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曼。正权都要死了。你就让他和子军说说话。让他高高兴兴地上路吧。天云子军都是我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天云死了,我也很伤心啊。天啊,为什么总是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还送了一个又一个,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是报应。难道真地有报应啊。”奶奶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大哭起来。哭得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亏罗璐璐一把将奶奶扶住。
何正权的目光盯在罗璐璐身上,有些惊疑地问:“姑娘,你是?”爷爷笑道:“这是璐璐,是子军的媳妇。而且,他还怀了子军的孩子。”何正权听了,先是一征,随即高兴得眉飞色舞,张开嘴来哈哈大笑:“哈哈,我有孙子了,我会有孙子了。我死而无憾啊”,兴奋之下,丧失一个儿子的痛苦,被另一个儿子不肯原谅的积郁,以及对自身死亡的恐惧统统地都抛在脑后了。
“爸爸。”罗璐璐大方地叫了何正权一声。对他笑了一笑。
“嗯嗯,好孩子。好孩子。”何正权被罗璐璐的一声“爸爸”感动了,他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爸爸。”罗璐璐知道这时侯何正权极需要安慰,见雷子军始终不肯上前,便搬了张椅子坐到了何正权的旁边,先作为雷子军和何正权之间的桥梁,和何正权拉起了家常。雷子军则由爷爷拉着,坐在了椅子上,安静地听着他们讲着话。而徐君曼也不再理睬他们,自己翻着自己带来的一本杂志看着,
就在屋里的局面似乎刚刚缓和下来,雷子军准备起身和何正权说两句话的时候,吱吱,叽叽。他腰间的盲蛊忽然叫了起来。雷子军为之一愣,侧身看时,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徐君曼平静下来是假装的,她居然他们说话的时候,悄悄地将病床头削水果的刀抓了起来,并悄悄地接近罗璐璐。然后向她猛扑过去,而正在和何正权说话的璐璐完全没有察觉。
“哭山不带鸡,,哭山不带鸡,哭山不带鸡”,眼见璐璐面临危险,雷子军真地急了,接连不断地指着徐君曼吐出一连串的咒语。与此同时,罗璐璐也惊觉出危险,骇然回头,只见一把寒光凛凛的水果刀已经直扎向她的腰间。
“突突吐吐元”,罗璐璐在大惊之下,一边向左侧闪躲,一连吐出咒语,但她忘了,自己身穿孕服,所养的蜈蚣蛊根本就不在身上。
爷爷奶奶和何正权全都发出了“啊”的惊呼。
在水果刀离罗璐璐的腰间还有一分距离之时,徐君曼忽然惨叫连连,手中的刀也无力的掉到了地上。
罗璐璐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椅子也被她带翻,砸倒在她身上。
“啊。眼睛,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啊。”徐君曼大哭了起来。双手抱着脸,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罗璐璐蜷成一团,双手捧着肚子,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
雷子军连忙奔到罗璐璐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抱住,连声呼道:“璐璐,你怎么啦,怎么啦。”
“肚子痛,痛。”罗璐璐的脸变得惨白。声音不住地颤抖。显然是刚才那重重地一摔,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造成了影响。
“我的眼睛瞎了。啊啊啊,我可怜的儿子没命了。我的老公也要死了。留下我孤苦零丁的一个人在世上,雷子军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这个野种却还活着。你还马上要生儿子,你还害我的眼睛瞎了,你这个妖怪,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啊。我的眼睛。我要杀杀杀。”徐君曼发狂般地乱喊乱叫着。
“医生,医生。医生。快来救人。”雷子军根本来不及和徐君蛊计较,他一把抱起了罗璐璐,冲到外面的护士面前,也发狂一般地大叫起来。
“扑通”“扑通”两声,原来爷爷奶奶被眼前的情形所吓住。惊惧之下,也昏倒在地。而何正权更是气急攻心,连续不断地吐出血来。
医院的医生护士全都忙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