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追魂没告诉我你也会来。”周幽泽怜悯的看着被爱华斯搂在怀里的伊始者。“因为他也不知道。”爱华斯言简意赅的说。“所以,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呢?借着这个机会把我一起除掉?”周幽泽带着一丝哭腔问道。“你之前的表现比现在要坚强的多。”爱华斯并没有回答。“看来,我猜对喽?”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周幽泽现在正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像一只脆弱的小动物那样,正无助的听候着来自爱华斯的审判。
“就现在来说,还不一定。因为不管我现在是怎么想的,我都必须在问清一件事后才能做决定。当然,这也是克劳利的意思。”爱华斯清了清嗓子。“刚才,如果我没有出手。你要怎样解决掉刚才那个至少会将几百米内所有东西全部吞噬掉的法术。这就是,我最后的问题。”爱华斯张开了自己的光翼,一个熟悉的金色结界再次笼罩了两人。
“我想,我现在应该说真话?”周幽泽含泪笑道。“我并没有展开测谎的术式。如果你此时想到了对自己更有帮助的谎话,我不会反对。”爱华斯漠然的说。“通常这种时候,天上不是应该下点暴雨吗?”周幽泽疑惑的仰望着夜空。不,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爱华斯的结界将学院都市特有的美丽夜景遮挡的一干二净。“根据天气预报,近几天应该都不会有雨。还是说,你有什么需要下雨才能使用的保命手段?”爱华斯反问道。“该死的树状图,活该被吃货打下来。也好,这也说明接下来发生的事还不至于那么绝望。”周幽泽闭上了眼睛。
“我还在等。”爱华斯不禁出声提醒道。“我知道。”周幽泽用力擦了擦眼泪。“那么,我还没想好....噗哧~”说完,周幽泽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克劳利并没有规定你不能有思考的时间,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拖得越久,越不可信。”爱华斯不满的提醒道。“不,你误会了。我的回答就是“我还没想好”。”周幽泽十分坦然的说。“哦?”闻言,爱华斯下意识的一皱眉。
“事实就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想好要怎么办。我以为只要能在她出手前...杀掉她就能终止那个鬼玩意。就连利用能力来控制尸体这招都是我现想的,我,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活下去这种问题!”周幽泽声嘶力竭的对爱华斯大喊。“这么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喽?”说到这里,爱华斯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想过!当然想过!不然我现在怎么会怂成这个样子!”周幽泽的心理防线再次崩溃了。可这次它带来的却不是力量或着疯狂,而是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可是以你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你似乎有什么保证自己不死的依仗。据你的说法,还是整个世界?”爱华斯继续尽职的扮演着一个审判者的角色。“有又怎么样!你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试吗?而且,如果真的侥幸不死,那我接下来的处境还不如去死!”周幽泽弓下腰大声的嘶吼着。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遗漏掉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个人”确实有能力一直在自己作死的时候救自己一命,但只要自己相信了自己是不死的,就已经属于间接相信了“那个人”,那就直接输掉了赌约。而如果输了的话....周幽泽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没有其他要说的了?”爱华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几乎蜷缩在地上的女孩。它此时根本无法将这个蜷缩着的身影与那个叫嚣着求死的怪物联系为一个人。“没了。”周幽泽喃喃到。“那好。”爱华斯点了点头。周幽泽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
