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寨终于到了。它座落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处。这里既没有通电,也没有接自来水。完全可称得上是与世隔绝。雷子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半原始社会。
这是雷子军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苗人的住房,那都是用竹子做成的楼房,底下一层都用来喂养牲口,上面的用来住人。
可能这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汉人,所以当罗璐璐领着他们往家里走去的时候,一些苗人都用极度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雷子军和雷君山倒觉得没有什么,反而好奇地和他们对视,并对他们露出友好的微笑。但是雷复之却显得异常紧张。不但以警惕的目光看着那些苗人,而且握紧了拳头,似乎对他们极为戒备。
很快,罗璐璐的家到了,那是位于寨子东北的一幢三层的竹楼。
在雷子军的想象之中,原以为罗姝玛会和罗伊人一样漂亮,然后当罗璐璐对着竹楼喊了一声“妈”之后,从楼上走下来,出现在雷子军面前的却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与其说她是罗璐璐的母亲,倒不如说是她的奶奶。
“妈,有客人来了,说原来和您是好朋友。”罗璐璐亲热地搂住了老妇人,雷子军这才肯定这老妇人是罗璐璐的妈。
后来雷子军才知道,原来因为地理气候的原因,再加上苗女一年四季都很辛苦地做事。所以苗女老得很快,无论年青时有多么美貌,一过三十岁之后便急剧地衰老。当然,养了驻颜蛊的女人又另当别论,不过,养了驻颜蛊的女人一般寿命都很短,很少有活过五十岁的。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必然会为你关上一扇门。
“复之哥哥。”罗姝玛认出了眼前的雷复之,陡然瞪大了眼睛。
“你是-------姝玛?”面对这老态龙钟的妇人。雷复之却完全认不出她来了。
“是的,复之哥哥,我是姝玛。我,我老了。”老太太忽然流下了眼泪。一双眼睛征征地望着雷复之。并颤颤微微地向他走来,向他伸出了手。她的手,已象鸡爪一般干枯难看。
从这个流泪的表情之中,雷复之终于依稀看到了罗姝玛当年靓丽的身影,他的眼泪也不禁模糊了双眼,紧紧地握住了罗姝玛的手。
他刚认识罗姝玛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象罗璐璐一样,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子。
现在她的如鸡爪一般的手,在当年却是一双纤纤玉手,曾经拂过他**全身的,引起了他对她的无限爱慕的。他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掉到她鸡爪般的手上。在泪眼模糊之中,当年已经尘封已久的往事开始一点一点地展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