,这会子这么笑,也没咳起来,原来这乐真的能治病。
那老太医别的没说,只说是忧思伤肺,自己需要活的爽爽快快,病才能好起来,可是自己又偏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况且又加上那大大的一件心事。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一阵揪心的痛楚,妙心的眼眸暗淡了下来,也不和姐弟们说笑了,独自靠在罗汉塌的引枕上,思绪游弋。
子墨哥哥,你心里到底有还是没有你这个妙心妹妹……
子墨在书案边,才写好了一副对联,“丹青焕彩迎春归,翰墨辞岁冬风悔。”他让翠玉放到旁边的条案上晾着,随手拿了张尚好的宣纸铺在桌子上,提笔用小楷写道,“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写罢,他的笔往笔架上一挂,“翠玉,把这几只笔洗洗,帮我清清案子,我……去趟母亲那里,你不用跟去了,那件袍子有些褶子,你熨熨平整,还有,我想要今天带那块老玉的子辰佩。你给我找出来。”
翠玉张大了嘴,有些愣住了,那块子辰佩,少爷好久不带了,如今怎么又……“少爷,那个您不是不喜欢吗,说是龙羊相刑,带着犯冲,我……”
子墨展起宣纸,仔细的吹着上面的墨迹,“那块是三叔伯送我们的,我今天带上,让他看见也高兴不是,你快找就是了。”
子墨的语气有股压迫感,翠玉不敢怠慢,赶忙翻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子墨卷了宣纸,走到衣架旁拎了披风,出了屋子。
他要去找妙芝,不管谁或谁会不会高兴。
十八岁,十八岁还没有大婚的官宦公子,眼见着朱翰林和自己的婚事,今年必定要有个眉目了,子墨的心仿佛是油锅里煎的冷豆腐。
妙芝何尝不是,只是她深深的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她不敢奢望什么,虽然她曾经幻想过,他和她,有一天离开这里,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可是,他要怎么才能舍弃母亲、舍弃红尘繁复中一切丝丝缕缕的关系。
她不能那么自私,让他放弃所有,和她一起。
她不愿意去想,因为想也是煎熬,想也只是想。
子墨的靴在湿滑的路上走的很快,这一刻,他是冲动的,因为这一刻的冲动,他才有勇气去找她。
不管什么世俗、不管什么议论,什么都放下……
他怕下一刻的自己,又变回了一个什么都好的儒雅公子,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一个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人。
妙芝,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为什么,我的那些信和诗,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子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妙芝。
“妙芝,开门,我妈妈要搬行李去祠堂旁的小屋了。”小绿在妙芝门口敲着门。
妙芝刚刚关起了门,将竹凳顶在门上,一个人在试着陆夫人给做的两身新衣服,她如今正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百褶裙,爱惜的不忍脱下,坐在床上发呆。
听了小绿的叫喊,她犹豫了一下,下床开了门。
“妙……你……”小绿的话语一滞。
妙芝赶忙低头打量着自己,“小绿姐姐,怎么了,我穿这件衣服,不好看吗?”
“没,没有,很好看,这样的衣服才衬你。”小绿笑着从屋里拿了两个包裹,“我给妈妈送去了,那边的地方腾好了,妙芝,你……真好看。”
说着,小绿走了。
妙芝现在好想有个大大的穿衣镜能照照自己的样子,只是,她只有窗台上的一个小铜镜而已。
妙芝望着小绿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会儿,正要关门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眼前,“妙……妙芝。”
闻声,妙芝抬起了头,一个洒脱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子……子墨哥哥。”妙芝又惊又喜,额头冒出了汗珠,脸也红润了起来,紧接着头埋在胸口。
“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子墨赌气的质问道。
“我,我不理你?你在这里,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妙芝撅起了粉红色的小嘴,眉头微蹙,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俩人转眼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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