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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沭仁斋李牧道隐情,受重托欲毁五神兵

彭逸轩和翟俊鹏一行人为寻找断龙锏,到龙泉镇兵器世家大丰号探寻断龙锏有何秘密,但大丰号东家李殊同却告诉他们李樽的后人是李家另外一支,现经营沭仁斋,后来还写了门贴,遣伙计将众人引至沭仁斋。沭仁斋现在管事者是李牧,李牧性格怪癖,并不回答众人疑问,张宝亮性急,当时便发作,被翟俊鹏拦下,一番赔礼后李牧将众人引至一间瓦房内,另有所图。

李牧开门请众人进屋,进屋后,众人着实惊讶了一番。此间房内无论是墙上挂的还是桌上摆的,全是各色兵刃,满满一屋,正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槊棍棒、拐子流星一应俱全。不仅如此,各种兵器还不只一件,只是形制不同、长短不一。李牧道:“各位,此间所有兵器并非老夫亲手所铸,只有上程之品才是。你们若是能鉴别出几样,就算是与沭仁斋有缘,届时,老夫定将有问必答。不过要是错了,就休怪老夫无礼了。”

听李牧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没了底。一件兵器仅从外观要断定品质如何,除非是李牧这种铸造大师,否则极难辨别。一来兵器用料是否讲究不经试用极难辩识,二来铸造工艺是否精湛也要用过才知道,仅凭寥寥几眼,哪能心中有数。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众人围着房间踱步缓行。翟俊鹏围着两张摆满各色腰刀的桌子转了两圈,伸伸手,又缩回来,再伸手,再缩回来。王远山,站在几把靴藏短刀前凝视不语。崔邵阳对着整整一面墙的宝剑不停吹气,吹一把,换一把。张宝亮则不管那许多,从棍架上挨个拿起长棍掂量轻重。沈月姣看着几把盘龙剑,仔细端详剑身花纹。沈月影站在崔邵阳身旁凝视崔邵阳晃来晃去。杨飞雪完全看傻了眼,本就武功根基差,再看着满屋兵器,更是无从下手。彭逸轩站在门口一直不动,片刻后,李牧道:“彭少侠,请吧。”彭逸轩这才走到杨飞雪身旁,耳语道:“别在意,找个袖箭,不一定要好看,放在手臂上试试舒服与否就行。”而后继续围着房间转了起来。

约么一盏茶的时间,李牧道:“诸位,可否选好了?老夫要回去饮茶了。”话音一落,翟俊鹏抓起一把雕龙雁翎刀,王远山挑中一对外形酷似虎牙的短刀,崔邵阳摘下墙上一柄剑身略泛红光的宝剑。张宝亮抽出一根通体布满龟背纹的乌黑铁棍。沈月姣、沈月影各自挑了一柄与自己原来使用兵刃并无太大差异的器械,杨飞雪挑了一套袖箭。彭逸轩左右观望了许久,指着其中一柄凹面锏问李牧道:“李老前辈,怎么这件与断龙锏如此相似?”李牧看看诸人所选兵器,笑笑道,各位拿好所选兵刃,随老夫来。

诸人带着所选兵刃跟着李牧回到刚才的房间,坐定后,未等众人发问,李牧先开口道:“诸位见谅,老夫刚才确实失礼,不过断龙锏、青龙刀、白虎双刃、朱雀剑和玄武棍乃我祖上所制,秘密确实有,不过的确不能叫世人尽知。不光要看询问者的品行,还要讲个缘分。因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万望诸位答应。”言巴,起身跪于众人面前。

彭逸轩和翟俊鹏离得最近,赶忙上前搀扶。彭逸轩道:“李老前辈快快请起,我们哪里受得起这一拜,折煞我等后生晚辈了。”翟俊鹏道:“是啊,我等本是有求于李老前辈,您如此做,岂不叫世人取笑我等无礼!”李牧道:“几位少侠若不答应,老夫绝不起来。”彭逸轩道:“我们答应便是,李老前辈快起来,莫再羞辱我等了。”

李牧听彭逸轩答应,这才坐下,喘了口气,缓缓道:“不瞒诸位,来打听五大神兵的人自我家祖上李樽过世后就没断过。不管来人是何目的、是何身份,只要我李家先辈觉得机缘不到的,都婉拒了。就像刚才几位那般,带他们过去拣选几件称手的兵刃卖给他们,然后说些模棱两可的含糊之言打发掉。不过刚才诸位挑到的确并非泛泛之品,而是历代李家先祖仿制的最像的五大神兵的仿品。几位女眷选的就差点,那几件是犬子做的,仅是外表秀丽,虽材质上乘,但论做工还欠些火候,当然要比起其他作坊,却也胜出许多。”

翟俊鹏道:“李老前辈有何事所托不妨直说,能力所及,我们定不推辞。”

