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新郑与平日有些不同,乌云遮盖住了整个城市,使得整个城市被笼罩在在一片阴霾之中,吸入肺中的空气有些湿润,一点一滴稀稀落落的晶莹从空中落下。
“下雨了?”伸出手掌接住一滴雨水,任由水珠在顺着手心落在地下消散于无形。
这时候房中有了变化,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阁下可有指教”没有回头徐子彦的眼神平静如水,他喜欢雨天,因为这样可以使他平静。
一身黑色锦服,头顶蚕丝金边束带,将一头犹如银丝的白发牢牢的固定住,来人正是卫庄,他静静地端详着架子上的两把名剑,水寒冰凉透着丝丝寒意,丹青柔和冒出淡淡青芒。
端详许久卫庄开口道“剑是好剑,可惜你不是个好的剑客”
“何所谓好,何所谓不好?”徐子彦笑着问道。?
“剑是杀人利器,没有强大的杀意如何能够驾驭,而你我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肃杀之气”卫庄语气古井无波,想是在叙述一个根本不需要证实的事实一般。
徐子彦右手卷弄着鬓角留下的长发“非也非也”
“愿闻其详”卫庄转过头看着青色的衣衫背影。
徐子彦同样转过身对上了卫庄那平静如水的眼神“世上本没有路,后来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剑本不为杀人,只是用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杀人利器,如何用剑靠的是剑客本身的意愿,而不是剑”
“哼,弱者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卫庄冷哼一声,在他的世界中力量才是支配一切的权利。
外面阴雨蒙蒙,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屋中的气温却是降到了极点“那你所谓的强大就真的是强大了么?”徐子彦两手一摊“强大的人不会一味的展示力量”
卫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要将他他看透,但是却一无所获。
徐子彦转身继续看着外面不断从空中飘落的雨滴继续说道“强大是能够做到不置人于死地而又能摧毁敌人,即使是面对顶尖的剑客都能轻松击败而又能做到手下留情,只有轻松随意的获胜才是完胜,所以只知道杀戮的你离真正的强者还差的远呐”
“哼,有趣,看来我们还挺像,都是在追求别人所不理解的极致的道路”卫庄英俊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你是说同样的高处不胜寒吗?,嘛其实也没什么习惯就好,毕竟我们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嘛”徐子彦一怂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徐子彦没有撒谎,他是穿越而来,而他知道卫庄一直把自己是当成地狱中归来的男人。
卫庄转过头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有意思,我记住你了”
呼的一道风吹过,房间中又只剩下徐子彦一人。
雨一直下,这时候紫兰轩门口有些吵闹,寻声望去,只见门口一个身着华贵锦服的少女和紫女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对不起,就算你是韩国的公主也不行,我这紫兰轩从来不接女客”紫女一撂头发风情无限。
红莲双手叉腰“哼谁稀罕你这破窑子啊,要不是我心爱的小红不见了,你求我我都不来”
两人正在斗嘴,徐子彦看的起劲“那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紫女还真是气魄非凡啊,嗯?什么东西”感觉脚下有异样,低头一看却是和一条细长之物对上了眼。
“蛇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传遍了整个紫兰轩,吓的那些文人墨客一阵莫名其妙。
“蛇,难道是小红?”红莲趁紫女一个不注意冲了进去,寻着声音来到了徐子彦的房间。
一打开门发现有个人正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捂着自己,而她心爱的宠物蛇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徐子彦刚刚那一声吼是惊慌之下没有控制力道,就连一般的飞禽走兽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这条刚成年的蛇呢。
红莲捧起小蛇恶狠狠的对着徐子彦道“都怪你,吓到了小红,赶快给她赔罪”
徐子彦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我受到了惊吓,凭什么要我道歉”语气态度坚决。
“你”红莲一时无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驳了面子。
“你什么你,我看姑娘年纪轻轻,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居然养条蛇当宠物,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徐子彦撇撇嘴“你赶紧带着你的小红,有多远走多远”想到那条浑身斑纹,不断扭动的蛇徐子彦胃中就一阵翻腾。
“哼”红莲吃了暗亏一跺脚气冲冲的走了,快步走过隔壁厢房,从门缝中望进去,却发现房中之人也在同样看着她。
“他和那个人好像”红莲突然思绪飘然,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见到的哪个人,慢下了脚步,等道那个人转过身去红莲才回过神甩了甩头“哼刚才那个混蛋别再让我见到,不然就让父王狠狠的惩罚他谁让他对我不敬”
和迎面而来的紫女擦身而过,哼了一声打开油伞消失在了雨幕中。
紫女没有理会直接来到了徐子彦房间“今天城中驿官前来通知,韩王宣你入宫”
徐子彦跳下床整了整衣服“打了这么久酱油,终于可以办点正事了”
紫女关上窗户转过身对着徐子彦道“这韩国的水比表面看上去还要深,尤其是这皇家之事更是凶险万分,而且……”眨了眨眼皎洁的说道“你还得罪了红莲公主,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徐子彦不以为意“韩国水深我知晓,我自有应对之法,还有我没听清,你说刚才那个女人叫什么?”
