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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年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变小后的生活方式——除了头痛的物理,我没办法适应。

每天花了大半时间恶补物理后,颇见成效,年前期末考,物理还上了90分。

而爸爸对于我考的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你这……还差的远呢。”

2006年1月28日,除夕。这是我穿越后的第45天,也是我穿越后的第1次过年。我们家过除夕,一般是在奶奶家吃中饭,在外婆家吃晚饭。

(只有过年过节,我们才会去奶奶家探望。)

奶奶家在乡下,离市区很远,从市里驱车至奶奶家一趟,若不走高速,平均按60km/h的速度,最快也要花2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到,要是路上堵车的话,可能花的时间更多。我奶奶是一个很朴实又很坚强的农妇,爷爷过世得早,她一个人就养大了我爸和我叔两兄弟。我爸平时就跟我讲他的童年是多么的艰(悲)苦(惨),奶奶又是多么的不容易。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我爸很早地承担了家庭的重任,他一边干农活一边发愤读书,最终考上大学,如愿以偿地到了省城,凭借着自己的积极进取,才在省城扎根,立业成家,从此“草根男”摇身一变成为“凤凰男”。我爸到现在对我要求很高,很大原因是他的亲(童)身(年)经(生)历(活)。我叔叔也生活在乡下,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

现在奶奶家的生活条件跟以前相比大有改善,以前不待见的邻居也愿意去奶奶家做客。除夕这天,奶奶家来了很多客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照往常一样,小孩子们都会受到红包,我也不例外。只是今年,我从客人手上收到很多红包,然后就把收到的红包很洒脱地上交给了爸妈。开始他们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不断地回塞给我。我听他们说,“喏,这是谁谁谁给你的红包,你先收好。”瞬间我就吐出了7个字:“还是你们收着,这红包迟早要退回去作回礼的,放我这顶多是暂存而已。”他们听到我这句话后哭笑不得。妈妈更是笑岔了气,边笑边说:“你还是自己先收着吧。”

我又拒绝了一次,“妈妈,你替我收着吧,红包由你管最好。这钱还可以交补课费。”

我妈拗不过我,说道:“那好,我收着。你的红包我替你先存着。”

大家就在相互半推半就的过程中完成了送红包的任务,等到大家屁股坐热了的时候,然后就开始了问候的高潮——“家族式的盘问”。相互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婚姻、收入、房子等尴尬问题。

“佳佳,都这么大了,上高中了吧。”客人甲喝了一口水,笑嘻嘻地看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还没,快了。”我点点头。

“佳佳的成绩那么好,上重点高中肯定不成问题咯。”

我听后也是很尴尬地笑笑作为回应。

“易科长,你要升副处了吧。”客人甲又看着我爸,边嗑瓜子边笑,笑起来一脸的褶子。我看了他一眼,他这消息哪来的?我爸现在还只是副科,还没升到正科呢,哪来的副处?再说,升不升职干他什么事?

“还没有。”我爸很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嗑着瓜子。

“你们是住在市中心吧。现在市里的房子挺贵的?”客人乙开始发问。

“对,现在好一点的房子,房价都是在3800元/平方米左右。估计还会有持续上涨的趋势。”

我激动地插嘴道:“对,十年后,市里的房价均值估计会达到6000元/平方米。再过几年,可能我们二线城市的房价贵得让普通工薪族连卫生间都买不起,当然,再贵的房价也赶不上一线城市房价的最低价格。买房还不如租房划得来。”

“佳佳,别乱说。”爸爸急忙打断我说话,“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反驳道:“真的,十多年后,就算像爸这样普通的公务员,还得省吃俭用或者以银行按揭的方式,可以买地段差一点,面积小一点的房子。”

“佳佳!”爸爸加重了语气,“不要打断我们大人之间的谈话!”

“佳佳懂得还挺多的嘛。”客人乙哈哈大笑道。除了我爸黑着脸,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哦,对了,易科长,你是当官的,能不能帮我解决解决这土地中标的事。”客人乙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盯着我爸一动不动,像是希望我爸能接收他发射的信号。

“这个,我看看。”我爸既没拒绝也没推脱,然后就与那人商量土地中标的事。

我把妈妈拉到一旁,低声说:“妈妈,我爸既不是采购局的,又不是国土局的,凭什么这种事也要找上我爸。”

妈妈凑到我耳边说:“你最好不要管你爸,他就是喜欢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还有你一个15岁的小姑娘,还知道谈论房价问题,对行政单位的职能还是挺清楚的啊。”

“呵呵,我是从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我随便敷衍了一下。

吃过午饭后,我们在奶奶家又逗留了1个多小时。返程的路上,我又问爸爸:“土地中标干你什么事?你又没有招标采购局或国土资源局的熟人,怎么帮啊?”

“佳佳,这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只管把书读好,考上一中!”

“爸爸,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要学会拒绝。”

“我也觉得佳佳说的没错。”妈妈附和道,“土地中标不是小事,你最好别把这事揽下来。”

“你们懂什么,我决定的事我说了算,反正不需要你们瞎操心。”

我看到爸爸脸色有点差,开始安抚道:“好了,爸爸想做就做吧。过年嘛,不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僵。”

做好事,如果容易做就叫“卖了顺水人情”。如果不容易,就算是吃亏也要忍着,毕竟要顾及一下自己“面子”。

晚饭是在外婆家吃的。

虽然没有客人拜访,但是这顿饭吃起来很轻松,很暖心,很有人情味。在爆竹喧嚣声中,一家人彼此送上了真诚的祝福。

05年的春晚虽比不上上个世纪80年代,但总体来说可圈可点,最大的亮点也是最感人的节目莫过于《千手观音》。

“佳佳,你看,《千手观音》真的好棒!”妈妈赞叹道。

“是的,该舞蹈是由9男12女共21名聋哑演员心手合一练出来的,创作灵感呢,是源于云冈石窟。领舞的叫邰丽华老师,她还被评选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呢。”我忍不住地惊叹道。

“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她?我记得这次评选没有她吧。”爸爸回顾了2005年评选出的十大人物:任长霞、袁隆平、刘翔……因为没有出现邰丽华的名字,他疑惑道。

我急忙解释道:“哦,爸爸,你说的是2004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这是今年揭晓的。我的意思是,她这么棒,一定会被评为2005年的感动中国人物。”

“哦哦,那倒有可能。”

2006年2月9日,2005年感动中国在央视首播。邰丽华的颁奖词是这样写道:从不幸的谷底到艺术的巅峰,也许你的生命本身就是一次绝美的舞蹈,于无声处,展现生命的蓬勃,在手臂间勾勒人性的高洁,一个朴素女子为我们呈现华丽的奇迹,心灵的震撼不需要语言,你在我们眼中是最美。

“佳佳,你说的没错,那个表演《千手观音》的,真的被评选为2005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你呀,要向她学习,顽强拼搏,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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