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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案

自从林夕命庞县令重查李府火案开始,已经有三天了,可惜,仍无半点线索。即使留下点蛛丝马迹,也早已被毁掉了吧……此案,又陷入困境……

“回禀大人,这小的已经派人查了三天了,仍是没有线索,你看……”那庞县令趴在地上,请示坐在堂上的林夕。但见此时的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你问我?你作为一个县令,还要他人来教你断案不成?”“可,可是,大人,如今案子已经过了这么久,那火早已把一切都烧光了。再说了,这……这本就是一场失火罢了……”那失火两字说得极其小声,大概站在他旁边才能听到。“大胆!”林夕一听到这,火了,抄起桌上的惊堂木,“嗙”一声。“大胆庞县令,若不是你失职没有及时查案,若不是你草草以失火案了事,若不是你贻误时机,若不是你办事不力……此案早就水落石出,王爷早就为李家伸冤了。单是这几点,待我上报王爷,就是你全家人的命都赔上,也不够王爷定你的罪……”林夕厉声喝下,把那胖县令吓得直磕头,嘴里一直哆嗦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知道错了,我马上加派人手,马上去查……”“哼,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林夕说完,起身离开了……

“呼……”那胖县令抹去额头的冷汗,“马,马师爷,你可都听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此时,在一旁跪着的一位身材矮小,样貌丑陋,又带有几分奸诈模样的师爷,站了起来。“大人莫惊。这些年我们包庇了多少回金兰轩,如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打算来翻我们的底。倘若李府一案被查出,那么我们以前所有的事情就都败露了……待我今晚,先去金兰轩,找花魁姑娘商量再做决定……不过大人,小的可得先提醒你,那小子可必须想办法除去,如若不然,到时死的,就会是你我啊……”那马师爷鼠眼里闪着寒光。“这……他可是六王爷派来的。”胖县令还是有所顾忌。“大人,怕什么,王爷府离这远着呢,就算是皇帝派来的,我们照样能除掉,到时候再找几个死囚顶上杀人罪名,一切就都……哼哼……”“嗯,有理,不愧是师爷。”胖县令也露出奸诈的嘴脸。“好,你今晚偷偷去金兰轩,把这件事落实了,不可有差池。”“遵命!”这两人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真精准啊……可惜……此时屋檐上的林夕把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他,并未走远……

夜幕时分:金兰轩,晚上仍是灯红酒绿的一番情景。那马师爷一路小心翼翼来到了金兰轩。在门口接见的姑娘一见到他,扭着腰肢漫步走来,“哟,这不是马师爷吗?好久没见你来了,怎么?今天想我们这的姑娘啦?”这姑娘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摸起来。“庞县令怎么没来啊?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偷偷出来打食的。哈哈哈……”这姑娘自说着就捂着肚子得意大笑起来,自认为猜中了师爷的心思。“哼,我是来找柳絮姑娘的。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金兰轩可有大麻烦了,无知的女人。到时候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马师爷一把推开了那位姑娘“走开!”跨步上二楼找柳絮去了。那姑娘见马师爷这副嘴脸,厌恶地咒怨一番:“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吓唬谁啊?窝囊废一个。”说完又转身去招揽其他客人了。