…………………………
跟着侍官一路进宫,长长都走廊,蜿蜒曲折好似没有尽头一样,但是徐子彦此刻有些烦躁“没想到那个少女竟然是红莲,这次惨了,我还骂的她狗血淋头,她不会给我穿小鞋吧,要是奖金没了,那不是白忙活了?”
“先生,已经到了”侍官笑着说道,打断了徐子彦的思路,这是一座偏殿,但装饰华贵,古玩字画应有尽有,就是门口摆设的瓷瓶都是名贵至极,一个偏殿都是如此的奢华,当真是尽显帝王之气。
“请先生在此静心等候,大王下了朝堂就会过来”说完端来茶水。
“有劳”徐子彦说道。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滴滴答答敲打在外面池塘的荷叶上,徐子彦听着雨水声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先生,先生醒醒我们大王来了”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徐子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在上座已经坐了颇有威严的一个人,看上去虽然年迈无力,眼中却是有着锋芒。
徐子彦赶紧整理衣冠,然后作揖道“不知大王驾到,有失体态,让大王见笑了”
韩王安有些疲惫“无妨,不知先生需要如何诊断”他不想多耗时间,看到徐子彦相安无事,他只道是没什么真才实学,连姬无夜都不愿处理掉的江湖术士罢了,只想赶快打发掉。
注意到了韩王的变化,徐子彦知道他在轻视自己,抬头看着韩王,发现他眉头之处有隐约可见红色的诡异之气。
一拱手说道“大王,我已诊过,大王并无生病”
韩王一惊随即大笑“先生真会说笑,我头疼体虚,四肢无力,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而先生竟说孤没有病疾?”
徐子彦脸上没有因为质疑而产生任何变化“大王真的无病疾,只不过是中了毒。”
殿内的侍从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毒害堂堂韩国的王。
韩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淡淡笑着的少年,此时是如此的高深莫测,迅速屏退左右。
待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韩王才开始问道“先生不曾把脉问切,何敢断言孤是中毒”
徐子彦见韩王如此更加断定自己的推断“看来大王早已知晓”
韩王来了兴趣“那先生又如何有此断言”
“大王韬光养晦,大智若愚,又何须有此一问”虽然韩王表面看起来很是稀松平常,但徐子彦能感受到那只是一层伪装,为了掩藏真正的锋芒,他当然知道韩王装傻是为了防谁。
韩王心中惊讶,看着堂下的人越发琢磨不透,眼神闪一丝凶狠“你就不怕孤杀了你?”一旦伪装被人看破,那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徐子彦摇着头“如若我死了又怎么能帮大王解毒呢?”
“哦!你有办法?”
徐子彦看门外一眼“大王不怕隔墙有耳?”
韩王一笑王者霸气显露无疑,此刻他没有故意隐藏“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果然,徐子彦刻意探查,外面居然一丝气息都没有,不由的佩服韩王的手段“大王所中乃是西域奇毒红罗散,此毒无色无味,中毒着额头会隐约发红,体内肾脏缓慢衰竭,实难察觉,而且此毒药性极小,需要经常服用”
韩王点点头“想不到我都已经装糊涂到这个分上了,他居然还是不肯放过我”他已经隐约知道是姬无夜在后宫中埋下的暗子所为,但他不能确定是谁,更不能露出端倪。
徐子彦看出了韩王的心思“大王不必担心只要我每隔一段时间为陛下施针一次,就可以解近期之毒,之前的毒怕是无能为力了。
韩王闻言道了一声“这就够了”