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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到达大兴,李元吉派人送她至壶口渡河,往西一路直接到大兴,便可早一日与李世民团聚。婢儿心想还是不要拖累大队人马行军,便答应了。
等她进入都城,迎接她的却不是朝思暮想地李世民,而是自己的亲哥哥长孙无忌与舅父高士廉。
原来长孙无忌在东都洛阳知道李氏已经占领了大兴城以后,便随舅舅一路快马加鞭地赶来投靠了。
亲人再次相逢,心中不免感慨万分。当得知母亲一切安好,婢儿心中这才放下。
等她下了马车,却看到了儿时自己居住的老房子,顿时想起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回忆,父亲长孙晟突然去世,大哥长孙安业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去,仿佛还历历在目。
“大哥,这是——”婢儿不解地问道。
长孙无忌说道:“这是二公子得意留给我们长孙家的祖产,他还说要你亲自来看一看。”
高士廉又说道:“那逆子得知李氏占据了都城,早早地就趁乱跑了。”婢儿看着这个空荡荡的院落,心里一阵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婢儿又从哥哥眼中看到了一缕忧怨,问道:“哥哥,你可是还有话要对我说?”
高士廉见他犹犹豫豫地样子,说道:“还是我说吧,那——李世民又纳了一房妾室——还是昏君的女儿——”婢儿听到此言,脑子一下子懵了,还好白灵在她身边打掩护。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就是帝王之家,以后少不了还要多出几个来呢!”
“舅父——”长孙无忌见婢儿脸色不好,立刻出言劝阻住了。
就听婢儿故作平静地说道:“我想去自己儿时住过的庭院房子看一样。”白灵急忙搀扶着她走了。
俩人也没有跟过去,而是目送她消失后,高士廉说道:“自古女人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以后就会习惯了。”
接着又说道:“无忌,你在这里看着,我这就进宫将婢儿来京之事,告诉给秦公。”说完此言,就走了。
婢儿来到儿时的院落,坐在亭廊上,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就听白灵生气地叫道:“他——也太过分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也不事前派人告诉姐姐一声,怎么说姐姐你也是正室,嫡夫人啊!”
“灵儿,你不要再说了,舅舅说的对,这是就帝王之家——”心里却想说,这就是做女人的命啊!
“姐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的。”白灵这时是最懂她心的人。
但是,婢儿却没有哭出来,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的有些吓人!
过了有一个时辰,就听急促的脚步声跑进了,是长孙无忌。他说道:“秦公来了——也是就二公子来了。”
婢儿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灵儿,快伺候我梳妆。”她不想让李世民看到自己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灵急忙说道:“大公子,您赶紧去前面应付着,一会儿我们就去给秦国公请安。”长孙无忌这才明白过来,先走一步了。
但是,李世民却等不急了,直接就往里面闯,并大叫道:“婢儿,我来了。”长孙无忌想拦也拦不住了。
就见他一下子就推开房门,说道:“婢儿,你听我解释——”李世民知道此事瞒不住,晚说不如早说出来。
就特意如此安排了一下,免得两个女人在宫中直接见面,显得尴尬不是。
他的话刚出口,就见婢儿却急忙起身给他行跪拜大礼:“妾室长孙婢儿拜见秦国公——”
李世民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那都是父亲的意思——”
“那为何是二公子你,却不是大公子呢?”白灵直接就将婢儿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灵儿,不可放肆!”婢儿急忙出口斥责她,有违妇道。
李世民说道:“那女子虽然身为公主,但是一直不得杨广喜欢,所以才一直留在宫中。父亲之所以有此安排,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我们是来匡扶正义的,不是谋权篡位。”
又接着说道:“那公主是不能赐给大哥,因为大哥以后会是储君,以防万一,所以才让我接过来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婢儿听后,心里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长远计划,急忙说道:“那夫君将如何安置她呢?”
李世民说道:“父亲已经将承乾宫赐给我了,而你也就是正宫夫人,而她只能住侧殿,早晚还得过来跟你请安答礼呢。”
“我才不要天天看见她呢!”婢儿在他面前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乖乖女。
李世民说道:“婢儿,为了父亲的大计,也是为我们李家的未来,你只能先委屈一下了。”李世民知道婢儿只是嘴上说说,她可是最懂得这个礼数了。
“那我们何时见面?”婢儿问道。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你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日我在派人来接你进宫,好吗?”
婢儿见他一脸无奈无辜的表情,偷偷地笑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事物了,我们还是走吧,早早地去给父王行礼,才是大事!”
李世民一下子心就放宽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白灵见她就怎么轻易的放过了李世民,心里想着,我倒要瞧瞧这个公主有什么好的。
俩人坐上华丽的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直接走朱雀大街。刚到了玄武门,白灵就看见一队女子快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叫道:“妾室恭迎秦国公与夫人。”
李世民一听是她的声音,偷偷看了一眼婢儿,就见婢儿很端庄地伸手推开帘子,走出来,白灵搀扶着下车。
优雅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虚长你几岁,就叫你妹妹了。”说着,躬身回礼。
白灵偷偷看着那公主,就见眼前盈盈站起了一名女子,白衣飘举,素颜清淡,眉黛不着粉饰,却纯透幽翠,衣袂不坠丝贵,却洁雅温容,眼若潺水,唇如点绛!
这就是公主啊!比起姐姐差远了。白灵一人心中暗自得意,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