在二楼的亭阁中,柳絮一人在那焚香饮酒,看着楼下姑娘们和上门的客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用手中的丝巾掩嘴笑着。都说她柳絮不卖身,确实如此。她为金兰轩的老鸨来了多少生意,赚了多少钱。加上,她那“特殊”身份,自然这个条件,老鸨还是答应的。那马师爷不一会就塔塔地上楼来了。“姑娘,马师爷来了。”她身边一个丫鬟半跪着给她报讯。“嗯,知道了。”她挥了下手中的丝巾。身子,仍是侧向楼下的方向。“柳絮姑娘……”“哦?马师爷啊?有事吗?”马师爷见她没用心待见他,心中不悦,可又能怎样呢?还得求助于她。“姑娘,三天前,六王爷派了一个小子来调查李府火灾一案。大人怕事情败露,特让我来请示姑娘你。”“李府?不是夜里火烛失火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请示我。王爷想查,就让他查去啊,反正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想查出个所以然,自然是不可能的。哈哈……”柳絮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让马师爷有些头疼,“可是姑娘,万一查出来了……查到了大人,查到金兰轩,查到姑娘头上,那么……”“哼,没有万一!”柳絮拿起酒杯就掷了出去,“他想查,就让那小子到阴曹地府去查好了。我这里有西域来的毒药,沾上一点,我就能叫他立马归西!”柳絮咬牙切齿地说道。而就在这时,金兰轩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通通不许动!奉六王爷之命。金兰轩上上下下所有人,通通押回大牢,听候审判。如有违令者,斩立决!”一身衙役服饰的男子手持六王爷的令牌,带了一大群官府的衙役,前来捉人!此时楼上:“该死!马师爷你被人跟踪了都浑然不知!没用的废物,给本姑娘滚开!”柳絮一脚踹倒了马师爷,“翠儿,你随我从密道离开。”“是,姑娘。”柳絮带着她的贴身丫鬟逃跑了。跪倒在地上的马师爷,一眼认出了前来捉人的衙役,没错,就是他们县衙里的头号衙役:陈斌!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县令。

此时的林夕自然是没有露脸,倘若被柳絮知道是李若梦在查案,那他恐怕也会惨遭毒手。柳絮在暗,他在明,不能硬碰硬。谨慎一点,总归是好。“报,报告大人,金兰轩上下的人都捉住了,除了花魁:柳絮姑娘和她的丫鬟。没有下落。”“报告大人。”另一位手下也来向陈斌报告。“大人,前方不远处发现一条密道。”“密道?”陈斌思索了一会,说:“你们几个人去查一下那密道通往何处。小心追查。”“是!”一群人去追查密道。剩下的人和陈斌回到县衙。

陈斌捉人回来后。次日天亮,此时的若梦,也就是林夕,坐在大堂上,依然是那个托下巴,敲桌子的动作。神情看上去是那样淡定,无痕。让人猜不透。堂下的庞县令跪趴着,不敢吭声,额头直冒冷汗。“县令大人,擦擦汗吧,这大堂都快让你淹了……”林夕打趣地说着,嘴角上扬。陈斌来到了堂上,“大人,人已带到!”他向林夕行了个礼,“哈,终于来了,这下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林夕坐正了身子,拿起惊堂木,“嗙”,“升堂……”“威……武……”那气势,确实很威武!“在下,今日奉六王爷之命,替六王爷查李府一案……堂下庞巴,庞县令。我判你徇私枉法,包庇金兰轩,谋财害命,联合金兰轩,火烧李府,杀害李府上上下下三十八口人的性命!庞县令,你可有何异议?”一听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直哆嗦,但仍不肯老实认罪,连连磕头,说:“大人,冤枉啊……并无此事,小的是遭贼人陷害。大人明察啊……”

“陷害?你是想说,是我陷害你不成?”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怀疑大人啊?”

“哼,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人带上来!”林夕又惊了一声惊堂木。堂下的衙役将马师爷押了上来!“堂下何人?”

“回大人,在下马幡。”

“哦?原来是马师爷啊。”林夕故作不解说到,“昨天夜里,不知马师爷可否说一下去金兰轩做什么啊?”

“大人,大家都知道金兰轩是什么地方,去哪里,还能做什么呢?”马师爷狡猾的将问题推回来,哼,他真以为林夕是好性子,陪他在这打哑谜,聊他裤裆里那点事,呸……

“大胆,我问你话,你只要给我老老实实回答就够了。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解释了。陈斌!”

“在!”

“告诉他们,昨天上午,你听到了什么?”林夕狠狠地盯着庞县令和马师爷。

“回大人,在下听到了,马师爷在和庞县令说:要去金兰轩找柳絮姑娘,试图隐瞒李府火灾一案,以及包庇这些年来金兰轩谋财害命的事情。最不可恕的是,他们竟然谋划要杀害大人您!”听到陈斌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们的勾当,两人异口同声否认了,打算死不认罪。“没有,没有的事,全是他血口喷人!”马师爷又补充道,“大人明察,别被小人迷惑了。”

“哼,小人?”林夕真是忍无可忍,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这么无赖的人。“真是不巧,庞县令,马师爷。你们昨天密谋的时候,声音太大,在下碰巧也听到了呢!”这下子,那两人都傻掉了,瞪大了双眼,望着对方。“哼,别急,你们还有机会解释!”那两人一见还有希望,又笑开了嘴,磕头说着:“大人明察!”

