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虽然有些恣意妄为、奸诈狡猾、不择手段,但是除了这些,他还是挺好的,身份尊贵,在东靖谁不想嫁给他,每次遇到那些人,总是不断地向我打听他的事情,烦死了。”净晗知道云阳说的那些人是云阳在回音阁里认识的一些大家小姐,听云阳抱怨过几次。
“我还小,不想想这些。”净晗回答道。
云阳不信,一直拉着净晗问非要她说个所以然不可,净晗无奈,怎么云阳一遇到这件事这么执着非要自己回答不可。
眼看敷衍不过去,净晗只好再次重申自己真的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说不出。云阳撇了撇嘴不满她敷衍的态度。净晗又继续说道:“我只会喜欢喜欢我的人。”这倒不是在忽悠云阳,净晗的确是这样,在感情上很是被动。
“为什么?”云阳反复想了几遍净晗的话忍不住问道。
“求不得是很苦的,人生已经太多无法避免的苦痛,我不希望自己陷在感情的漩涡中。”她还没有那么潇洒,命都不顾,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说的好像身有所感似地。”云阳不以为然道:“你个小丫头不是在唬我吧。”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哼,我就知道。”
“本以为你会上当的。”自己明明说的就是心里话,偏偏就是没人信。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努力去争取。”云阳一脸向往的说道。
爱情这个东西,净晗也没什么发言权,只是很羡慕那些有勇气追求幸福的人。
昨日净晗就发现了,云阳变得特别黏人,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今日更是如此,一整个上午,云阳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这些疑问倒也正常,更何况这次去北宁,她心里肯定是不安的。
只是净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的不安。云阳恐怕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她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她毕竟不是云阳,更不清楚和亲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更不能乱说才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谁也躲不开。”
“我明白,其实不论是远嫁北宁还是回到东靖,婚事都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云阳说的有些庆幸、有些感伤。一时间净晗也是无言以对。
“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你也不小了,回到家里也是该说亲的年纪了。”云阳转过头问道。
“没想过这个事情。”婚事?这个净晗还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如果是那样就回东靖吧,回到我哥身边,好歹也可以一世无忧。”
净晗笑了笑,云阳说的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的,净晗从来就是一个不会走回头路的人,选择了,即使是错的,也会想另外的出路,根本不会再选原本放弃的。
“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你已经决定嫁到北宁皇族,还是想想怎么选个自己比较能够接受的好,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净晗原本就是随遇而安的个性,既然不能反抗,就选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找个能接受的?”云阳低声重复着净晗的话。
“就算我觉得好,又怎么能让对方也愿意,你可有什么办法。”
“没有。”净晗老实的说道,活了两世,她也没有什么吸引男人的经验,感情对她来说太过虚无缥缈。
“真是个又懒又笨的丫头。”云阳忍不住白了白净晗。
“我虽然没做过,不过戏文里也应该有提过。”净晗对于戏曲是一贯的不热爱,所以恒亲王府请戏班到府唱戏时,净晗从来都没去过,也是不想见到那么多人,所以现在的戏都唱些什么净晗还真是不清楚,不过应该也有些才子佳人的桥段。
“说你笨你还真是,戏里演的那些怎么可能是真的,你这话说出去要笑死人的。”云阳这次真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跟净晗较劲纯粹自己找没意思,她还不如自己懂得多。
这个艺术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净晗摇摇头没有做声,这种感情的事儿她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
休整了一日,又继续北上。
“净姑娘,你坐这辆车。”
这次,净晗被独自安排在一个小车撵中,跟在靖王的车后,车撵虽小,东西却一应俱全,布置的很舒服,最重要的是车内被褥干净清爽、丝毫没有其它味道,让净晗很是满意,可能是伺剑想让净晗就近照顾靖王,却又怕净晗打扰到靖王,所以特意安排的吧。
净晗撩起车窗的挂帘,冲着伺剑道了声谢。
伺剑干干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没有做声,这车撵还真不是他安排的,靖王一到溪园便让伺剑再准备一辆车,今日一早才知道这辆车是为净晗而准备的,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是伺剑不觉得靖王会想让净晗知道是他安排的,反正这车的确是自己找来的没错。
净晗认得前面的车是靖王的,却不确定他是否在,一早到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到了中午,云阳来找净晗。
“你这里也太小了。”云阳四下看了看,觉得净晗这个车撵实在小的可以。
“还好吧,我觉得挺舒服的。”只要不让她闻那些脂粉味,或是与靖王共乘,净晗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会嫌这些。
“你来跟我同坐吧。”
“还是不要了,伺统领既然如此安排,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既然这样,那我过来好了。”一个人实在很无聊,正好过来一起作伴解闷。
“当然好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这车就这么大,恐怕坐不下太多的人。”
“没事,救我一个人过来,让翡翠她们还留在原来的车里。”
净晗哪有不同意的,既然云阳不在意自己坐的车小,一起过来作伴也好,到了上京,就要分道扬镳了,以后怕是想见也不容易了。
一路上,云阳不时的抛出一堆问题让净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答应的太痛快了些。
昨日与净晗一聊,云阳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出口。那些问题云阳既不会拿来跟丫鬟们说嘴,也不会与那些“不知羞”的“小姐们”讨论,更不会去问恒亲王妃,净晗时最适合的谈论的对象。
净晗很是无奈,倒不是云阳的问题尺度有多宽,只是云阳经常会问些让净晗很难回答的问题,倒不是问题本身难以启齿,而是解答完了,云阳就会追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既要能满足这个丫头的好奇心又要拿捏好分寸真是让净晗答的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