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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偶遇

“李大叔,你是不是又去打猎了,我不是说了敷药之后需静养半月么”说话的是徐子彦,此时他捧着一个男人的终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左右端详表情有些不满。

这李铁是山下的猎人,偶尔会上山来打些野味,这每每收获丰腴之时也会分些吃食给徐子彦,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捧着自己的脚李铁有些惭愧“有劳徐小大夫挂心,是我自个闲不住,上次你给的药真是灵啊,我还以为好了呢,一时忘了你吩咐的事”

重新换上药,徐子彦再三叮嘱“这次你可记住了,千万不可再下床了”

眼前的小孩可是村里的有些名气的大夫,什么头疼闹热的,身体不适,他一剂药总能药到病除,最主要的是草药都是他自己从山上带的从来也不受村里人的银钱,李铁对他可是又佩服又敬重所以对于他的嘱咐丝毫不敢怠慢“我晓得了”

“小英”徐子彦走出屋外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招呼道。

“子彦哥哥”女孩今年八岁,穿着打满补丁的旧布,脸上却是天真烂漫的笑容,一蹦一跳的来到徐子彦根前。

这小英便是李铁的女儿,年幼丧母全靠李铁一个人将她拉扯大,小女孩也是乖巧懂事从不乱跑让李铁省了不少心,徐子彦每次来看她总是带些山下小孩的玩意给她。

“怎么样,小英乖不乖啊”徐子彦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粉嘟嘟的脸。

“小英很乖,帮爹爹扫地,做饭洗衣服”奶声奶气的模样十分可爱。

徐子彦当然知道这些项目也只是她玩闹的一部分。

“既然小英这么乖,哥哥当然要奖励你”说完便将一枚刀币放到了女孩手里“这个给你爹爹让他给你买当糖葫芦吃”小女孩欢呼一声跑回屋内。

徐子彦摇摇头“看来又要吃一月的青菜豆腐了”想来这枚刀币也够她们两人花销半月了,若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这李铁又怎么会冒着断腿的危险去觅食呢。

忙完了之后徐子彦心想反正都下山了不如去逛逛好了。

…………

渤海郡中徐子彦一身青衣走在路上,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茶楼。

“哟小哥,又来喝茶啊,里面请”茶楼伙计一看是熟客马上给他引到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这是徐子彦最喜欢的位置,从格局上来说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的人都能够一览而尽,是个绝佳的观察角度,而且徐子彦不仅常年服用扁鹊配制的汤药,还严格按照叮嘱用指定的草药来泡澡,早已脱胎换骨,变得耳聪目明,神经敏锐,这不小的茶楼里形形色色之人相互交头接耳一点满不过徐子彦的耳目,徐子彦就是在这里一点一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

不多时茶佣就将茶壶送了过来又摆下一碟花生道“慢用”

徐子彦到下一杯,轻轻啜了一口,入口微苦,生涩难咽,明显不是什么好茶,但徐子彦也不挑剔,毕竟他也不是专门来喝茶的。

时至午后,茶楼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员流动也越来越频繁

这时有三个人引起了徐子彦的注意,他们进来后便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三人相貌平平,招呼完伙计之后,便不再言语,相互之间也没有交流只是静静的坐着,气息隐藏的很好,而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他们脖子上蜘蛛状的纹身。

“罗网的人,在这里干什么”徐子彦有些惊讶,这罗网江湖上极为忌惮的一个组织,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人恐怕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难逃一死,而且这组织纪律及其严格,麾下死士多不胜数,早已经渗透进全国各地,就像一只大网一样,静静地观察着网中芸芸众生,而且罗网的后台还不是一般的硬,无论罗网的人在哪里出现必定有人掩护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不留一丝马脚,据说罗网与燕国的皇族雁春君,韩国大将军姬无夜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这个时候一大一小进了店中,坐在了徐子彦的对面一桌,然而徐子彦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楼下的三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师傅您说的扁鹊大师真的在这里吗?我们都找了三天了”刚一坐下小女孩就扑扇着大眼睛好奇问旁边的女人。