“把人都带上来!”林夕一声令下,衙役们带上来了两个个人:老鸨,还有马师爷见到的那位姑娘。“堂下何人?”

“民女潘素。”“小女子沈玟。”

那两个人依次报上了名字,“嗯,潘素,你可认识堂下那两人。”

“认识认识,庞县令和马师爷!”潘素利索地指出来了。

“那你如何认识这两人?”

“回禀大人,他们时常来光顾金兰轩的生意,除此以外,他们还……”

“他们还做了什么?快说!”林夕喝了一声。

“他们还时常和柳絮姑娘密谋,以往金兰轩来的一些穷人赖账,吃霸王餐,都是柳絮姑娘出面,庞县令摆平的。”那老鸨将他们的勾当都抖了出来。

那两人按捺不住了,急忙解释:“冤枉啊,大人!”“嗙!”一声,全堂寂静!“住口,我允许你们开口了吗?沈氏,你呢?你有什么可说的?”

“回禀大人,这庞县令和马师爷确实是我们那的常客。而且,昨天夜里,马师爷鬼鬼祟祟来金兰轩找柳絮,还警告我说死到临头了!”沈玟说完一脸鄙视地看着马师爷。

“哦?马师爷?你可否说一下,昨夜去找柳絮所为何事啊?哦,对了,不妨再告诉你,那柳絮在牢房中,熬不住酷刑,已经招了,马师爷要不要看一下供词啊?”原本,马师爷想柳絮逃出去找到谢相国,还能保命,想不到今日招了,一切都……想到这……“哼,马师爷,你可要想清楚,主动认罪,说不定我还能向王爷替你求个情!”

“大人,大人饶命啊……一切都是庞县令和柳絮的阴谋,那天夜里,庞县令派人在李府井里下了迷药,全府上下的人都被迷昏了,随后柳絮派人点了火,就这样,李府就燃起大火,全府上下无人生还!”听着马师爷叨叨叨地说着,林夕默默地紧握双拳,双眉扭结着,脸黑得似碳,要不是理智还在,他真的会冲下去一刀剁了马师爷!“庞县令,我问你,这是何人的主意?”马师爷急了,抢着回答“是柳絮,都是她!”“嗙”有一声。林夕站了起来,堂下跪着的所有人都吓得抖了一下,顿坐回地上。“我问的是庞县令!庞县令,我在问你话,回答我!谁的主意?”“回……回大人……是是是马师爷和柳……柳絮……”庞县令控制不了抖动的手指,指着马师爷。“哼,来人!嗙!”林夕惊了惊堂木,拿起桌上斩令牌,“马师爷合谋李府火案,杀害李府上下三十八口人性命。判你斩立决。拉下去,斩了!”说完就将手中令箭扔了出去。“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马师爷终于被拖下去斩了。还有其他人,林夕坐回椅子上,“庞县令徇私枉法,包庇贼人,坐视不管,应当立即处死。”“大人饶命啊……”“但,念在受人蛊惑,暂押大牢,三月问斩。”随之扔下一支令箭。又再抽出一支令箭,“金兰轩,误人子弟,骗人钱财,误人前途,没收金兰轩所有财产,充入国库,关闭金兰轩,遣散金兰轩所有姑娘。而潘素,残害良家妇女,蛊惑人心,暂押大牢,监禁三年。”令箭扔在了潘素面前,她瘫倒在地上,泪流满面……而沈玟失去了经济来源,失去了住所,一时落魄无家可归,也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嗙”,最后一声,“退堂……”林夕无力挥了挥左手,右手托着头,当堂下所有衙役都退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手捂住了眼,啜泣了起来,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偌大寂静的公堂上,回荡着他那并不是特别大的哭泣声……

……

林夕终于为李府伸冤了,可惜,柳絮逃跑了,她的逃跑会带来怎样的后患呢?接下来,林夕要如何为父亲报仇呢?一切,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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