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拍了拍肚子,打着嗝说道:“自从我爷爷病逝后,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谢谢你,正阳。”
刘正阳一口喝干一塑料杯啤酒说道:“跟我说这种话,太见外了,罚你一杯。”
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驶到辉记烧烤摊前,刺耳的刹车声还没停下来,两则车门已唰的一声被拉开,跳下七八个手持凶器的青年汉子,将刘正阳一桌团团围住。周围的食客惊恐地逃离,当啷声中,撞倒了不少桌子。
刘正阳初时还以为是王强、石头那几个混混向自己寻仇,但他看到张明苦笑的脸才知道对方是冲张明来的。那几个手持西瓜刀铁棍的青年汉子只是将刘正阳他们围住,并不动手。刘正阳好整以暇地端坐塑料胶椅上,敌不动,我不动。
最后从面包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皮鞋的青年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留着很精神的短寸头,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仍进人堆就找不出。他下了车,拍拍西装袖子,举步向刘正阳和张明走来,一举一动间就像个下班的公司白领。但刘正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从他身上露出的一丝煞气。
“张大少,我们会长有请。”青年人微笑着说道。
“陈龙,这不关我朋友的事,你们不要为难他。”张明站了起来指着刘正阳说道。
“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为难任何人。”陈龙说道。
“正阳,我跟他们有点误会,你先走吧,有机会我们再聚。”张明苦笑着说道。
刘正阳站起来没说话,右手貌似很随意地向后一抓,一跟二尺来长的镀锌铁条被他从后面的汉子手里夺了过来。
其他汉子见状,立马想动手劈人,陈龙却一摆手,他们立即又不动了。
“草。”青年汉子手中铁棒粹不及防下被刘正阳夺走,他怒骂一声,一拳击向刘正阳的后脑脖颈处。
刘正阳棍交左手,头也不回地右手往脑后一抓,将击过来的拳头抓住,青年汉子势大力猛的一拳就这样被他随随便便看也不看地抓住了。
往前推,推不动,往后抽,抽不回。青年汉子一张脸涨得通红,今天这个脸丢大了。他抬起大脚,正想用力向刘正阳后腰踹出去,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嘎嘎”声中,他的指骨竟被刘正阳大力捏碎了,剧痛使他冷汗直冒,痛叫出声,但也只是叫了一声,之后便咬牙忍住。
放开那一生中休想再挥拳的手掌,刘正阳微笑着将手里的婴儿臂粗的实心铁棍缓缓对折。
陈龙看了这一幕,眼角一跳。
“好样的,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身手不错。”陈龙鼓着掌说道。
“哈哈,这是我哥们,刘正阳,正宗的特种部队出身。陈龙,你似乎不够格啊。”张明愣了下后大声说道,他并不知道刘正阳是否是特种兵,但那样说总是不会错的。
“我说,你怎么敢跑到我们兄弟会的地盘来,原来是带了高手。”陈龙不紧不慢地说道。
“高手不敢当,只是有点蛮力而已。”刘正阳微笑着说道。
“很好,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砍。”陈龙一声命令七个汉子挥舞着刀棍齐齐向刘正阳劈去。捏碎指骨、折弯铁条全力施为下他自信也能做到,所以尽管对刘正阳颇有顾忌,但他可不认为对方的血肉之躯能挡利刃。
陈龙说完后退点烟,一口烟还吸在肺里未及吐出,只听嘣嘣几声,七个青年大汉惨叫着四散倒飞而出,跌撞在烧烤摊边上的桌椅上,当啷当啷声响中,铁器跌落一地。
不远处围观的群众一阵骚动,顿时议论纷纷。
“草,这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说道。
“错了,这特效电影也搞不出来啊。”他的同伴说道。
“刚刚怎么回事?我瞪大了眼睛一瞬也没落下,那些人怎么就突然飞出去了?谁看清的告诉我啊。”一个眼镜男说道。
没人能告诉他,因为没人能看得清。
“兄弟会这下在自家门前,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脸丢大咯。”一个戴着耳钉的社会青年说道。
“不一定,那领头的可是兄弟会的四大打手之一的陈龙,猛着呢。”一个黄发青年接口道。
“对了,那两个小子什么来头,东城北区啥时候出了这两号人物?”黄发青年继续说道。
“不知道,没见过,不知是哪冒出来的过江猛龙。”耳钉青年说道。
......
陈龙脸色惨白,夹着烟的手一个劲地抖,刚才刘正阳的出脚,他也没看清,只是本能地感到畏惧,因为那速度已超越了人类的限制。
“陈龙是吧,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劲气内敛,你也算是个高手了,不过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不管你们的会长和我的朋友有什么恩怨,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来骚扰。”刘正阳说着走过去轻轻拍了下陈龙的肩膀,就像两个相熟的朋友。
招呼一声张明,刘正阳掏出钱夹走到烧烤摊档主前。那档主是个中年人,国字脸,系着一条油腻腻的围裙,嘴里含着一根烟,两手依然在火红的煤炭上忙碌着翻烤一串串的羊肉。
这中年档主似乎是个聋子瞎子,陈龙带着一伙人持刀执棒将他的客人全都吓跑,他老婆也被吓得躲到档摊后的音像店门口去,他却连身子都没挪动过,依然专心致志地做着他的营生,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听到。
直到刘正阳踢飞了那七人,他那被油烟熏得黑黄的脸上,两只眼睛里光芒一闪即逝,一直不断翻烤涂味料的双手也停了那么一瞬间,然后他又恢复了正常。
“老板,结账,剩下的不用找了,当打坏东西的赔偿吧。”刘正阳递过去好几张红色钞票,说道。
中年档主接过钞票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放好钱又继续干活。
刘正阳奇怪地发现这烧烤摊老板的手上、额头上一滴汗水也没有,但烧烤炉里煤炭火红,隔近些便觉炙热难耐,如此高温下常人焉能不冒汗?难道这中年档主也是个高手?不像啊,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强大危险的气息,难道这人天长日久下习惯了高温?
待张明和刘正阳驾车离开烧烤摊后,陈龙突然喘息着扶着一张塑料胶椅重重坐下,额头鼻尖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刚才刘正阳在他肩膀上随手的一拍竟让他的手臂脱臼了。
这时被刘正阳踹飞的七人都相互搀扶着走到了陈龙面前,齐声叫道:“龙哥?!”他们中有的人脸现羞愧,有的人满脸不甘,也有人怒不可赦。
陈龙却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走。”
被捏断指骨的青年汉子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一脸痛苦地说道:“但是,......”
话没说完,陈龙已冷冷说道:“你想左手也被捏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