徐子彦闻言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被唤作师傅女人一身素装,虽然彦眼角的皱纹说明了年纪,但体态祥和给人一种很颇为亲近的感觉,而说话的是旁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皮肤白皙,容貌秀丽,扎起的一束细马尾;藤紫色与白色相间的头巾;又细又长的眉毛,紫色的瞳孔异常优美给人一种冷艳而又难以接近的感觉,虽然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冷峻,但徐子彦一眼就看出来那不过是伪装,装的再想也终究不过是小女孩罢了,怎么耐得住这对这花花世界的好奇呢。

“据传言之说他曾出现在这里,来此寻找也只是碰碰运气,如今寻不到也是无缘罢了,蓉儿我们今天就动身回镜湖吧”女人有些失望却神态慈祥。

“是”女孩也不再言语而是学她师傅的样子端起茶杯喝茶。

那喝茶礼仪被她学的有模有样,只不过这十几岁的孩童做出来却是有些滑稽,让徐子彦忍不住笑出声。

女孩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对着自己猥琐的发笑秀眉不由的挤到了一块有些微怒。

徐子彦尴尬的低头继续喝水。

“师傅这孩童看上去老实却是一幅登徒之相”女孩轻轻的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咳咳”被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虽然女孩声音不大但是对徐子彦来说听的一清二楚。

女人有些责怪的说道“蓉儿不可胡言,怎么能以己之心妄度他人,忘了为师是怎么教导你的了么?”女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性子要强,事实必要先人一步,然而却是外冷内热,似钢却柔。

“是师傅,蓉儿知错了”端木蓉低头认错,眼光却死死的盯着徐子彦心里咒了一声“哼!呛死你才好”

徐子彦有些受不住这灼灼的目光,留下几枚铜币便灰溜溜的走了。

退出了茶楼徐子彦随便逛了几处地方,便想回去了,然而路过一处铁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到了一丝寒意。

“奇怪,这铁铺子,怎么这么冷”徐子彦打了一个哆嗦,好奇心驱使下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更奇怪了,冶炼炉随着风箱的鼓吹不住的往外冒着火苗,里面的铁匠满头大汗,赤膊上身,然而自己却越来越冷。

老板是个络腮大胡子招呼了徐子彦一声便自顾自忙去了,想来这小孩也不会真的是来买兵器的只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

这铁铺不大却是罗列众多,什么刀枪棍棒因有尽有,徐子彦目光慢慢看去忽然停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剑,剑风轻盈灵敏,剑身纤长锋锐,剑柄之处缓慢的凝结出了寒冰,徐子彦用手摸了上去,却惊讶的发现手背上覆盖了一层冰霜。

“这是水寒?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水寒剑是风胡子剑谱排名第七的名剑,既美观又实用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剑。

剑身嗡嗡作响似是发出嘶鸣,前些日子此剑随着其它破损的剑一并打包运了过来,本来大胡子老板准备将这些破损的剑一并融了再重新筑造,却发现只有此剑完整便打算挂售即日若是无人问津便打算将其一并融了。

“啧啧,可惜你还没遇到懂得欣赏你的人,怕是这些日子你要受些苦了”徐子彦知道这把剑终归会落到高渐离手中,本欲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子突然变的僵硬,迈不开半步,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几近失去知觉。

“喂喂,你这破剑搞什么飞机啊脚麻了啊”徐子彦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就快支持不住了,他当然知道是水寒在搞鬼不然为什么这热火朝天的谱子只有他冻的瑟瑟发抖。

正所谓名剑识主虽然眼前这个人明显不是,但却是自己离开这破地方的唯一机会,不由的寒意更盛。

“买买买,我买了你行了吧”徐子彦哪里还不知道这把剑的意思,实在架不住这刺骨的寒气最终只能妥协,刚一说完就发觉体内的寒气稍稍退去一些也能迈得动步子了。

“老……老板这…剑我买了”徐子彦呼出一口气凉气幽幽的说道。

付了钱将水寒放进买来的剑鞘当中,忽然全身寒意退去,如释重负,抬头一看,天色已暗。

“哎现在连青菜豆腐都吃不起了,只能吃土了,还是找个机会把你卖了吧”刚一说完剑身变抖动起来吓的徐子彦赶紧改口“我一定帮你找到主人”这才把剑稳定了下来。

“哎以后日子难过啰”徐子彦抱怨一声便向着草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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