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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墨竹

老头子:主角韩之初,2068年的他已经80岁了,即将迎来自己的八十寿辰。老婆子,妻子慕子玥,自10年起,同韩之初一块生活至今,相互扶持,整整58年。小女人,儿媳付晓梦。青年,儿子韩念,从事TP至高科技的研发工作。父亲大寿,韩念送给了父亲一个手镯作为寿礼,本意是想告诉父亲自己新项目的成功研发,岂料,父亲开口便称其名为‘墨竹’。

手镯触发了韩之初一系列的记忆,那是一段很漫长很漫长记忆,这段记忆似乎是属于他自己的,又似乎是个梦,韩之初也并不确定。只是,他心中了然,需要搞清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屋内,韩家父子唠的正欢,屋外传来慕子玥的喊声“我听晓梦说念念的研发工作又有新进展了?好儿子,不错不错,吃啥,今天我和晓梦下厨,好好款待款待你爷俩。”

“哎呀,妈,不用费劲,让家庭机器人简单准备准备就行。”韩念象征似的大声回应。韩之初撇嘴一笑,暗暗想,这儿子跟他老子还真挺像。

屋外,慕子玥恨恨地瞪了一眼屋里的爷俩,扭头冲晓梦说:“看着没,得了便宜还得卖个乖,晓梦啊,你可别太惯着你家韩念,小心他老了跟你爸一个样。”晓梦嘻嘻一笑:“嗯呐,好啦妈,咱今天做点什么。”

几个时辰之后,屋外忙活的母女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

“老公,老爹,开饭喽。”

“大儿子,老头子,赶紧。”

“来啦,来啦。”

“,,,”

片刻,家人齐聚饭桌,韩之初坐在主座,手腕戴着的正是墨竹手镯。

“老公,你怎么现在就让咱爸把手镯给戴上了,等过大寿的时候再戴上多好。”韩念顿了顿筷子,说道:“哎呀,爸喜欢就让爸戴着呗。看咱爸这稀罕的,这不,都这会儿了还盯着手镯看没完呢么。”晓梦嘿嘿一笑“是呢,对了昂,你跟爸说这个手镯是从哪找到的没?我也想知道呢!”

“嘘~”听到晓梦提起手镯的出处,韩念赶忙打了个嘘声的表情。晓梦不明所以,脑袋继而转向父亲,悄声试探着:“爸?”

“,,,”

“爸?”韩念继后也跟着问了一声。

“,,,”

韩之初很专注的看着墨竹手镯,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儿女俩人的话上,事实是他连听都没有听到。

墨竹,丛林深处随处可见的行尸走肉,裸着身子到处乱跑乱逛的饥饿丧尸,直叫人反感头痛的小八爪,极暗属性的邪恶瑟冥特克。褐色皮肤,锋利尖刺,四肢极度健壮的怪物夜叉,还有更甚的艾力斯,凶残程度比起夜叉只高不低,红褐色身躯,大红色的头发一直披散至后背。最最深处,还隐藏着一个阴暗之极的暴君夜叉王。看看左右环境,那个地方似乎是某个遗迹,但不可否认,更是炼狱,绝对的炼狱。

“老头子!?你老年痴呆了?”慕子玥不耐烦地站起身来,狠狠怼了下韩之初。韩之初精神一松,意识逐渐反应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忙着说:“哦?没没,镯子真漂亮,我看的入神,吃饭吃饭,呵呵。”见了韩之初的反应,慕子玥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你是哪跟筋搭错了,一天老没个正经。”

之后,韩之初没再敢看手腕上的镯子。一顿饭开开心心的落幕了,一家子人除去最小的还在带尿布的小诺诺以外,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喝了点酒。

“爸,咱俩还得多少再来点。”韩念飘飘然起来。

“我看你是喝了点小酒就要起飞,陪你。”

一旁正收拾碗筷的晓梦无奈一笑,狠狠地点了点韩念额头:“你呀,怎么一沾上酒就没完没了呢?告诉你奥!你要喝多了我可不伺候你。”韩念连启了两瓶酒,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量,就这点酒水还不够我爷俩塞牙缝的。也不用你伺候我,你就伺候爸,伺候局就行了。”

