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东海已经进入了梦乡。
“怦,怦,怦。”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钟俊霖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所叫醒,看看床头的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谁呀,这个时候还来敲门。”他边自言自语边下床开门。
奇怪,门外静悄悄地,根本没有人。
他气恼地重重关上门,又爬上床睡觉,然而,他刚刚躺下,敲门声就急不可耐地又响了起来,等他再打开门看时,门外就又没有人了。
看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和他开一个恶作剧的玩笑!
他心中恼火,故意重重地踏着脚步,装作回床上睡觉,其实却又悄悄地摸回来,猛地把门打开,但是搞恶作剧的人似乎知道他会玩这一手,根本不再露面了。他只有闷闷不乐地再上床睡觉,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弄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忽然,一阵如泣如诉的音乐声竟然传到了他的耳中,而且,那音乐充满了哀伤,仿佛一个垂死之人在发出某种不祥的召唤,钟俊霖大吃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再细听之下,竟发现音乐似乎还是自己床头的吉它自动弹奏出来的。这不但使他吃惊,更让他感到害怕了。
钟俊霖抑制住内心的恐慌,悄悄地摸到了吉它的旁边,音乐声却忽然嘎然而止,等他刚刚一离开,音乐声又幽幽地响起来,仿佛有双无形的巨手在吉它上弹奏一样。而等到钟俊霖再走过去时,音乐竟然又不可思议地倏然消失了。
钟俊霖平时并不是胆小之人,但是在罗吉珠死后耳闻目染一系列非正常的事件,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情形,他的身体终于发起抖来。他看看四周,忽然有一种强烈地想逃离的念头。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嘀——嘀——”的声音,把钟俊霖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钟俊霖壮着胆子走拿起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用一种很有磁性的声音说:“是钟俊霖先生吗?”
钟俊霖疑惑道:“是,我是。你是谁?”
“你很恐惧,用宋丹丹的话说,那是相当的恐惧,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出来。”陌生的男人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着。
“什么?”钟俊霖一呆。
“我说你很恐惧,你想消除这种恐惧吗,我可以帮你。”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穿透力,穿透了钟俊霖脆弱的心灵。
“是的,是的,我很恐惧,我相当的恐惧,我需要帮助。”他完全不再考虑对方是谁,而是本能地这样颤抖地说了一句。就象落水濒临死亡的人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我在大桥路15号,请快点来。”陌生男人笑了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钟俊霖立刻打的赶到那个男人在电话里说的大桥路15号。那是一幢很大的私寓,四周矗立着像怪兽似的黑黝黝的树木,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铁门外面,钟俊霖根本不认识他,然而他却似乎非常熟悉钟俊霖,一见到钟俊霖便象老朋友似的伸出手道:“钟俊霖先生,你来了,请跟我来。”
似乎周围的空气中存在着一种力量,让钟俊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勇气和能力,他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跟着那个男人就进去了。
一迈进那座私寓,钟俊霖就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怪异的气氛:屋子里没有电灯,只有忽明忽灭的烛火;蝙蝠在房间里扇动着翅膀飞来飞去;空气里浮动着k粉的味道--------钟俊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心中有些后悔到这里来,但既然已来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那个举着蜡烛的男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