李牧道:“老夫想请诸位找到五大神兵,带回来交于老夫毁掉。”看见众人惊愕不已李牧摇头道:“其实江湖传言叫五大神兵并不准确,那五件兵器更应该称为‘鬼兵’。就好李樽被传作李鬼手。打造那五件兵器李樽也是受人之托,那人究竟何方神圣,现已无从查证。只知道他给了李樽五卷竹简,五卷书分别以‘阴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要李樽分别雕刻到五件兵器上,这五件兵器一定要打制成旷世神兵。打造完成之后自会有人来取。交代完要求,给李樽留了一封信,还差人送了五千两银子做工钱。李樽看完信后,如同着魔一般,用了好几年潜心琢磨,先完成了断龙锏。断龙锏刚完成,就有人将其取走,临走时交代李樽,其余四件不用交付,将它们散落到江湖上即可。不久就有传闻说断龙锏先后被几个当年江湖上响当当人物抢夺到手,但不多久就离奇死亡,之后江湖上也有人不断抢夺,最后几经辗转,成了皇家收藏之物。断龙锏完成之后,李樽继续打造了青龙刀、白虎双刃、朱雀剑、和玄武棍。并将那几件赠送给了几个江湖名门。李樽打造这五件兵器时是永乐年间,每件兵器流入江湖都会引发一番争夺,虽当时李家上下都反对李樽继续打造,但直至玄武棍完成前,李樽都好像着魔一般,只要有人一提那五件兵器,立刻就翻脸。李樽七十大寿前完成了玄武棍,之后没几天就归西了,世人皆道是那五件兵器耗尽了他的精力,其实李樽是自尽而死,死后留下了一封遗书,要李家后人找有缘人寻回那五件兵器,并将其毁掉。遗书中说李樽当年将五卷竹简的内容雕刻到兵器上时,反复读过,每读一遍就越发着迷,虽然自己也知道江湖上为这几件兵器厮杀不断,可就是无法停手,临死才明白打造这五件兵器是当年所托之人刻意而为之。就是要江湖充满猜忌,各家为夺神兵利器而纷争不断。李樽自知受人利用,无颜活在世上,便自尽谢罪了,临死要后入寻回五件兵器销毁,免得遗祸后世。”

翟俊鹏问道:“那这五件兵器有何奥秘呢?”

李牧道:“李樽当年打造它们时,基本上不理外人,与家人也只字不提,死前将那五卷竹简也一并销毁,到底读过铭文会如何,也都是江湖传言。李樽在遗书中提到过片言只语,说青龙刀、白虎双刃、朱雀剑和玄武棍上所刻铭文暗合这四方星宿所主属性,而断龙锏刻的是阴阳,内容太过深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再多的,老夫也不知道,毕竟时隔多年,现在连传闻都没有了。刚才几位拿到的是依图样仿制的仿品,老夫只有求各位拿着仿品寻回真品了。”

翟俊鹏追问道:“李老前辈,就没有什么更有用的能告诉我们的吗?”

李牧道:“有,若寻到真品,请诸位千万不要读那铭文,可能会乱了心智。”

彭逸轩问道:“那李老前辈可知铭文都篆刻于兵器的什么位置?我拿到过断龙锏,没看到什么铭文啊?”

李牧道:“青龙刀的铭文刻在护手内侧,白虎双刃刻在刀柄上,朱雀剑有两条剑脊,两剑脊中间有凹槽,铭文刻在凹槽内,玄武棍分别刻在棍两端里棍梢一尺处。断龙锏最特殊,铭文刻在断龙剑剑身上。”

彭逸轩惊疑道:“断龙剑?”

李牧道:“对,断龙剑。”说着拿过断龙锏的仿品,转了转锏柄底托,然后将锏身拔下,锏身中露出一柄宝剑,在锏柄护手另一端,有三寸长的一段扁平若尺,李牧指着这一段道:“铭文就刻在此处,仔细观察断龙锏都会发现这一机关,看来彭少侠拿到断龙锏后,还没捂热就弄丢了。”

彭逸轩道:“说来惭愧,都是饮酒误事。晚辈确实还未钻研过断龙锏,只是觉得拿到手中虽看得出来坚硬异常,但并不十分沉重,原来另有玄机。”

李牧道:“今日诸位挑到的兵器就送与诸位,只求你们能带回真的那五件兵器给老夫毁掉,事成后,老夫愿倾尽家产,以谢诸位对李家的大恩。”说着起身便跪。

彭逸轩和翟俊鹏连忙一同将李牧扶起,彭逸轩道:“李老前辈切莫再施此大礼了,我们正要去寻断龙锏,多寻几件神兵不过是顺手的事,不值得拜。”

翟俊鹏道:“是啊,寻回那几件神兵又不是非得以命相搏,吃不起您这一拜。不过……李老前辈,若那几件神兵现在的主人若是不肯归还,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动武不成?这不坏了江湖规矩?”

李牧道:“这个你放心,凡是研习过铭文的,一定心智大乱,行事偏激,你们若能将那兵器从他身边拿走,倒算是救了那人了。只要假以时日,帮其调息休养,他只会感谢你们。”

至此,众人也算大致完成了此行的目的,辞别李牧,带着李牧赠予的兵器离开沭仁斋。一路舟车劳顿,众人已十分疲惫,于是决定找家客栈先休息下来,随后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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