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叶接到了王雪妮的电话。
算一算,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好像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理会她了。
以前,就算是在忙,夜思叶也会抽出时间去陪王雪妮,可是这一次,却几乎都快把她忘记了。
兴许真的是应了之前的话,因为表哥回来了。
所以事情多了,也越来越麻烦了。
一忙起来,就忽略了一些人。
仔细想想,最近好像,也没太在意夏雪,倒是关于顾明羽和白艺晗的关注多了许多。
开车,来到了和王雪妮约好的西餐店。
已经十一月了啊。
马上就要入冬了啊。
王雪妮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夜思叶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夜,你来了。”王雪妮回过头,笑着和夜思叶说着。
“嗯。”
“和你表哥聊的还开心么?”
“还好吧。”
“你们的感情真好,我真羡慕。”
“还好。”夜思叶边说着,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天气虽然转凉了,但是夜思叶并没有感觉到多冷。
毕竟,自己本身是不惧严寒的。
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为了在别人眼里看着正常一些,还是不得不穿上厚重的衣服。
“最近夜都不怎么爱理会我了呢。”王雪妮有些抱怨的说到。
夜思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最近确实,忽略的人比较多。
自己都已经,不太清楚,究竟应该陪谁了。
“夜,还会娶我么?”王雪妮看着半天没有说话的人问道。
夜思叶放下手里的咖啡,看着王雪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感觉,夜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跟王雪妮分开后,夜思叶的脑子更加的乱了。
他现在,也已经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对于王雪妮,他是亏欠的。
对于夏雪,他是不能爱的。
血咒,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开。
本以为顾明羽那个家伙那么的神秘,兴许能知道些,谁知道啊,也不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夜思叶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可是却不能温暖心里的严寒。
自己走的这些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夜思叶迷茫了。
王雪妮,夏雪,又应该选择谁呢?
一个是陪伴三年,一个是不得不娶。
算算日子,又要到月圆之夜了吧。
又要,和夏雪见面了。
真不知道,如果夏雪知道了他的身份,又会如何?
一般人,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吧。
欧阳雪这两天也一直在想着事情。
还记得前两天,起床后,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仔细的回想,好像是记得自己在某个人的怀里睡得特别香甜,但是想睁开眼睛看,却又怎么也睁不开。
像是梦,又不像是梦。
问了很多人,都说白艺晗没有回来过。
也对,自从彻底给了他自由后,他就更不想回来了吧。
毕竟,他那么不想要看到自己。
那个吻,那个梦,兴许,只不过是他想要试探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毕竟,他曾经亲口说过,不要爱上他。
可是又怎么可能不爱。
即使,自己永远入不了他的眼,即使有一天,会被他扫地出门。
那又如何啊。
爱过,就没有想过要后悔。
欧阳雪走出房间,看着除了佣人外,就没有别的可以说话聊天的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个牢笼里一样。
而自己,就像是这笼中之鸟。
可是翅膀明明是被自己折断的。
并不想展翅高飞,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等待着主人回来。
因为她是那么的深爱自己的主人,哪怕明知道主人多么的不待见自己,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多么卑微。
欧阳雪来到一个音乐室,这里,是白敬忠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刚嫁进来,新婚丈夫便抛弃了她,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没想到白敬忠什么都没有说,还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她记得白敬忠经常对她说的话,就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把他当作她的父亲。
父亲,多么遥远的词。
又有多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她也一直,把白敬忠,当作自己的父亲。
欧阳雪走进音乐室里,坐在钢琴旁,弹奏着梦中的婚礼。
她的婚礼,确实也只能在梦中才能实现了。
一曲完毕,欧阳雪收好钢琴,起身,回头,看到白艺晗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欧阳雪抿抿嘴,站在那里,不敢动。
“梦中的婚礼,弹得不错。”白艺晗走到欧阳雪的身边,他的嘴角又浮现出了平常的笑,虽然在别人眼里他这个样子很正常,但是对于欧阳雪来说,却是极大的奢侈。
毕竟,白艺晗在她面前,几乎都是冷淡的。
欧阳雪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你是在向我抱怨什么么?”白艺晗伸手,抬起欧阳雪的下巴,让她抬眼看着自己。
欧阳雪依旧抿紧嘴,没有出声。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欧阳雪的声音,白艺晗最终放弃,松开了她。
“自己一个人,挺孤单的吧。”白艺晗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欧阳雪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想要说出什么来,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担心我生气。”白艺晗知道欧阳雪一定有话说,只不过是不敢,或者,不知如何开口。
“艺晗。”欧阳雪最终还是决定,将想要说的话说出来:“我上次,和夏雪聊了会。”
“我知道。”白艺晗没有说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她说,她和夜思叶的婚期是两年。”
“嗯。”白艺晗依旧淡淡的回应道。
“那。”欧阳雪咬了咬唇,看着白艺晗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的婚期,是多久?”