“其实,克劳利一直在尝试着仔细分析你的所有举动,结果却差点把他气死。”奇怪的是爱华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起了别的事情。“他实在觉得费解和违和。一方面,你表现的悍不畏死。你敢跟我叫板,感指着他的鼻子挑衅。你那时所有的言行他都花时间研究过了,你当时确实是疯狂的,也是真正的在蔑视死亡。奇怪的是,没有原因。”爱华斯十分费解的耸了耸肩。“一开始,他推测你是有什么精神问题,比如人格分裂什么的,毕竟你身为一个女性却表相出很多男性的行为特征,比如钻男卫生间。可是冥土追魂的健康测验却否决了这种推测。”爱华斯继续好奇的看着周幽泽。
“虽然你已经保证了不会伤害学院都市的任何一个人,可是鉴于你能力表现出的不可控性,他最后其实决定除掉你,就在你和那个小电气使战斗后。可是,你那一番不知真假的长篇大论又缠住了他的决定。并且,强迫他再一次试着解释你的所作所为。”爱华斯此时有些哭笑不得。
“首先,你的精神确实没有问题,可你又没有一个人类对死亡必有的敬畏或恐惧。你在死亡的威胁下能毫不犹豫的刺穿冥土的胸膛来挑衅,可你也确实在我威胁你时曾表现出了对死亡的恐惧。你在和小电气使的战斗里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冒着让她猝死的风险,可你却没有用任何一个能轻松置她于死地的武器。后来,我们甚至分析你可能是,额,你知道的,女同。”显然这个词让爱华斯感到有些不自在。“如果你自己看看你亲那个孩子时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享受和满足。你也会产生这种想法的。”爱华斯补充道。
“可是你只是经常盯着那些护士的私处,咳!虽然有时也会做出缠着她们睡觉或洗澡的情况,但是你却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举动。即时是在她们在洗澡时主动抱你的情况下,你也只是在看而已....”爱华斯显得有些尴尬。噗哧!周幽泽觉得自己身为处男的那颗有贼心没贼胆的贼心狠狠中了一箭。“我们甚至怀疑你是缺少家庭关爱或母爱的孤儿,可是你对真心对你好的冥土在态度上却没有一点的留恋。你在战斗前表现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兴奋,可是你在自己的能力失控吞噬人类时表现出的呕吐和痛苦却实在不像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爱华斯撇了撇嘴。显然,她已经懒得再陈述更多了。
“简而言之,在我看来:一个既怕死又能面不改色找死,既能毫不犹豫的对他人抱有杀意又确实不忍心去伤害别人,既有明显的女同倾向又不付诸行动的人是不存在的。那句流行语叫什么来着?可能是个假人。我也确实曾经怀疑过你是什么魔法造物,可你也能听出来,这想法有多蠢。可这些疑点反而对克劳利来说都不是问题。”爱华斯郁闷的说。
“你表现出了太多两面性,你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性格特征。由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变化甚至可能就是睡了一觉。这致使我们穷尽心力也无法理解你哪怕一丝一毫,我还因为你的未知产生过怯意。可你身上又有着我们实在无法割舍的东西,没办法简单粗暴的处理掉。所以克劳利决定简单一点,只弄清一个问题。“你是否对死亡抱有恐惧”。”“这很重要吗?”周幽泽抬起头好奇的问。
“对他而言很重要,只要是能用恐惧来约束的存在就都在克劳利的能力范围内。而死亡应该是最让人惧怕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虽然强悍,但要是将其作为棋子可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爱华斯回答道。“好吧,那我猜这帮可怜虫的到来都在他的计划内是不是?”周幽泽突然觉得心塞塞的。“不,克劳利的计划从来只有开头和结尾是可控的。正因为这样,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所有的事情都是计划内。这是他本人的说法。”爱华斯无所谓到。
“你还没有撤掉这个结界,难道我还是要死在这里?”周幽泽直视着爱华斯的眼睛,鼓起勇气问。“不,只是我想看看你要多久才能放映过来自己是全裸的。只是帮你遮下丑罢了,还是说你想在一帮猎犬队员的围观下裸奔回家?”爱华斯淡淡的说。“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周幽泽翻了个白眼,开始试着用病毒组成一件长裙来暂时对付一下。“没有一点女性应有的羞涩,身体也确实是没有变性的特征...有趣!”爱华斯眯起了眼。
“对了,爱华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从正门进来,翻墙不是更好吗?”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的周幽泽随口问道。
“你可以猜猜看。”爱华斯脸上充满了奇妙的笑容。
“最后,科学侧欢迎你。亲爱的冥土小姐。”爱华斯和蔼可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