“可真是美的你,我和妈先进屋唠嗑了哦,爸有事喊我哦。”说罢,晓梦把碗筷撂在一边,抱起了小诺诺,拉着慕子玥就进屋去了。

父子俩酒过三巡——

“念,跟我说说这个手镯的事吧。”韩之初直入主题。

“这个手镯,是我从时光跨越空间里捡到的。”韩念不含糊,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时光跨越,目前是我科技研发工作中所需技术最尖端的一项,说白了,时光跨越绝非大部分人所想象的那样完美,相反,弊远大于利。”

韩念顿了顿,整理了下措辞,继续说:“研发工作初步完成,我是首个临床实验员。当我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遭到了研发组大级小级的一致反对,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因为一件事而必须去做。”

“是关于我?”韩之初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切。

“对,这次我时光跨越之后,我还想跟你说一个秘密,爸,先说好别生气,更别不信,其实,,”韩念艰难地咽了咽吐沫,紧接狠声说:“其实妈不是一个人!”

“你在放屁!!”这四个字让韩之初着实很恼火,不禁拍桌怒斥一声。因为韩之初很确定自己对慕子玥的感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没说明白,我再说明白点。其实,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那天,就是跟你相识的那天!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跟妈初识那天的事情,还有,你第一次见妈,对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你都还记得吗?你跟我说过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你妈跟我在一起之前是另外一个人?”韩之初的记忆突然被触动了一下,紧跟着韩念的思路继续往下走。

“没错,在我很小时候,我在妈的房间里捡到过一本日记本,当时我看本子掉在地上,纸页散落一地,我就捡起来收拾了一下,顺带着就翻看了几页。有问题,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三个字。时至今日,日记里的内容,我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有问题,这个问题我更不能去找人问个明白,所以,问题就逐渐在我心里形成了一件事,一件我必须要去弄明白的事。”

“所以你亲自时光跨越,目的就是想回去找到这本日记本?”韩之初开始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图。

“没错的,但事实进展的并不顺利。临行前,我可以肯定的弊处有其三,一是,时光跨越无法明确抵达指定坐标位置;二是,会屏蔽外界所有信息资料接收;三是,骨骼流失。”听到第三点,韩之初心底猛地一个机灵,拍桌便问:“什么是骨骼流失?”

“时光跨越的过程中我丢了一条胳膊。”简单,明了,这就是韩念所付出的代价。听完,韩之初轻轻蹙眉,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韩之初知道,现在还不是该变色的时候,紧张感渐渐浓烈,韩之初淡淡再问:“那你之前说的不可肯定的弊处都有什么?你又经历了什么弊处?”

“不可肯定的弊处有很多,我不知道我是否算是幸运的。我完成定位后,就做足了准备,但开始传送后,我当即便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弊处,那就是我的身体肯本就抗不住空间所带来的压迫感,再高科技的装备系统也抵挡不住。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无法踏出空间一步,不但如此,还甚至还进入了休眠状态。休眠中,我只觉得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往事镜头,甚至还有影片剪辑,之所以说成是影片剪辑,是因为我看到那些场面似乎只有在电影里才会看见。”听了过程,韩之初一面心如刀割,一面又在为儿子骄傲,犹豫片刻,颤声回问:“除了胳膊,回来后的你还遗失了些什么?”韩念轻松地笑了笑:“没了,时光跨越的过程我就好像睡了一觉,整个过程中除了梦境什么都没接触到。还有,我在梦里就好像见过这个手镯,梦里面这个手镯就戴在你手上。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镯子居然就在自己的手里,时光跨越少有的几个利处,其中之一就是可以带小物件回来,这也是我为什么决定亲自临床的原因。可惜,我没带回日记,跨越过程中我根本就无法醒来,这个手镯可能是我随手抓回来的吧。恰好在梦里的片段中你戴的手镯跟这个很像,所以,我就拿来送你了。”

韩之初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不禁低头思索起来。

“这个手镯是我此行唯一的成果,别人都说我成功了,但我知道,我是失败了。拿回来这个镯子送你,本就是想显摆一下我的科研成果。”

“你用了一条胳膊来做代价,就是为了跟我显摆显摆?”韩之初语气渐重。听闻父亲这句话,韩念猛地干掉一杯酒,直面父亲,突然眼中含泪:“爸,你就没夸过我。”

韩之初嘴角一抽,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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