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点了点头,看着略有惶恐的李道德,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这头凶煞巨蟒究竟有多厉害,居然能和万人敌蒙恬比肩武力。”
闻言,李道德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暗黄色的牙齿,道:“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头畜生,公子亲自出马,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泽眯了眯眼睛,脸色忽地转冷,声音冷冽,道:“我自然会去见一见那头凶煞巨蟒,可若是让我发现你是在利用我,企图借我的手去铲除你的敌家,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亲眼见识过白泽狠辣手段的李道德连忙点头称是,只是眼中闪过的一缕异样神色,却是连白泽都没有发现。
“说说吧,那头凶煞巨蟒到底有什么来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是白泽一直好奇的,武力值比肩蒙恬,就算不会用兵,也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这等猛将韩国岂会不用?若是说韩国没有发现这人的出色武力,神棍李道德又如何能知?
李道德略微沉吟,仔细组织了一下措辞之后,方才正色道:“此人名叫唐折风,出自诸子百家中的道家,因与道家巨子持有不同看法,这才被道家逐出,到了这韩国的稷下学宫。”
“说起来,我与这唐折风也算有些机缘,曾帮过他一把,这个人也是知恩图报,进了稷下学宫之后还特地来找过我,说是要报答我,送我百金,可是我李道德岂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
看到李道德一脸的义正言辞,白泽打趣道:“然后你拒绝了?哈哈,怕是人家认为被你帮扶过是一个污点,要除你后快吧!”
“公子说的哪里话,”李道德摇摇头,不假辞色地说道,“我李道德可以对天发誓,我与唐折风绝无半点仇怨,更不可能借公子你的刀去杀人。”
半眯着眼凝视了李道德好半晌,白泽才点点头,笑着轻声说道:“就算你想借我的刀,我还未必杀得了这头能够化龙而出的巨蟒呢。”
白泽这番模样落在李道德眼里,又是一个城府阴沉的形象,可李道德不知道,白泽是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抗衡这个武力值可以与万人敌蒙恬比肩的唐折风。
仔细回味了一下李道德刚才的话语,白泽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挑眉问道:“你刚才说……这唐折风是道家的人?”
李道德点点头,不知道白泽为什么会对这个产生疑问。
“李道德,你当我三岁小儿好骗么?”白泽冷然一笑,喝道,“道家那群整天幻想着得道成仙,一口一个无为而治的人,武力值能和蒙恬比肩?”
“公子……”李道德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白泽,愤懑地说道,“那依你所说,儒家岂不是就是一群捧着经卷的书呆子?”
“难道不是吗?”白泽有些摸不着头脑,史书里的确是这样记载的啊。
“那农家就是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庄稼汉?”李道德眼神怪异地看着白泽,再次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
“……”
李道德无语至极,这个看起来极有城府的公子哥,怎么现在开始缺心眼起来了?
于是在李道德揪扯着头发感觉快要疯癫之后,白泽才终于明白,这个战国似乎和自己了解的不太一样?
诸子百家,儒家、墨家、道家等,居然大多都会一些剑道或者骑射,其中更有佼佼者,能够和一国大将在武力值方面掰手腕。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可这是周朝时期的六艺,战国时期的六艺应该是儒家的六经才对啊……”
白泽有些心神恍惚,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不确定性,很多东西估计已经在历史长河中变了模样。
“有一些野史倒也有记载,诸子百家里有一些剑道高手,真正的可以做到十步杀一人,没想到居然为真。”
他感叹,忽然觉得战国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生存,此前遇到的小四以及曹胖子,毕竟还只是小人物,属于市井小民,没有涉及到高层次的东西。
闭上眼,白泽仔细整理了一番错乱的思绪,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野史,眯着眼睛问道:“那么纵横家又如何?是否不仅能言善辩,并且拥有极高的武力值?”
李道德点点头,脸上神情复杂,道:“纵横家人数不多,但在诸子百家之中分量却极重,因为出过苏秦张仪以及孙膑庞涓的缘故,致使纵横家的人在各个国家都是座上宾。”
白泽想到在与曹胖子谈判时,自己亮出纵横令之后,曹胖子便立刻没了脾气,本以为只是因为纵横家这诸子百家之一代表着大人物的门客,是自己身后虚无的大人物令曹胖子忌惮,没想到纵横家本身便代表了一个庞然大物。
“如果真正的纵横家找上门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勾了勾嘴角,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自己不仅是假的纵横家,甚至是……连白家公子哥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如果真正的白泽回来了,那才是真有趣!
白泽在思忖,另有一人也在思忖。
“安平公主……”白渡背着手在院中来回踱步,眉头微皱,“你确定白泽安然无恙地出了那家戏院,并且有安平公主护卫护送他回去?”
之前被白泽发现的那个眼神阴沉的男子,此刻正恭敬地站在白渡面前,道:“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不仅和安平公主认识,而且还能让安平公主派出自己的护卫护送,看来这小子和安平公主关系不太简单啊。”
一旁,一个妇人大为焦虑,急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若是安平公主出面,那我们如何保得住那份家产?并且若是安平公主调查下去,那件事情恐怕都要败露啊,老爷。”
白渡瞪了一眼妇人,喝道:“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你懂什么,这是好事儿啊,既然他想借安平公主之力解决我们,我们就不能利用安平公主直接除掉他?”
妇人细细想了好久,仍是不知道白渡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老爷可是早有了计策?”
白渡点点头,脸上的阴冷笑容恰似那深冬的深潭,冷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