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些迷信吧。”雷复之笑得很勉强:“所以没有对你们说过。唉。”他叹息了一声:“走了也就算了吧。我的同学是全中国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我已经联系上他了,明天就准备带着君山去北京找我的同学,我相信科学一定能解决小山身上的问题的。”
“不,舅舅,蛊绝不是迷信,而是真的,是我们现在还无法了解的一门科学,你找再好的医生都没用。”雷子军摇头:“非得找到懂蛊术的人才可以解蛊,最好是找到下蛊者本人,照我看,对表哥身上的症状,一定不能等闲视之,咦,对了。表哥怎么会被人下蛊?”话刚说完,他马上想到了雷复之刚才说过曾在云南下过乡的事,不禁愕然道:“伯伯在云南曾经得罪过人?”
雷复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但神情已经表露无疑。
雷子军和雷月坡都紧张起来。雷月坡道:“复之啊,千万不要不把蛊当一回事啊,以前发生过什么事,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一定要讲出来,说不定小军可以帮你啊,但最近跟蛊有点缘份呢!”雷子军也道:“是啊。蛊发作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的,舅舅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我才可能帮到你和表哥。”又源源本本地把关于罗吉珠死后所发生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雷复之听完之后,脸上的肌肉连连跳动,然后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他的肩膀不断地耸动着,显然是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他边哭边道:“报应报应,我以为不会有事的,没想到报应还是来了。其实我很清楚蛊的力量,但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但听小军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我-----我在云南插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相好,她是一个苗女,后来我返城,临走时我向她允诺,在城里安顿下来后就来接她,和她结婚,但是后来我在城里又认识了你舅妈,我就一直没有去接她,而是和你舅妈结了婚,后来还有了小山,这件事你舅妈不知道,我也不敢对她说,在我离开云南的前一夜,苗女怕我食言,就给我下了皮毛蛊。我不知道皮毛蛊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告诉我,如果我变心把她抛弃另有新欢的话。我注定要断子绝孙!所以当小山出生时,我好紧张好紧张,我怕你舅妈给我生下了一个怪胎,或是难产死掉,后来小山出生了,母子平安,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二十年来,小山一直很健康,我也渐渐地淡忘了苗女对我说的话。直到昨日小山身上长出绿色的毛,我才猛然想起了‘皮毛蛊’三个字,想起了‘断子绝孙’这四个字。我终于知道,苗女的报复终于来了,我猜出想这种蛊一定是致命的,她好狠,她不是让小山在生产的时候死掉,却让我在养了他二十年之后再让他死掉,这对我的打击将会更致命,更残酷。我的老天啊------”
“那还等什么呢?”雷子军跳了起来。“那赶紧到云南,去找那个苗女啊,求她给表哥解蛊,否则,表哥只有死路一条,庞天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二十多年了,谁知道现在回去还找不找得到她。更何况,我违背诺言抛弃了她,她肯定恨我入骨,苗女都是爱恨分明的人,求她解蛊,我半点信心也没有。”
“事关表哥的生命,只要有一线希望当然都要争取,更何况我还认识罗伊人。如果实在不行就请她帮忙,我那么爱吉珠,她一定会帮我的。”雷子军大声道。
“谁?谁?”雷复之陡然一呆。现出震骇的神情。
“罗伊人,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苗女啊。”雷子军回答道。
“伊人?!”雷复之脸上显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并不住地摇头:“这么巧,居然是她,我所说的二十多年前的苗女相好就是,就是她呀!”
这实在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病房中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