“怎么?”白艺晗回过头,嘴角一直保持着笑得模样:“想要离开我了?”
“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欧阳雪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呵。”白艺晗轻笑一声,走到欧阳雪的面前,低下头,靠近她,贴在她的耳边:“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欧阳雪红着脸,更加用力的抿紧自己的唇。
“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白艺晗继续说到:“嫁给我,你就不会有能离开的那一天。我的婚期,是一辈子。”
说完,白艺晗离开了欧阳雪,坐在了钢琴前的椅子上,轻轻抚摸着键盘。
欧阳雪看着他的侧颜,咬了咬唇:“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过分的要求。”
“哦?”白艺晗挑眉,看着欧阳雪:“除了跟我离婚或者脱离白家外,剩下的,都不过分。”
“我想,要一个孩子可以么?”欧阳雪看着白艺晗,无比认真的说到。
白艺晗听到这话愣了愣,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着眉,半天也没有出声。
欧阳雪一直看着白艺晗,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最终无奈地笑了。
果然,要求过分了。
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欧阳雪轻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白艺晗抓住了手。
回头,看着白艺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白艺晗开口问道。
“因为。”欧阳雪苦笑了一下:“实在是太孤独了啊。”
你知道么,艺晗。
欧阳雪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这两年,我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这个家好大,可是却不是真的属于我。
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可不是用的真心。
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属于我的,只有我们的婚姻,还有你。
可是,就连你,也要离我而去。
而我独自守护着我们的婚姻,却只不过是一直不被你接受而已。
我好累,可我又不得不面对。
只是因为,我爱你。
白艺晗站起身,将欧阳雪搂在怀里。
一滴眼泪,顺着欧阳雪的眼角流下,滴落到地上。
“我答应你。”白艺晗开口说到:“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阵子,好么?”
“嗯,谢谢你,艺晗。”
说完,白艺晗松开了欧阳雪。欧阳雪慢慢的离开了房间,走到自己的卧室。
白艺晗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欧阳雪慢慢的离开。
地上,还有欧阳雪的眼泪。
白艺晗坐在椅子上,打开刚才拉住欧阳雪的手,掌心处,还发着淡淡的,金黄色的光。
欧阳雪心里的所想,刚才,他都有听到了。
自己当时娶她,确实是因为血咒。
可是自己这么做,也确实是太过自私。
娶了她,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可笑的诅咒。
究竟是折磨的他,还是折磨的她。
亦或是,彼此折磨。
“师傅,我真的错了么。”白艺晗握紧拳头,再次打开,手心里幻化出一只金色的蝴蝶,慢慢的挥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直接穿过屋里的落地窗,飞向了天空。
为什么,现在不想要解除血咒了呢。
当时那么做,只是不愿意就这样顺从命运,娶一个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女人。
一心一意想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然后好好的度过这一生。
所以当时,他是羡慕夜思叶的。
所以,遇到了欧阳雪,他是不愿意接受的。
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接受。
也很想,就这样对命运妥协。
白敬忠今天并没有去公司,但是却没有人发现他不曾离开。
看到儿子回来,白敬忠也还是很欣慰的。
不知道儿子和欧阳雪说了什么,只是看到了儿子放出的传言蝶。
儿子放出它,只会和一个人联系。
那个竹林闲人。
儿子自己找寻的师傅。
那个人是谁,又究竟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不得不防。
一条绿色的光带自手掌幻化而出,飞向了那只蝴蝶,缠绕在其周围,跟着蝴蝶,一起飞往了目的地。
房檐的风铃发出来清脆的响声,明明没有一丝的风,却还是敲打的很是欢快。
“怎么,又有事情发生了么?”青竹从屋里走出来,站到了风铃下。
风铃一直摇晃着,继续着刚才的节拍。
“看来,这次还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起跟着来了呢。”
青竹走向一旁的空地,随意的掰断一节树枝,拿在手里,在地上画出一个法阵。
画好后,伸手,在上面扫了一圈。
只见法阵以中心开始,慢慢向四周蔓延黄色的光,最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束缚着一条绿色的光带。
“这样可就麻烦了。”青竹说到。
站起身,随意的甩了一下长袖,黄色的光慢慢聚集,将绿色光带包裹在一团黄色里,然后消失不见。
地上的法阵,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风铃下,一个法阵慢慢浮现,一只金黄色的蝴蝶落在法阵的正中央。
青竹走到风铃旁,伸手,蝴蝶慢慢的飞向了他的手心,握紧,再次打开,消失不见。
“动情了么,徒儿。”青竹缓缓开口道。
“这世间,最难懂的,便是情。”青竹边说着,便在手上汇集着金黄色的光:“这就要看,你是要把它当作缘,还是当作劫了。”
说完,手上的光变成了一只金黄色的蝴蝶,慢慢的挥动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看来,有些事,不得不上心了。”
青竹看着天空,缓缓开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