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下大定,但各地小摩擦依旧不断,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各国之间关系岌岌可危,稍一挑拨,便会兵马相向,赵国和燕国就是如此,赵燕两国刚一出手,秦国这只大虎就窜了出来,借口援燕抗赵,发兵赵国,嬴政亲自挂帅出征指挥军队,分兵西面、西北、南面三路急攻赵国。
燕赵两国酣战之际王翦率军势如破竹一口气拔下了阏与这座战略要塞,打开了秦国东进之路。
王翦和军进攻韩阳,也顺利攻克,这样邯郸的西北方向即失去了屏障。秦将桓龁从南阳出发,攻占邺邑所属之安阳,推进到邯郸之南,仅于赵国都城邯郸差了一条漳水河与数个城池。
赵国都城告急,赵王迁与种大臣商议派遣扈辄率军十万驻扎平阳,准备与秦国决战。
漳水河畔两军拒水而立,谁也没有先发动攻击,因为河岸两边没有掩体,先渡河的一方必定会成为另一方的活靶子。
两军统帅皆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将领,谁也不会做愚蠢的决定,于是就这样僵持了两个月。
这一日桓龁在岸边观察,心中充满忧虑,虽然秦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但军队深入赵国境内,粮草补给难以跟上,而赵国不同,平阳外依靠太行之险要,内连邯郸数郡道路开阔,粮草运送十分方便,只要他们避而不战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孤军深入,久战必败,不能这样耗下去了”桓龁拿定主意叫来副官传下军令,留下小股部队作为掩护,而自己率军从漳水下游渡河迂回包抄,他知道这样很冒险,但自己身负使命若是久战不下拖垮了军队,那等待他的就是赢政的降罪诏书。
所幸他心思缜密,掩盖痕迹,赵军是一点都没有发现,等到兵临城下才浑然惊醒,急忙回救,秦军先发制人,声势滔天,杀的赵国军队丢盔弃甲,一鼓作气连拔九城,秦国一击制胜,斩杀十万赵兵,主将扈辄战死,至此邯郸四周全面沦陷。
两国的战火蔓延开来,而韩国地里位置特殊,如果秦军想要继续东进就必须要经过函谷关,韩国迟迟没有回应同盟条约,两国关系日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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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阁中,姬无夜狠狠的淬了一口“该死的流沙,该死的韩非”
韩国城中原本布满了姬无夜的耳目,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流沙组织竟是一夜血洗了毒蝎堂,让姬无夜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不过都是些无名之辈罢了,将军何须介怀”翡翠虎挺着肥硕的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为姬无夜斟上一杯美酒。
姬无夜脸色凝重“你不要小看这个组织,韩非这个人很有头脑我可是在他手下吃了大亏,那个叫卫庄的白发剑客身手不在我之下”
祸不单行,原本一切顺利,现在却是变故横生一口喝下美酒继续说道“最要命的是潮女妖传来消息,韩王身体似乎健朗了很多”
翡翠虎有些惊讶“怎么会,难道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红罗散没有效果?”
姬无夜摇了摇头“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虽然年轻轻轻手但是手段高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了韩王,更麻烦的是他的武功高的很,连墨鸦都差点死在他手下”
“那将军查到他底细了没有”翡翠虎有些忧虑,近年来韩王越来越不受控制,原本计划用慢性毒药拖垮韩王然后由傀儡太子继位,这样就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又喝了一口西域美酒,姬无夜兴致缺缺“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就连簑衣客都查不到他的底细,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翡翠虎脸颊上的肥肉垂下,摸着两撇胡须说道“韩国最近不太平啊,秦国欲攻函谷关,战事在即,白亦非统兵十万无法抽身,流沙组织处处与我们针锋相对,还有那个四公子韩宇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又冒出一个身手了得的医术高明少儿郎,虽然将军位高权重,却也无法完全掌握局势”
姬无夜闻言狠狠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眼神凶狠的说道“不管是谁只要敢和我作对,我就让他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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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轩中流沙四人举杯共饮,如今流沙如日中天,暗中清除了不少姬无夜的耳目,使姬无夜深为忌惮。
“姬无夜如今虽然在朝外孤掌难鸣,但他毕竟是王宫重臣,而且背后还有夜幕与四凶将,想要对付他恐怕不易,若是把他逼急了恐怕后果难料”张良放下酒杯心中有些担忧。
韩非闻言嘴角翘起了弧度“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聚散流沙,生死无踪,流沙的创立本就是为了除掉姬无夜这样的毒瘤,将法令贯彻到国家的每一个角落,真正的做到术以知奸以刑止邢,而且姬无夜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他喜欢用别人做挡箭牌,然后自己隐藏在暗中操控一切,凭他手下四大凶将,若是要反断然不会等到今日”
卫庄面瘫的表情一直没变冷冷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能够无影无形,穿梭自如,一但站到台面上就会缚手缚脚,成为众矢之的”
韩非撑起脚一副十足的痞子样笑问道“昔日秦国吕相邦贵为赢政亚父,总揽朝政,手握重兵,更有杂家数万弟子,六国合纵八十万兵力都奈何不得,赢政降下诏书治罪于他,当时他只要说半个不字,一日之内可打下整个咸阳城,但他还是选择了饮鸠自尽,子房你可知这是为何?”
张良恍然大悟“名不正则言不顺”
一语中的韩非欣然点头道“没错,一个人有权力是因为有个众望所归的人赋予了他权力,要是连赋予他权力的人都不在了,那他手中的权力将毫无价值,如果当时吕相称帝,那他将面临的是整个秦国的指责与谩骂,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不要小看了这名声的力量”
张良佩服的一揖首“韩兄一语惊醒梦中人”随后又担忧道“虽然姬无夜暂可无忧,但是秦国势大,我们韩国怕是难以抗狠,若是赵国败了,那韩国岂非成了刀俎鱼肉”
闻言紫女为三人斟满酒杯对着韩非说道“传闻赢政出兵韩国除了打开东进之路,好像还要得到一个人,一个能将以法治国发挥到极致的人”
韩非知道紫女说的就是自己一搓鼻子有些自豪“如果真是那样,大不了我就远赴秦国与那赢政周旋为韩国争取一线生机”
卫庄不经意的抬起头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他不是说过么,让你最好永远不要踏足秦国的领土,我要是你就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韩非一愣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随机又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模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我赵国不见得会输,至少不会输的这么快,因为他们还有一张最后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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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北境之处,地势一片平坦,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美不胜收,夕阳之下一位将军立在城头,正在思索着什么。
“报”一位传令兵远到而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难道是都城出事了?”接过公函威严的脸上有着一丝担忧,因为这是六百里加急运送的公函,非同一般。
快速拆开阅读,字里行间都透入着刻不容缓的急迫,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右下角历代赵王的御用印章无疑更加的说明了事态紧急。
马上叫来副将吩咐道“马上调遣五万将士随我开赴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